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裕华听了南珊的录音，半响没说话。他能说什么呢？看来，他到省委我高副书记，是烧香进错了庙门。

他颓丧地说：“怪不得贾秘书对我那么冷淡！今天他又和高副书记下乡去了。其想不到，高副书记······”

“裕华同志，这事到底是贾秘书搞的鬼？还是高副书记的意见？现在还很难说。等1会儿就知道了。”

“你是说……？”

“有1个‘出卖灵魂灵’的人，先你1步找到高副书记，全面汇报了湖滨市的情况。他1会就来了。”

“你是说······南副书记来了？南珊同志，对不起，我……”

“呵呵！你不了解情况，产生误会是可以理解的么。裕华，我爸爸对杨柯包庇纵容冯涛等人的问题，曾多次向省委、省纪委反映过。咱们在火车上见面的那天，他已经到省城来了。刚才我打电话问过了，他见了高副书记，说马上就来，要和你好好谈1谈呢。”

“砰砰砰！”突然，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南珊霍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我爸爸来了。”她快步走到门口，“你怎么才来！”说着打开了门。

“嗯?！······是你？”南珊膛目结舌，呆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来人轻轻地推开她，返身关上了门。

钟裕华盯着施威那矮胖的身躯，不动神色地把辛清明留下的笔记本，悄悄地放在南珊的手提包里。曹小安似乎毫无察觉，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对发呆的南珊说：“南记者，坐呀！你怎么······”

“这你管得着吗？”南珊回过神来，气呼呼地说，“哼！”

曹小安没有理睬南珊，对钟裕华说：“高仰全很快就要搜查这1带旅馆，你要尽快离开这儿。”

“啊？那你捷足先登，不是要立头功了么。”

曹小安苦笑着说：“南珊同志，别斗嘴了！裕华同志，你被关在厂保卫科时，是不是见过1个纸包，里边还有5十块钱，和1张纸条？还有，那天雨夜，你击了我两掌，我抓住了你的雨衣······”

钟裕华缓缓站起来，猛地扑过去握住了曹小安的手，颤着声儿说：“曹队长！雨衣里的字条让我到辛家堡取证……谢谢你！”

南珊这才恍然大悟。她指着曹小安笑着说：“多么富有传奇色彩啊！原来你也是钟裕华的‘同谋’！可那天在火车上，你好凶哟！”

“不那样，你那场拦路的戏咋唱？钟裕华怎么脱身？哎！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高仰全想通过你追踪裕华，我只好见机行事了。”

“怪不得我到辛家堡时，你们1直尾随着。”

“局里的指示么。他们想借这机会，拿到辛清明留下的东西。······小南，裕华必须立即离开这里，你想法给他安排个安全的住处吧。赶快去，住宿费你给结算1下。”

“1切由我负责好了。”

“那我先走1步了。为了防止万1，辛师傅的笔记本，暂时让小南保管着也好。”原来，钟裕华的1举1动，并未瞒过曹小安的眼睛。

曹小安走后，钟裕华草草收拾好东西，和南珊急匆匆向楼下奔去。刚下了1层楼，突然传来1声断喝：“钟裕华！你这回可跑不了喽！”

高仰全突然闪出来，用枪逼住对钟裕华，瞥了不措知所的南珊1眼，故做文雅地说：“南记者，你的朋友是被追捕的逃犯，对不起，我要带走了！”

“你…你们这是诬陷好人！”

“噢，那是你的说法！”高仰全扭头对钟裕华说道：“这下你可跑不了喽！如果你敢动1动，我就开枪打死你！拒捕，是没有好下场的，”他狞笑着，掏出了手铐。

“不！真正的罪犯不是他！”

突然，曹小安插在高仰全和钟裕华的中间，不知怎么1来，高仰全的手枪到了曹小安手里，那手铐也卡在高仰全的手腕上。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高仰全气得嗷嗷叫：“曹小安，你他妈找死吗？放走逃犯，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和你的同伙，才是真正的‘逃犯’！”你你······”

“你被冯涛收买后，做的坏事还少吗？你和柳絮飞用摩托把辛清明撞下山谷，妄图杀人灭口······”

“你血口喷人！我要控告你！”

“诬陷是你们惯用的伎俩！高仰全，公安局的同志，并非都象你那样卑鄙、堕落。刑警队的同志，早把你的罪证取到手了！”

“你······咱们回到沂河市看谁受审！”

