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一上班，冯布衣在小会议室召开服装厂全体领导会议，看到人员到齐以后，冯布衣说：“今天开会主要是了解一下各部门的运行情况。张主任你是车间主任，你先说说羽绒服生产的情况。”张主任起身说：“我们生产车间共有职工650人，从签订合同以后，这十几天来，我们采取三班轮换，人休息机器不休息，总共生产羽绒服短款10万件，羽绒服大衣5万件，童装10万件，到冬装上市的时候预计能够生产一百万件羽绒服。到今年年底大约能够完成四百万件羽绒服的生产。”冯布衣认同地说：“这个进度还可以，继续加紧生产。”话刚说罢，办公室的小李进来了，对冯厂长说：“江海来了，想见你。”冯厂长说：“你去叫他来会议室，看他还有什么要求。”冯厂长又对质检部门的负责人雷主任说：“你们要做好产品质量检验，绝对不允许不合格产品出厂。”雷主任汇报说：“我们队每件衣服都实行两道人工质检，只有全部合格以后，才容许包装。”

正在这时江海走进了会议室。冯厂长站起身请江海就坐，等江海坐下以后，冯厂长看向江海说：“江海你对羽绒服销售有啥看法？”江海说：“你们厂准备如何销售？”冯厂长对销售科的夏科长说：“你给江海说说销售的事。”夏科长说：“我们目前在整个市的十几个区进行了产品推广，收到了将近四百万羽绒服的订单。我们厂生产能力有限，目前只能满足魔都的需求。”江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生产四百万件羽绒服，完全不能满足市场需求，我准备向你们厂预定五百万件羽绒服。另外，在冬季到来之前，我还想让你们厂加工两百万件服装。”会议室里的众人听到江海的话，炸开了锅，纷纷议论。

冯厂长苦笑着说：“我想接下这些订单，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没有这么大的生产能力。”坐在冯厂长旁边的副厂长说：“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厂加工服装，这样一来，既减轻了生产压力，又增加了我们厂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冯厂长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江海，说：“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其它厂去定，却来找我们，我有些看不明白。”江海说：“这很好解释，我如果私自去其它厂定制服装，这就算投机倒把，从你们厂里定只要把我算成你们厂里的职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你们卖衣服。而且还有几个人也需要在你们厂办理身份证明，但不需要你们发工资。”冯厂长用玩味的口气说：“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不要工资为你们销售服装，难道还不是天大的好处?”说完，江海又从口袋里拿出蝙蝠衫，喇叭裤的设计图纸说：“这是蝙蝠衫，喇叭裤的设计图纸，我需要你们加工两百万件。成本核算后，每件衣服给你们两块的利润，你们厂有四百万的收入，你们觉得如何。”会议室里重新热闹起来，大家纷纷议论起来，都觉得可以答应江海的要求。剩下的事情就是和服装厂签订合同，冯厂长先开了一个短会，议题就是如何完成这笔订单，大家觉得问题的关键就是购买原材料的问题。讨论后大家一致决定，必须预付十万块钱作为启动资金。最后和江海商议，江海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三天后江海必须交付十万元的定金，签完合同冯厂长很高兴，说：“江海我想到你的火锅店请你吃饭。”江海笑着说：“你定时间，我来请客。”冯厂长说：“一言为定，时间就定在星期六下午下班以后。”

江海回到家里打电话召集林静怡、文新、卫东三人来开会。三个人到齐以后，江海说：“我今天在服装厂签订了两个大单，一个是两百万件蝙蝠衫，喇叭裤的销售单子，一个是五百万羽绒服的销售单子。我准备在江宁，苏市、杭市三个地方，开设服装店包括批发，你们三个人，每人选择一个城市，这三个城市离魔都都不远。”林静怡兴奋地说：“我选杭城。”卫东说：“我去江宁。”文新说：“那我只能去苏市。”江海说：“现在你们每人负责招聘至少两名店员，协助你们开店，开拓市场，不会就多请教，多学习。你们三人每人负责至少一个地区，干的好以后，将来还要进军房地产，你们就是总经理，到地方以后要高薪招揽有才能的人。你们每月工资三百元，另外再加分红，店员的工资根据当地的薪资水平定，比他们高一些就行。”又说：“到地方后开店的房子能买就买，买不上就租，走的时候每人先带两万现金。你们的身份是魔都服装厂的销售员，方便开展工作。现在关键是你们要招收可靠能干的店员。”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张贴招聘广告。林静怡太高兴了，她来到厨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林姨也很激动，说：“女儿，我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你一定要好好干。尤其是要学习，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干一行爱一行。行行都能出状元。” “妈，我还有事，需要出去找个人。”林静怡骑着自行车，飞快地驶向自行车厂的家属院，找到何佳宝。何佳宝在阴暗、潮湿、破旧、狭小的房子里，正一脸忧愁地坐着，回来好几个月了，找工作四处碰壁，正想着到什么地方去挣钱林静怡就来了，看见穿着一身新衣服，脚蹬锃亮的黑皮鞋，一脸春风得意的林静怡，何佳宝一脸的疑惑。林静怡直接问：“佳宝，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杭城工作，每月保底一百元工资，干得好，两百块也有可能。”佳宝高兴地说：“我愿意，是啥工作？” “在服装店卖衣服，要愿意现在就跟我走。”何佳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坐着林静怡的自行车就离开了。一路上何佳宝不停地问林静怡现在的情况，林静怡将自己的现状说了一遍。何佳宝满是羡慕，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林静怡现要给自己当领导。

