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任务会死
作者:顾讳 | 分类:古言 | 字数:3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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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恭喜完成终极任务!
“也没什么,只不过妾身明日想回府看看母亲,王爷要不要一起?”
听到这话,到让穆夜吃了一惊。
他手头事情多,虽说只到那丫头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去看她。本来以为田竹会膈应他和密儿之前的婚约...今天这是...
“也好,明日....”视线在桌面堆积未看的文书上扫视一遍,:“无事。”
“嗯,那妾身这就去准备。”低头笑着转身——田密,你和宁王的事,包不住了!
虽说只有六七成把握,但她等不了了。
时间越久,穆夜陷得越深。
“嗯。”穆夜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文书,今天争取看完,明日空闲就多些。
临近走到门口,田竹忽然回头,笑容可人,:“夫君,那鸡汤我试过了,味道刚好,别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穆夜也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计较,:“嗯。”
田竹走后,他盯着哪碗鸡汤看了很久。也是前几天,他才刚知道——原来他的每顿饭,田竹都会先尝一下,说是试味道,不如说是试毒...
他这种人,总是如此——吃饭都不得安生...
不知在想什么,他放下文书靠在椅子上看了很久。
最终掀开盖子喝了口汤。
*
田密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但似乎没一会儿就醒了。
披了衣服走到院子里,旁边屋子里亮着烛台,但好在她看了一眼心莲已经睡了。
她面无表情地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椅子不是新的,随着轻摇发出轻微的吱悠,她半眯着眸子,垂着睫毛,只留了一道缝不知在看哪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
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
记得上次这样彻夜不眠还是刚到孤儿院的时候...
她害怕啊...漫漫长夜,同屋的小朋友都睡了,听着陌生的呼吸声,脑海中是母亲倒在床边的样子。
再上次是父母吵架,父亲拿一个玻璃杯砸破了母亲的后脑勺...
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面,客厅每传来一个声音,她身体就抖一次。
如今她想起来,脑海中猛然出现了母亲杀了父亲开煤气自杀那天,母亲就那样绝望地、又似解脱地趴在床边对她说——没有爱情的。
现在想来就像一个诅咒一样萦绕在她脑海中。
呵。
都说味道比图画的记忆要久远,好像是的。
她如今回忆起来,似乎鼻下还有若有若无的煤气味。
她睁开眼,头歪在摇椅一侧,看着天空。
月朗星明,银河迢迢。
这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看月亮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有些人,一直和同一人看月亮。
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
她还记得在桃花村那晚,她和君不厌从村子西头的花海往回走。
他牵着她的手。
她记得清楚,那晚她抬头看天,月亮也这般,但似乎,那是她两辈子见到最好的看的月亮了...
但那时,她却觉得——她身边那人,比月亮还要美好。
...
*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打在身上,人心情也好。
穆夜也比平时耐心了些,把田竹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这倒让田竹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笑得更灿烂了,把手伏在穆夜胳膊上,:“多谢夫君。”
但穆夜的心思并不在这儿,把人扶下来就往将军府去,刚上了层台阶就看到和他一样脸上带笑的离墨赶过来。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经过上次一同吃饭的事,两人都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也没之前的而假客套了。
两人十分默契朝对方冷笑一声,然后相互赶着似的往府里去。
“主儿...”简玉强忍着被田竹掐出血痕的手。
“呵,走吧。”田竹冷呵一声,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或者说意识到了也没打算管。
走在前面的两人最终还是以离墨先迈进院子一步的胜利为终。
“哼。”某人得意轻哼一声。
但得意的眼神还没完全消失就看见了躺在院子石桌旁摇椅上的田密,似乎是睡着了。
皱着眉快走两步,走近一看,椅子上的小人脸上还有泪痕,皱着眉头,一看就睡得不好。
轻轻碰了碰了田密的肩膀,声音也是轻的不能再轻,:“密儿,密儿...醒醒...”
睡得浅,没叫两声人就转醒了。
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现在眼皮酸得睁不开,仿佛千金重,使劲儿闭了闭眼,又揉了几下才睁开。
“哥?...你怎么来这么早?”声音含着刚睡醒的奶气但眼睛里的光如常,没有了昨日的绝望感。
这倒让一肚子安慰话的离墨懵了一下,但随即揉着田密的发顶,:“你啊,怎么睡在外面!也不小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他佯装生气。
坐起身,田密故意往离墨怀里蹭了蹭,:“在哥哥面前,可不就是小孩?”
