项门台
作者:沙漠大番茄 | 分类: | 字数:22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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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三番鬼王见白常厮
说着,袁哈掣拍了拍雪天央的肩膀,转身便要走。
雪天央转过身,刚要喊住父王,告诉他眼下时局根本不能妄自攻打金魔派时,袁哈掣站在左敦乌的尸体旁,忽然忽然伸出一脚,用力踢了一下:“抓紧把这破玩意儿弄走!晦气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死了死了的,还死成这个德行!怪瘆人的!”
说着,转过头看向雪天央叮嘱到:“少和幽冥界打交道!有那时间,先把你自己眼么前家里这点儿事弄清楚了再说!把你父王和水魔派的命保住了,再没事儿掺和外头!”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众魔仆恭送完袁哈掣后起身,随即,王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袁哈掣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雪天央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掏空了。
她知道,正如父王说的那样,当初把她嫁到天魔族,确实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而袁哈掣让其在赤魂龙骧身边儿,为的,也是自己水魔派全族的利益。
所以,从她和赤魂龙骧成亲的第一天开始,袁哈掣便三天两头儿地怂恿雪天央给赤魂龙骧吹吹枕边风,力求让赤魂龙骧出兵力保水魔派的同时,也壮大自己的阵营,好镇压过金魔雷颂公在魔界的势力。
只不过,雪天央对赤魂龙骧的感情是单纯的。她清楚赤魂龙骧的为人,虽谈不上死板和教条,但却十分厌恶这种以利益为垫脚石的攀亲求贵。所以,雪天央一面要安抚心气儿急躁的父王,一面又要在中间浑和关系,如此多年,身心俱疲。
当在母族的荣耀和爱人中,雪天央选择的后者时,她便开始努力地迎合着赤魂龙骧,变成那一心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太短。野心的疯狂滋长让她开始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于是,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悄然改变。
眼下的雪天央,只觉得自己两手空空。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伸手唤来魔仆,指了指地上的左敦乌:“按魔王说的,丢到雪山上去。”
说完,转过身,慢悠悠地回了内殿。
【圣魔无量界】
从圣都出来后,三番鬼王找了一处无人的地儿,独自平复了一阵心绪。
对于他亲手杀了左敦乌一事,也是他思前想后,为了眼下时局自保,而不得不为之的唯一手段。
杀了自己的侄儿,鬼王心里其实也是痛心的。
从左敦乌活着时的生活现状便可以看出,三番鬼王对其,其实是非常宠溺的。只有足够的宠爱,才得以让一个人在等级制度如此森严,诸多位高权重的神灵汇聚的幽冥界内,这个富家公子能够活得如此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且坐拥偌大的琼海岛,那便和三番鬼王的纵容是分不开的。
要说鬼王不重感情,实则对其是一种污蔑。
虽然鬼王看似很多事情都不尽人情,但是细想想,也正是因为他的感性,和在某些事情上的优柔寡断,才致使这一路走来被敌人一次次的所利用。
从他对璇阴王的态度上,便可知,三番鬼王实则是一个典型的装大尾巴狼的人。只不过,这个尾巴装的,装掉了自己侄儿的性命。
鬼王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脑海中和耳旁满是左敦乌在临死前附在其耳边说的那句:“叔父,为什么?!”
鬼王叹了口气。
他在心里答着,为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横竖都是一死,这算是死之前的背水一战吧。说白了,一命换一命,一切都是私心。
三番鬼王调整完心态后,继续前往魔逻河。
今日前去,本打算同血婴女简短地说完这白瓷娃娃的出处后,倘若血婴女不再死缠烂打,那便尽快回到幽冥界。
但却没想到,横空出现在自己计划里的一个人,着实让鬼王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前提下乱了阵脚。
此人,正是圣魔无量界的魔王——白常厮。
当三番鬼王刚进入圣魔无量界的魔殿时,一抬头,便看见了端坐在魔王椅上的白常厮。
尽管面前这位魔王,三番鬼王从未见过。但是,从他坐在那魔王椅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鬼王在进入殿内的一瞬,便觉得周身发冷!
这个冷,和在圣都的魔殿里,感受那来自于周遭皑皑白雪所带来的寒不同,也如现在站在魔逻河水域,身后水气蒸腾而沁穿毛孔,从心底油然而生的那种牙齿打颤的感觉也不同。
这是一种来自于王者的震慑力!
虽同为王,但鬼王带着对血婴女事件的心虚,自然,王者之气在白常厮的主场里瞬间被碾压!
