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华裳
作者:浮浪蕊 | 分类:其他 | 字数:5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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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路遇
白止的身影微微一顿,他的眼神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复杂,像是想起了某些久远的事情。
下一刻,眼里却带着寒意和由始至终的清醒。
他的手掌搭在门框上,指节根根分明:“那天借势复活的就是你吧,没想到我和月歌,居然都被你耍了。”
“若你还没化为蛟,我今日肯定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的。”鬼王狞笑。
“我真是不懂你。”蛇王白止扫了扫室内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人一鬼,眼神微眯,“杀死自己鬼主的鬼将,力量会强大三倍,你究竟在等什么?”
“三翻四次接近他们,还演出一副牺牲自己救人的戏码,你又图的什么?”鬼王反问。
刹那间,两个男人深邃的瞳孔中似乎闪过火花。
这是两个绑藏祸心的人,就像豺狼见到虎豹,相互厌恶的同时竟然还生出一丝诡异的惺惺相惜来。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白止粗大的蛇尾轻轻摆动,他声音变得轻快了许多,似乎想通了什么,“你也别总是觉得我是你的敌人,我有办法能让你恢复记忆,为什么我们不合作呢?”
鬼王微微一顿,这的确是个对他很有吸引力的条件。
“而且你的苏醒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不信京都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会没察觉。”白止继续循循善诱。
鬼王眼神微变。
“虽然不知为什么。”他细成一条的瞳孔里全是冷血动物的寒光,“你的力量看起来被削弱了很多,你确定在这种情况下,屋子里那个小丫头还能保住你?”
鬼王冷哼:“我于她而言不过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巴不得摆脱我。”
可是冥婚一场,他为了逃出皇陵骗她立下了了幽冥血誓,现在两个人还真是生死与共,怎么都分不开了呢。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呢?”鬼王很好奇。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白止深深的回头望了谢邪一眼,继续向外移动,院子中间的沙土开始沙沙作响,“若你想合作,我们日后再聊。”
白衣似雪的蛇王,现在已经是蛟龙了,尾首轻摆,仿佛消失进月色里。
鬼王没看屋内,只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子里,趴在炕席上的东子轻轻睁开了眼睛。不同于往常的清明或混沌,此时那双眼里,闪现着嗜血的红光。
——
李三死了之后,七煞村的牌局渐渐的也散了,徐二炮不得不跑到隔壁村去喝酒打牌。这样也有好处,小凤不能再拿着菜刀上门抓他回来了。
出门前,他琢磨着,要是赢了钱就给小凤买点贵重的首饰压箱底。
摸黑回家时,他的想法就全变了。想起那白色的欠条,就如同催命符一样,他就琢磨着怎么把小凤送到朱家换点礼金还赌债。
小凤虽然样子不错,但是名声不好,自己也穷。朱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不会愿意明媒正娶她的。旋即他一拍巴掌,想出了个绝妙的注意,就是做妾也行啊,也不耽误他这个泰山大人吃香的喝辣的。
正美滋滋的想着,脚步也愈发轻快,他也就没发现不远处的灌木里,藏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
猛然间,徐二炮止住脚步,看着前面好像隐约的有个人。
这深更半夜的,谁在外面晃荡,他忽然的有点慌。
是个戴着纶巾的书生,还是个外乡人的模样。看着他急急跑上来:“这位大叔,我叫胡六,是路过这附近去京都赶考的学生。你看,我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
胡六的出现,让草丛中隐匿的,那些跃跃欲试的鬼祟身影一下子退却了,它们一瞬间就无声的消失在草丛里。
徐二炮这才不害怕了,狐疑的打量着书生,看着眉清目秀不像坏人,就开口:“遇到我算你是你修来的福气,跟我回家吧。”
胡六露出感激而高兴的笑容来。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天亮你就离开我家,别让我女儿看到。”徐二炮板着一张脸,“要是让她知道我随便领个陌生人回家,还不得骂死我。”
“一定一定。”胡六不经意间向身后瞥了一眼,全是警告的意思。
天亮后,书生果然依言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真是怪了。”徐小凤出门打水洗脸,嘴上抱怨,“爹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那不是看你睡下了嘛。”徐二炮因为赌债的事情心里发虚,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
“你回来没出什么意外吧?”徐小凤突然问。
那个书生吗?嘴上却说:“能有什么意外,我这不好好的么。”
“我看也是,哪有那么多意外。”徐小凤用红头绳扎起头发,“最近听琉璃说,村里好多人被发疯的野兽咬伤抓伤了,甚至这两天还有人被蝙蝠蚂蟥吸血晕倒的,这可太邪性了。”
“还有这事?”徐二炮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没遇到。
“刚刚不闹蛇了,又出这种事,我看今年太平不了。”徐小凤把水倒出去,脸上露出厌恶又恐惧的神色,“你都没见昨晚送到谢家那个人,那是朱家的长工富贵吧,看着人肚子打了一圈。”
徐二炮往灶台下加柴火,随口应着:“那人我头几天刚见过啊,瘦的皮包骨头一样,哪能胖啊。”
徐小凤说:“真的是胖,远看像怀了个孩子似的。结果琉璃就看了一眼,就说他身上有东西,不赶紧弄下来人家不行了。”
徐二炮吓得浑身一激灵:“到底是啥啊?”
“开始我们也看不见。”徐小凤对着镜子,“后来她又是用烧红的刀子,又是绷带的,一刻钟不到一个大黑虫子从富贵身上掉下来,原来是一只吸饱人血的大蚂蝗。”
“蚂蟥我也见过啊,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徐二炮已经满身的冷汗,手也开始哆嗦了。
“对呀,可是我亲眼见到了。”徐小凤细细画着眉毛,几文钱的炭笔在她手下也能勾勒出好看的轮廓来,“而且你说富贵不瞎也不傻,这么大的东西趴着身上好几天,他竟然跟没有知觉一样。”
吧嗒一声,徐二炮的柴火棍掉在地上,他带着哭腔喊道,“闺女啊,快带我去小神婆家里看看,我胸闷气短喘不上气了。”
“啊?”徐小凤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