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不是肖像画，是一个正三角个倒三角连起来的图标。

倒三角里面套了一个正三角。

“这不是......”

“认出来了。没错，这就是被云隐寨灭掉的第三山寨的旗帜”楚濂点点头,看着背面的情报念道：“南越国的第三山寨，由慕容雨难牵头，慕容思欣和慕容杰涛以及一众被因酒醉闹事事件被赶出家族的慕容家众人于三年前携手建立。慕容雨难为寨主，所有慕容家成员皆为核心骨干。”

“原来是这样，我说当时华天霖做出这个标志的时候，慕容药店的掌柜就不敢多说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困扰在萧彬心头很长时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听见萧彬奇怪的语言，楚濂疑惑问道：“嗯？怎么了？”

萧彬摆摆手道：“哦，没什么，想起了一些私事，你继续说。”

楚濂放下手中的纸张对萧彬笑道：“现在你知道我没羞辱你了吧。作为一个情报员出身的你是多么的失败，连最基本的情报确认都忘了。让你协助血鹰剿灭盗匪，结果盗匪剿灭了你连大盗匪头子的长相都不知道，的亏你是脱离的组织，要不然，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多活不了几天。”

“我听你这话里有话呀。”萧彬皱眉道：“你不是在笑话我吧？”

楚濂看着萧彬面无表情却口气认真的说道：“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只是作为曾经的对手来提醒你一句，脑子是个好东西，你闯下多大的祸得罪多少人都无所谓，但是，在你没死之前，为了你能多喘几口气，多动动脑子。”

萧彬满不在乎说道：“行，行，你说的对，都听你的。”

楚濂白了萧彬一眼，又拿出一张纸念道：“第三寨被云隐寨覆灭，匪首慕容雨难借助强大的实力诈死躲过一劫，慕容思欣和慕容杰涛因外出不在寨中侥幸躲过一劫，其余所有人全灭。”

萧彬豁然开朗道：“难怪到处抢劫客商找药品，原来是身受重伤急着治病呀。”

楚濂苦笑道：“看来你这脑子算是废了。”

“嗯？！”萧彬瞪了眼楚濂。

楚濂长叹一口气道：“是，也不全是。”

萧彬不满道：“怎么说？”

楚濂道：“我问你，慕容家族是干什么的知道吗？”

“不知道。”

“七大家族你几乎都得罪光了，不至于连这七个卧欣大陆的庞然大物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吧！？！”看着萧彬茫然的表情，楚濂气急。

萧彬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倒是听子昂说过，好像是饕餮帝国的统治者，陈家是做阵法的。”

见萧彬不说话，楚濂催促道：“接着说！七大家族为什么会成为饕餮帝国的统治者，饕餮帝国又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成为最强大的帝国。”

“嗯....”萧彬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我真是看见你就来气，现在我都开始觉得输给你这白痴是一种耻辱了！”楚濂气呼呼道：“我也懒得一个一个跟你解释了，等你吃亏了自己就会想了解了，就跟你说说慕容家的情况吧。”

见萧彬看着刚才自己递给的信息，楚濂暴怒，用力一拍桌子道：“仔细听着！”

萧彬被吓坏了，赶紧放下资料，双手叠放在一起，正襟危坐。

“我就简明扼要的跟你说说慕容家的情况。”楚濂满意点点头道：“慕容家是统治饕餮帝国的七大家族之一，之前他们就是靠贩卖药材悬壶济世的小家族，统治了饕餮帝国后，更是完全垄断了饕餮帝国所有的药材和药品，包括所有的医师以及药品和药材的来路与销路。甚至于借助饕餮帝国强大的国力，渐渐将自己的触手伸到了卧欣大陆每一个国家，每一寸土地。”

萧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楚濂调侃道：“的确很可怕，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实力，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实力。”

萧彬震惊道：“难道还有更厉害的？”

“谁知道呢。”楚濂不置可否。

萧彬长出了一口气，才道：“既然他们家是做药材的，那这个慕容雨难为什么要抢我们的药材？就算他们被赶出了家族，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吧，连给自己疗伤的药品药材都搞不到？更何况他们家族中还有慕容藤一这种人保他们。”

楚濂抬眼看了萧彬一眼，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接着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在萧彬的催促下有气无力说道：“自从被你打败后，我就对你很感兴趣，毕竟长这么大在同龄人之中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失败。”