第六十八章 恭喜完成终极任务!
离墨盯着田密的眸子看了半晌,里面半点昨日的悲伤都看不见。
不正常。
这才不正常。
她在逼着自己这样,逼着自己不伤心...
“密....”
“堂姐?”离墨的话被揉着眼睛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田心莲打断。
“唔,醒了啊,我先去洗把脸,一会儿给你们做好吃的!”下了摇椅,:“诶?妹夫也来了?”
伸了个懒腰,田密舔了下嘴角,:“今日你们可有口服了!我打算做炒面!”
田心莲也懵了——堂姐...没事了?
她想问一问,但又觉得如果堂姐真的把那事儿翻片儿了,自己再提起来也不像话,便没有开口。
反而是昨日一日不出门的穆夜,还不知道这事,还像往日一样没个正型,:“啊呀!能吃到密儿的面!看来今天这一趟,来得值!”
“等着吧。”田密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伸手打了个响指。
...
四个人围坐在桌旁,然而真正用心在吃饭的只有穆夜一人。
“嗯!密儿手艺真好!”穆夜吃得很卖力,有夸张的成分,但这面确实还不错。
“嗯,好吃。”离墨也附和一句,但吃面的时候观察着田密的表情。
然后被观察的人半点没有别的表现,似乎因为被夸赞了十分开心还给田心莲舀了一勺伴酱。
真的……没事了?
其实穆夜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今天似乎没有哪里不对,但多年来的警惕让他觉得气氛有一丝诡异。
除了田密之外,三人心思各异。
系统也在空间瑟瑟发抖——从昨天早上它就不敢说话了,宿主的心情它也看不懂了。
以至于昨晚它还专门去找了前辈咨询,前辈说——人是复杂的。
前辈建议它——留点空间给它的宿主。
前辈说——照它宿主这样的情况,它问也问不出什么。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即便会恢复,那也没有这么快吧?
就在这时,田密似乎很随意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又伴了一晚,一边伴酱一边说,:“哦,对了,哥,我想去你那住一阵子。”
穆夜:“?”
田心莲:“?”
还是离墨最先反应过来,若是放在以前,他铁定是最开心的,但现在他一点也不知道田密在想什么。
“是在穆国待烦了?”离墨试探性问了一句。
穆夜和田心莲也很关注田密的回答。
“啊,还行吧,难道哥你不想我去?”田密顾左右而言他,把问题推给离墨。
“那,肯定不会,哥哥这儿永远都欢迎你...”
他还想说什么,但被田密打断了,:“那不就结了,我带着心莲一起。哦,对了心莲,你和伏颜刚在一起没多久,会不会舍不得?”
田密说着吃了口面,眼睛笑得弯弯的,像平时一样打趣田心莲。
“啊...”田心莲才反应过来,:“堂姐去哪我去哪,去和他说一声就好了。”
提到伏颜...堂姐怎么一副平常样子?
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堂姐在想什么了,但又不敢问。
“要去多久?”穆夜放下碗筷正色道。
田密咬着筷子,:“不知道,看心情吧。”
穆夜穷追不舍,:“为什么突然离开?”
“没什么啊,就是很久没去看义父义母了,加上最近在元京也没什么事。”
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出声:、
【反派君不厌的杀意值已降为0——恭喜宿主完成终极任务。】
手里的木筷应声掉落。
“怎么了?”离得最近地离墨在田密眼前挥挥手。
僵硬地扭头,:“啊...没事...我,回屋...回屋收拾东西。”
“这么急吗堂姐?”田密似乎一秒也不想停留,没得到答案,田心莲担忧地拧着眉毛,:“二位先坐一会儿,我也去收拾一下东西。”
“密儿怎么了?”穆夜开口问道。
一个想法忽然晃入离墨脑海,他笑着直视穆夜的眼睛,:“密儿在金陵失踪时,与贵国的宁王殿下在一起了。”
“什么!!!”穆夜几乎要站起来。
又听见离墨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在一起……不过,现在...又分开了。”
说完不再多余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穆夜一人,他盯着刚才田密的那个位置,久久出神——原来,是因为他...