“你认为沂河市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南正英突然从人后走出来，“省委派驻湖滨市的工作组，已经出发了。冯涛、柳絮飞和杨柯的问题，都会得到清算的。你还是老老实实低头认罪吧！”

高仰全顿时象1个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耷拉下了脑袋······

省城的车站大楼灯火辉煌，开往沂河市的列车开始检票了，曹小安押着高仰全登上了列车，钟裕华和南正英父女，还在边走边谈。

“高副书记听我汇报了冯涛的问题后，气得脸都变色了。

“败类！他把他父亲的脸丢净了！”高副书记说，“这些年来，我对他管得少了，想不到他竟借着我和他父亲的关系，在沂河市胡做非为起来。这次，高副书记受省委委托，亲任工作组组长，要通过这件事，整顿市委领导班子，向全市进行法制教育，并征求沂河市群众对他的意见。那个贾秘书，已经停职检查了。哎！许多事，都是他狐假虎威弄糟的。”

“爸，我尊重象高副书记这样的老革命，老前辈。可我想，如果高副书记也像杨柯那样，是1个以权代法、徇私枉法的领导，裕华的不白之冤能伸吗？如果1切都依赖领导干部的个人品质来决定，我们的以法治国，恐怕将是1句空话。”

“哎呀珊儿！你‘如果’······‘如果’还有个完吗？裕华，我这个女儿太偏激了！”

“南副书记，小南的话有1定道理。我也在想，怎样杜绝这种以权代法的不正常现象哩。”

“怎么样？爸爸！咯咯咯…啊！不管怎么说，正义战胜了邪恶！我们胜利了！人民胜利了！党胜利了！我要写1篇报告文学，发它个头版头条。”

是的，正义战胜了邪恶！当钟裕华和南正英父女登上了启动的列车时，他们的心早飞向了沂河市。灿若明珠的省城夜景渐渐远去，而前方又出现了1片灯的海洋······

（下接3百3十3章罪证1）

曹小安接到报警电话，急忙带着助陈大鱼赶往现场。

这里是高档公寓，报警的是房主，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陈大鱼拉起封锁带，曹小安在门口站了半分钟才走进现场。

死者是个美丽的女孩，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中式的丝绸被。当陈大鱼揭开被子时，发现女孩竟全身赤裸，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凶器看来就是床头柜上的1个带珍珠的发簪了，顶端上还有1些干涸的血迹。女孩脖子上的淤痕看来才是致命伤。

陈大鱼说：“队长，地板缝里有1根白头发。”

曹小安仔细地将头发装到了瓶子里，然后仔细检查了女孩的屋子，只发现1些首饰和1盒名片，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房主脸色灰白地站在1旁，惊慌地说：“我只是把房子租给她而已，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曹小安说：“那你1定有她的资料了？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否还在念书？她靠什么生活？她是外地人，在本地工作需要你的签名。”

房主小声说：“她给的价格比较高，我就没有问太多。”

回到警局，曹小安让陈大鱼查找房主的所有信息。

陈大鱼2十来岁，警校毕业刚进警局没几年，曹小安的关门弟子，工作热情很高。他疑惑地问：“房主真的有嫌疑吗？嫌犯杀了人还用簪子扎，明显是变态。”

曹小安说：“人不1定是他杀的，但他1定知道些什么，我得想办法让他说出来。”

陈大鱼很快就弄到了资料：房主魏华，本地人，政府职员，房是去年购买的，然后就租给了死者宋西。

曹小安说：“典型的中产者，性格应该很谨慎。他不确定房客身份，是不会将房子租给对方的，他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曹小安问魏华：“你今天来找宋西干什么？”

魏华说：“收房租。”

曹小安喝问道：“你说谎！按合同，距收租的日子还有1个月！”

魏华改口说：“我们约定提前1个月收。”

曹小安说：“小区警卫证实你在过去1年从未上过门，银行也证实每3个月宋西都会给你卡里打房租。她全身赤裸，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她是忽然被掐死的。她死在昨晚9点到12点之间。而将近1年没登门的房主，忽然心血来潮要在这个时间上门收房租，你觉得有谁会相信你说的？”

魏华声音嘶哑：“我什么都说，请相信我。她说她是学生，不过我知道她是个高级妓女。我按约定不打扰她，她3个月给我打1次钱。但前天晚上她忽然打电话，说她不打算租房子了。我很纳闷，于是决定过来看看。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只好拿出了备用钥匙，结果就看到她死了，于是赶紧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