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在隐藏实力？”李晓没有回答喻凌萱的问题。

正如喻凌萱也没有回答李晓。

两个人各说各的，却又打得火热，好生怪异的一幅场景。

李晓一个后空翻拉开了与喻凌萱的距离，反手张弓搭箭，指松箭出，一道白光划破天空，直冲喻凌萱。

喻凌萱不退反进，断水剑向前突刺，借力挡开了李晓的箭矢，剑尖又在空中划出一道血雾，重重地劈在了李晓的破风弓上。

这便是战斗经验的差距。

喻凌萱知道，破风弓是距离越远，威力越大的神兵，只要能够拉近距离，甚至能够借力打力。

“我出手，你便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喻凌萱冷声说着，压在破风弓上的断水剑力度越来越大，李晓几乎被红色的雾气所包裹，难以脱身。

“你只要答应我，不再动那两人，我便会收手。”

李晓摇摇头，并没有妥协，而自身的气势也越来越强，竟然有能挣脱喻凌萱压制的迹象。

一声尖鸣，李晓的巨雕从空中俯冲而下，直扑喻凌萱。

喻凌萱只能暂时放弃对李晓的压制，转而挥剑抵挡那怪鸟的利爪，而那怪鸟却也不好对付，每一次攻击竟然伴随着灵力波动，喻凌萱不得不全神贯注进行战斗。

“逆风鹰是灵兽的一种，你可以理解为大型灵鸽，它也是一路修炼过来的，目前刚突破到地阶。”李晓说道。

还有这种东西？

虽然逆风鹰难对付，速度快，攻击强，但毕竟是灵兽，与武者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喻凌萱很快便掌握了窍门，开始转守为攻，逐渐掌握了主动权。

李晓见状再次弯弓搭箭，但这一次却瞄准了喻凌萱的反方向。

“或许你以为，烈风弓距离越远，威力越大，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 强大的风力化为灵力，聚集在李晓的周围，而李晓也注入自己的气势附着于弓箭上， 一箭划破长空。

“烈风弓是飞行距离越远威力越大，你试试看能不能接住我这一箭？！”

李晓双手合十凝气，飞往远处的箭矢竟然乘着风力又飞了回来，并且在空中盘旋。

喻凌萱虽然感到惊讶，但很快做出了应对，在操控箭矢期间，李晓应该无法移动，只要突进李晓的本体，或许就能破解这招。

“血浪！”喻凌萱反手一剑，断水剑势化为红色巨浪，吞没了逆风鹰，在逆风鹰只能自保的前提下，喻凌萱趁势冲向李晓。

如果合作谈不拢，那就只能将他“打”成共识。

就在喻凌萱即将触碰到李晓的时候，李晓操纵箭矢从天而降，强大的风力将阁楼的瓦片木头震地稀碎，喻凌萱虽将断水剑横在身前，却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压进楼里，撞碎了地板，一直俯冲到了底层。

“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唐国，黄灵玉都得死……”李晓跳上逆风鹰的背，脚下的阁楼已经变成了废墟，他知道师姐的实力，所以应该只是受了些伤。

一座阁楼轰然倒塌，人们从一开始的四散逃亡逐渐变成了围观群众，人，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

“废墟里是不是还有东西在动？！”一围观群众说道。

“诶！还真是！”

“要不要去帮忙？”

“帮忙？你想去送死啊？”

结果，大家始终都只是看着，或许在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有人的话，自己的良心就不会痛了。

喻凌萱倒也没觉得这些人应该来救自己，只是埋在废墟下面的感觉确实很难受，再加上围观群众实在是太吵了。

吵得让人心烦。

喻凌萱便不想再动，于是她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十年前

一个女孩穿着道服在努力地爬楼梯，不过道服不太合身，袖袍拖到了地上，弄得满是灰尘。

小姑娘穿着武者的道服自然是很奇怪，不过在问天楼自古人才辈出，这样看来却也不是什么怪事。

小姑娘名为喻凌萱，小小年纪便踏入了武者的行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问天楼的其他弟子对小姑娘更是疼爱有加，除了——她的小师弟。

终于爬上了楼顶，喻凌萱仰头望去，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屋顶，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望着远方。

“小师弟，你在看什么？”喻凌萱问道。

李晓看见喻凌萱，觉得有些惊奇，这是喻凌萱第一次爬上问天楼的顶楼。

李晓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了躲这个师姐，天天爬到楼顶，后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哪天你自己也能爬上问天楼的楼顶，我就陪你玩儿！”

李晓记得自己好像是有说过这样的话……

喻凌萱又费力地爬到屋顶上，她很喜欢李晓，大概是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晚辈，也是整个问天楼里唯一一个不会宠着她的人，所以她一定要缠着他。

“听说要修建南都了。”李晓说道。

喻凌萱挠了挠头：“那是什么？”

李晓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小拳头，说道：“小师姐，我很喜欢站在高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喻凌萱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瓜。

“因为，高的地方看得远，这样，你就可以知道好不好多远方的事情，而且只要站得高，所有人都在我的脚下，你就可以让世间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臣服。”李晓回答道。

“谁看不起你？师姐替你去揍他！”喻凌萱挥了挥自己的小嫩手臂，有些可爱。

李晓有些无语，突然觉得，自己年纪小小，压力却好大。

远方什么都看不见，或许，唐国的军队已经濒临溃败；或许，当朝的皇帝已经俯首称臣，或许，曾经的版图正在四分五裂。

但，未来天下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

回忆结束，一道亮光从黑暗中照进来，喻凌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