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林夕疑惑看向傅晚柩，见他眸里全然皆是惊讶，自己有些疑惑，不仅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余光瞥见一旁回来的人，又是疑惑，“难道说调查结果表示我母亲家族里没有精神病遗传？”

“昂。”傅晚柩恢复镇定，慢慢开口道：“你母亲家族里没有精神病遗传史……但你的父亲有。”

一时怔住，这是林夕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父亲，那个每年在他生日匆匆出现一面的侧脸，他的父亲。“我父亲……是精神病患者？”

“对，不仅如此……”他深呼吸一口，才道：“朝歌也是他遗传的。”

“初次见面，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林夕。”

几人被这话全部震惊在原地，林夕不可置信，紧紧盯着他，嘴里喃喃自语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她蓦然想到，自己似乎从未在家里看到过洛清与父亲的结婚照，每次父亲也是从外地回来，匆匆看自己一眼就走。年少的她以为是他生意忙，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说是他的家庭不在小港村呢？

“在母亲有了朝歌时，那位让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嫉妒发狂的人就是你的母亲，甚至令我母亲思虑深重，难产而死的也是你母亲。林夕，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所以说……这就是他从小就不在我身边的原因是吗？因为我毁了他的家庭。”林夕呆愣着，转头看了看朝歌，“是我害了她吗？”忽然想起小朝歌说自己没有见过母亲时，明媚笑颜忽然暗淡，那是她唯一没有笑的时候。

原来是因为她啊，因为她，明媚的小朝歌不在明媚也有了心里的伤疤。

“我很想恨你，林夕。但这是上一辈子的事，况且你也是受害者。”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行身穿医护服的人大步走来。来者不善，这群人一看就是区别于方才医院医生。

林夕见着他转头向那些人表示自己已经确定有精神遗传的家族史，被这些人迅速带到一间空寂房间，等待着检查。

招财奋力抵抗着，不想这群陌生的人带走林夕。

林夕只是朝他笑了笑，“招财，我没事的，不要担心，好好照顾自己。”

“也请林夕小姐好好照顾自己。”傅晚柩在背后慢慢说道，手慢慢攥成拳头。这些人是专门的精神病院医师，他们对于研究精神病是从不将他们当人看待，而是一件物品，不顾人道主义，不断刺激精神患者。

在他们手下的人，不死即疯。说到底，他还是恨着她的。

亲眼见着林夕被带走，傅晚柩吩咐一声“好好招待招财”，便只身进入了病房。

……

良久过后，朝歌缓缓转醒，见着自己身边一直陪着的哥哥，笑了叫声，“哥哥。”

然而这次很不一样的是，她向周围到处看看，似乎是在找寻什么，半天才疑惑道了句，“林夕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