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风总能使人更加清醒，回行宫的路上，向离回忆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这北汉皇帝究竟有什么目的……

在与段筱萧的元神博弈中，向离脑海中的玛奥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从入了冬以来，玛奥休眠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失去了搭话的人，向离也不再去思考大殿上的事情，打铁还需自身硬，向离就这样闭上了双眼，进入了冥想。

脑海中，向离化作一团气体，在天空中飘着，还是那熟悉的开封光景，但向离这次想试着去到更远的地方，比方说——晋阳。

就这样，向离离开了灵气充沛的开封，飘向了北方，或许是意识的原因，向离很快便看到了晋阳。

从天空俯瞰下去，晋阳城并不大，但夜晚的光景却十分艳丽，皇宫与另一处模糊的地方闪着最耀眼的光芒。

“这是哪里？”

向离想要离那模糊的地方更近一些，只是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永远是一团模糊的光火。

“莫非……现实中还没有去到的地方，冥想中也无法到达？”向离猜测。

终于，向离睁开了眼睛，行宫到了。

刚一进门，向离便看见喻凌萱向自己挥手，示意自己过去。

“怎么还没睡？特意在等我吗？”向离问道。

喻凌萱点点头，见向离还在慢悠悠地走过来，便直接拉上了向离的手，往黄灵玉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门，就见黄灵玉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桌子旁。

向离没想到，黄灵玉竟然也还没睡。

黄灵玉看见向离回来了，有些兴奋。

“我跟你说！”黄向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再次同时。

“好吧，我先说！”第三次同时。

喻凌萱看着如此有默契的二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向离挠挠头，赶紧跟喻凌萱一起坐了下来。

炉火旁，三人互相讲述了今夜发生的事，都是那么有惊无险。

听闻有刺客，向离心中先是一惊，但又看到两位姑娘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地，又不再担心了，反而有些担心那刺客。

“你们是觉得，刺客是耶律齐？”向离问道。

黄灵玉摇摇头：“不确定，我们也只是猜测，但能使用樊笼大阵，而且跟我们有过恩怨的人确实只有耶律齐了。”

“如果是耶律齐，以他的实力为什么不在你们睡觉的时候事先布下伏羲八卦图的杀阵，根本不需要花费时间用樊笼。”向离反问道。

喻凌萱见过耶律齐的手段，在异兽面前能够让敌人毫无察觉地陷进阵法，确实可能有着不被二人察觉的实力。

“而且耶律齐如果来了，你真的打得过吗？”向离问喻凌萱。

喻凌萱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服：“阵师在近战上可是很吃亏的，我未必就不能靠着剑法赢过他啊！”

“如果不是耶律齐，确实也想不到别人了。”黄灵玉说道。

“不重要，我们这一行人本就十分引人瞩目，是谁动歪脑筋都不奇怪，反正这次他没成功，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可能随时都会再来。”喻凌萱提醒道。

向离和黄灵玉点头表示赞同。

“这几天我会去城里搜集一些情报，那北汉皇帝与他的妃子确实有些古怪。”向离说道。

“我也要去！”喻凌萱举手。

“还有我！”黄灵玉也举手。

向离把黄灵玉的手又按了下去：“黄大郡主，你现在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

“那这么说，你昨天在道上逼退那侯公公，可是有好多百姓围观着呢，你确定你就方便出门？”黄灵玉回怼道。

这让向离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喻凌萱摆了摆手：“我们乔装成百姓不就好了，穿朴素一点没人会发现的。”

有道理！

这个方案得到了向离与黄灵玉的一致认可。

“那么你打算从哪里查起呢？”黄灵玉问道。

“星夜城！”向离说道，“北汉的星夜城分部，肯定也是掌握了世俗与江湖大部分情报，明天先去大概了解一下。”

“还有邀月阁！在北汉，邀月阁是最强大的江湖势力，那里有着非常强大的元神武者，或许和那段妃有一些关联。”黄灵玉补充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喻凌萱有些兴奋。

就这样，一夜无话。

……

段筱萧回到凤雏宫后并没有进房间休息，带着卫德贵一起来到正厅。

而正厅里是皇帝送的礼物，已经堆成了小山，不过段筱萧似乎并不感兴趣，甚至都没有看过一眼，倒是卫德贵面对这满地的金银财宝，两眼发光。

“你说今天陛下让我给那向敏中倒酒是何用意？”段筱萧问道。

卫德贵拿起一块翡翠欣赏着，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着段筱萧：“那不过是陛下想要拉拢那外臣吧，听闻向敏中可是让侯公公都吃了亏啊。”

段筱萧看着卫德贵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恼火，但也没多说什么，她的元神手段虽然厉害，却对这太监是一点儿用都没有，魅惑攻击能够针对男性，也能够针对女性，唯独对这宦官群体是毫无作用。

卫德贵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过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财宝，站起身来：“段妃放一百个心吧，我们的事不会有人察觉的，那向敏中你若是不放心，我差人去查一查便知。”

段筱萧点点头：“向敏中是能够抗住我元神手段的人，若没有特殊宝物帮他守住本心，那他在元神上的造诣起码不亚于我，这会是一个潜在的敌人。”

卫德贵还是觉得段筱萧有些过于敏感了：“那人不过是来北汉的一过客罢了，和亲一结束，人家就回南边儿了，和咱也没啥关系。”

段筱萧心里也明白，可自从“计划”开始之后，自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毕竟牵连的势力太多，一步两步不小心可能都会导致后患无穷。

“你去查明向敏中的底细，这里的赏赐你要多少就拿多少！”段筱萧说道。

卫德贵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