呵。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他?
其实穆夜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并不针对君不厌,而是觉得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他——都不行。
怎么能不是他呢?...
*
田密回到屋子,真的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多些,首饰没几样,还有鞋子和一些之前与心逛街时买的香料。
她眼中无神,一股脑地拿出来都塞进木箱子。
哗啦一声。
柜子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定了下来。
她缓缓蹲下身子,从一堆杂物里拿出一个橙红色狐狸面具。
稍微举高了些,她从面具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那晚头上绑着红丝带、手里拿着糖人的君不厌。
就在系统以为田密又要流泪时,后者十分平静地把所有东西都重新塞进柜子,放面具的时候似乎稍微犹豫了一瞬,但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关门。
落锁。
一气呵成。
田密:所以...你也要走了吗?
系统没想到宿主会这样问,也有些触动:【其实昨日消息就下来了,但我上报之后才通知宿主,管理的人说,我还不能离开,似乎以后还有些支线任务。】
田密;什么样的支线任务?
【不清楚,应该和以前不一样。】
“唔。”田密也没再多问。
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那还不如...杀了她...
最后她看着盛满东西的木箱子愣了会神,接着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同时扬起一抹微笑。
屋门前正站着离墨。
“哥?”
“嗯。”
“来得正好,帮我搬东西吧!”
离墨也不再纠结了,反正去了离国时间多得是,:“你啊,也就你敢支使我了!”
“嘿嘿,因为哥哥最好啦!”
似乎氛围一片祥和。
田密抬眼一看,穆夜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妹夫,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啊?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笑得那样灿烂,但穆夜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展露笑颜。
他往前走了一步,按着田密的肩膀,低着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明明我们先认识的,也是我们先有的婚约...”
田密有些懵,:“妹...”
“为什么?”穆夜根本不想听她说话,:“我哪里不如他?”
“你坠崖那次,我为了救你跳了下去;我派人保护你,逗你笑、陪你上街、给你带礼物....”
“田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
坠……崖……
田密想起那次狩猎刺杀的事。
原来,如此...
不等田密回答,穆夜继续道,:“是因为我和田竹吗?所以你介意了是吗?”
他睁大眼睛,目露癫狂,脸贴得里田密很近,手上的力气也很大,这让田密很不舒服。
但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十分强硬地掰开穆夜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如果那次坠崖,你是为了救我,那我真的非常感谢。”
“但我那时真的不知道。后来你帮我查那些杀手的事,迎春神时也帮过我,我也都很感谢。”
“其实和你说话、聊天很愉快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我都义不容辞。”
四目相对,无人退一分,都想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忽地,穆夜笑了,似乎腿部无力般往后退了一步,:“呵...那我若想让你爱我呢?”
田密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直视他的眼睛,:“无能为力。”
“呵...呵....”穆夜低声笑,慢慢转成大笑。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好一个无能为力....”
“但凭什么啊?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先爱上你的...”
此时早已拿了行李的离墨躲在门后。
所以,如果他也表明心意,也只会落得和穆夜一样的下场么...
...
田密看着这样的穆夜眉头紧皱。
她也不想这样,但她必须这样。
她知道穆夜是个骄傲的人,但她不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人们总说有始有终。
虽然她并不知道穆夜对她的这个“开始”是什么时候,但她却明白——这份感情没有结果。
刚才穆夜说他那次坠崖是为了她的时候,她也是心尖一颤,不是心动,是心惊。
有一个想法曾窜入她的脑海一瞬——君不厌也曾救她,如果当初穆夜直言,他们是不是也会...
但她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感情是玄学,没人可以未卜先知,也没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心动。
没发生就是没发生。
但此刻,她需要,也应该给穆夜对她的这份感情一个体面的收场——这个收场就是大大方方地拒绝。
错的事就要尽早结束才对。
“穆夜,回去吧,你是东宫太子,美女、财富、权势,你想要什么都能有。”
“你是太子,你应该骄傲才对。”
他摇着头,眼里似乎有泪,但却笑着说,:“但我只想要你啊。”
从见你第一面就觉得我们之间有某种牵绊,你让我如何放下?
满院风起,吹散他的悲伤,却吹不走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