三番鬼王尴尬地笑笑。这个尴尬,来自于白常厮的妻子血婴女,容貌毁在了自己的手。也甭管什么原因,他三番鬼王在整件事情当中所处的位置,也是核心的。也是凶手之一!
三番鬼王站定,冲着坐在魔椅上的白常厮行了礼。没想到,白常厮很是客气,竟然从魔王椅上站起身,并向前迎了两步,伸手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鬼王坐下。
本应大发雷霆的场景,却被白常厮给演绎成为了“兄友弟恭”?本是第一次见面,却被白常厮演成了故人相见!
这令人费解的态度,让在殿内的三番鬼王一下子毛了。
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白常厮迎向三番鬼王,四目相对时,来自于白常厮眼神里的凌冽,让鬼王的目光选择了闪躲。
待三番鬼王坐定,白常厮说到:“听说在此之前,鬼王曾来过?但不巧,前两次本王都有事。今日同鬼王相见,还不算晚,对吧?!”
鬼王一愣:“当然!当然!”
“不知鬼王今日来我圣魔无量界,又为何事?难道,又要来取谁的血?”
此话一出,三番鬼王的心里一惊!白常厮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还岂有再坐着的道理?
于是,三番鬼王急忙站起身:“是这样的魔王。夫人一事,我深感愧疚。不过,整件事情里也掺杂着诸多的阴谋。所以,说到底,我也是这整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
白常厮勾起嘴角笑了笑:“鬼王说这话,我就有点儿不懂了。我圣魔无量界同幽冥界向来没什么来往。只不过,我的妻子生性顽劣,好奇心重,有时候听说哪里出了点儿新鲜事儿,便喜欢凑个热闹。人多,是非自然多,保不齐的,便会犯点儿什么小错。比如,同鬼王之间的那场交易,也正是因为好奇所致。不过,鬼王口中所说的阴谋,我白常厮是断断想不明白从何而来。”
三番鬼王眨眨眼:“魔王,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魔王和血婴女那白色瓷娃娃的出处。”
白常厮忽然笑了起来:“出处?三番鬼王,有个道理,怕是不会不懂吧?!”
说到这儿,白常厮从魔王椅上站起身,又走了几步到了鬼王的身旁:“别说是魔界了,相信在任何一个地儿,所有的事,都是直接对当事人说话,哪有向上头追根溯源的?如若说,所有的事儿都这么的究其不放,那还了得?!所以,鬼王所说的话,我白常厮不接受。血婴女的脸现在已经毁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当时拿着娃娃,换了我魔逻河巡凌霸血的三番鬼王来问责。那白瓷娃娃,是巡凌霸的血所赐!可血婴女的这张脸,鬼王现在又想用什么换?”
白常厮说到这儿,声音里明显有了怒气。这番话一出,三番鬼王心里便开始打鼓。毕竟细思起来,他说的并没有错。此事,至少上头有个鄂伦古尔善,他帮着将雪天央给拽了出来。退一步讲,如若换了旁人,那上头儿根本就找不到主儿,可是真真正正吃了哑巴亏!
三番鬼王身子微倾:“魔王息怒,请听我将话说完。此事是我鬼王所为不假。我前来,也并不是求魔王免责,但我还是要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魔王。这白色瓷娃娃,是被下了魔蛊,而且,就出自于魔界里最擅长做魔蛊的,雪天央。如果此事是个偶然事件的话,那么我鬼王也断断不会跑到圣魔无量界来胡说八道。但是鬼王应该知晓,幽冥界和魔界算起来,进几个流年里,喜好食用婴灵之血的,只有血婴女一人。旁的交易,也断断用不上这个白瓷娃娃。所以,话说得如此明了,魔王应该清楚,这个蘑菇下的,便是有意而为之。这等同于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三番鬼王说着说着,尤其是在提到雪天央时,仿佛自己是被其毁了容的那个。他所表现出来的义愤填膺和恼羞成怒并不比血婴女差!尤其当说到谋杀两个字时,鬼王更是握紧了拳头,拍了一下靠近他的身旁的桌子。
本以为,当自己将雪天央这个阴谋的主使,从幕后拽到台前,作为圣魔无量界的魔王,作为血婴女的夫君,眼前的这个白常厮定会暴跳如雷,恨得咬牙切齿,最好是那种恨不得分分钟就要冲到天魔族去剥了雪天央皮的那种!
然而,这一切的臆想,在白常厮稳坐在魔王椅上,面无表情而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