萧彬催促道：“别岔开话题。我可不想跟你叙旧。”

“我也不想，再说我们根本没旧可叙。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很感兴趣。毕竟你这个人挺...怎么说呢，舒服，就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又沉默了一会儿，楚濂才继续说道：“因为对你感兴趣，所以我就想了解你，所以呢，我就仔细的研究了你的资料，因为你性格和资料上写的有一些矛盾，然后我就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开始研究你出生的环境，那就顺理成章的读了平衡教派大量书籍，那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那些教义，那些道理，在我看来，更像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生一样。”

萧彬喘着粗气道：“别跟我提这些，我讨厌拿些条条框框！”

“哈哈，哈哈哈......”楚濂笑了很长时间，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才说道：“有一条教义叫因果报应。”

“别跟我提这个！”萧彬身上杀气浮现。

楚濂眼皮都没抬一下，满脸舒适说道：“一件事情呀，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哪怕再不相干的两件事，两个人，只要他们相交了，其中必然存在一定的联系，这就叫因果，而因为这些事产生的结果，就叫报应。说的真好。”

萧彬毫不犹豫拔出刀架在楚濂脖子上厉声道：“别跟我提这些！”

“这个教派敢号称天长地久，确实有资本。”楚濂伸手推开了萧彬颤抖的刀刃，依旧自顾自说道：“慕容雨难受伤后当然可以找慕容家拿药，甚至可以从别的药铺拿药，只是他只能找到一些寻常百姓用的药，他伤的太重了，需要天才地宝，而且量很大，可是在这附近，至少在这周围包括南越国在内的几个小国之内，他不能买到这些药。”

萧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药包括周围慕容药店的存活都被华少通过血鹰暗中的渠道买走了。这些渠道是血鹰这么多年才积累的专属秘密渠道，华少连隐藏这个都不顾了，加之华少的身份又是那么特殊，连买带敲诈，除了那些人家当传家宝代代相传的东西或者价值大到他也买不起的东西以及一些华少都没资格动的药材药品和寻常百姓也得用的基础药材以外，其他的被他一扫而空。然后运送到了南越国一个叫黑风寨的地方。”

“啪。”

萧彬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说，你是说......”萧彬的声音颤抖，甚至有一丝丝恐惧。

“呵呵，没错。”楚濂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声音中带着苦涩道：“连华少都搞不到的东西，他区区一个慕容雨难，就更不可能搞到了。这已经跟慕容家有多少钱没关系了，他就算想要慕容家的药品也做不到呀，因为这附近慕容家也没有药品。别的地方倒是有，可是调集过来需要时间，他的身体撑不住了，没药就得死。横竖是个死，再加上他早已被驱逐出慕容家做什么也连累不到慕容家头上，然后嘛...”

“然后，才有了抢劫药品的事件。”萧彬满脸苦涩。

楚濂拍拍萧彬颤抖的肩膀，点了点头。

萧彬看着楚濂道：“也就是说，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引起的？那些因此而死去的人......”

楚濂叹了口气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平衡教派的教义，真是不简单呀。”

“我...我...我...”

“冷静点，冷静点吧。”见萧彬失魂落魄，楚濂叹了口气起身捡起刀，走进插回萧彬怀中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办法。”

看着萧彬木然的表情，楚濂将所有的资料全都整理好，装进档案袋中，放到萧彬的手上道：“这里面是你要的资料。有他的位置，你看着办吧。”

萧彬机械的结果档案袋，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呆滞的走向门口。

看着萧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楚濂长长叹了口气。

楚濂走到窗口，看着看着萧彬离去的背影，急忙喊道：”萧彬！！“

待萧彬回头后，楚濂和其对视良久才一字一顿道：“走路的时候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萧彬失魂落魄的点着头，步伐沉重的走了。

直到萧彬的身影消失在，楚濂才收回不舍的目光。

“心疼了？”算命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楚濂身边。

楚濂知道自己挂像了，赶紧低下头弯下腰恭敬答道：“没有。”

中年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道：“没有就好，你老师新成为执剑人便把你放在我手下历练，这是对你的器重你别让他失望。”

“是。”

“不要心存仁慈与怜悯，那只是弱者和底层才会存在的感情，你也不想再回到底层了吧，做好自己的事，别让我们失望。”中年人消失了，只剩下声音回荡在楚濂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