林静怡回到家里的时候，院子里站着几十个青年人，排队等候，一看就是来参加招聘的。只听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林静怡一看竟然是和自己一起在贵省插队的舒薇。林静怡很高兴，向她招招手，舒薇跑了过来。林静怡领着两个人进了屋，林静怡对坐在沙发上的江海说：“我的两个人招够了。我先带他们到我的房间。”说着三人就来到林静怡的房间，她们没想到林静怡住这么高档的房子，太宽敞了，自己住的地方和这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过了一会听到楼下传来喊林静怡的声音，三人一起下了楼。这时，客厅里除了江海他们，还站着四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江海对刚招聘的几个人说：“你们都坐下，我简单说几句话。”看到大家都坐下以后，江海说：“你们六个人分别要去钟山、苏市、杭市，以后你们要在那里工作，每人每月可以休息四天，如果需要回家，来回的路费报销，回家按出差算，享受生活补助。今天每人先发一百元安家费，可以添置生活用品，算是奖励。后续的事情，有你们负责人安排。”说罢，江海给柳姐打电话，让带六百元过来。几分钟后，柳姐拿钱过来，给每人发了一百元，刚招聘的六个人，非常高兴，没上班就发了一百元，这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一笔大钱。林静怡说：“我想后天出发。”文新、卫东也说没有什么事，后天就出发。

江海说自己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又安排厨房把这几个人的饭做上，并且说：“明天晚上请大家吃饭，为大家饯行。”然后离开了。几个刚录用的女青年，坐在一起互相介绍，聊着天，都很激动、兴奋。江海骑着自行车，直接来到爷叔的茶馆。爷叔看到江海来了，笑着说：“你小子可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江海笑着说：“还真有事，我这里有五个金锭，每个都是500克的足金，现在黄金的行情一克68元，每个金锭我三万三千五百给你，你赚多少是你的本事。你现在联系买家，下午四点我到这里，交易地点待定，到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爷叔想了想，应了下来，爷叔开茶馆已经很多年了，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办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江海出去后，爷叔也锁上门出去了。

江海回家吃了午饭，又打电话叫来了江川，把等会要去交易的事说了一遍，为了安全起见，江海给服装厂的冯厂长打电话，让他们下午四点，到陕西西路火锅店三楼的包间来取钱，一定要保障现金安全。江川骑着自行车，江海抱着包，坐在后面，先来到火锅店，直接到文星的房间，把包放到床下，让江川坐在屋里。江海又出去了，下午三点半，江海来到爷叔的茶馆，向爷叔说了火锅店的地址就离开了。来到房间，江海给江川化了妆，江川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弯曲的大鬓角，浓密的胡须，长袍马褂，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金项链。手里拄着文明棍，煞是威风。江海又到街上，找了两个混子，装扮了一番，活像黑社会的跟班，江海让江川不要出声，交易的时候，查看现场的情况自己决定，自己带一帮人坐在旁边的包间，随时待命。江海借故将文星支走，过了一会服装厂来了四个人，江海安排在大包间里，安排关诗雅敞开房门。

五点钟的时候，爷叔带着五个人来到三楼，大家心照不宣，也不多说话，验货，点钱，不到半小时交易完成一帮人离开了房间。江海给每个混混一百元，他们高兴地离开了。江川在房间里卸了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张死我了！”江海数出十万交给服装厂的财务，拿到出具的发票以后才算松了一口气。江海顺手递给江川一千元，说：“这是你们的零花钱。”江海回去后，全部交给了那雨薇，说这是零花钱，不够了再要，那雨薇喜笑颜开地装到兜里。

江海把剩余的钱装到袋子里，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到了家里，张姨正在平整花园，江海上前拿出三百元递给张姨，张姨推辞，江海说：“张姨你拿着当零花钱，花完了我再给，一点小钱，我有的是。只要你和我妈高兴就行。”张姨只好接了下来。母亲拿着铲子正要出门，江海递给母亲伍佰元，母亲说：“我还有呢。” “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在火锅店上班的人都回来了。吃过饭，江海交给文新、卫东、林静怡各两万块，把明天到服装厂办工作证，开介绍信，办营业执照的的事也交代完。江海又讲了选地址的要求，以及开店，办营业执照如何具体操作。江海说：“交给你们的钱主要是买房子，或者租房子的，货物暂时不需要你们付钱。”说话期间，江川、那雨薇下来了，江海说：“哥哥，嫂子我正要有事找你们商量，走，现在就到你们的屋子里去。”三人来到江川的房间，“明天需要你们开户口证明。我想在江宁、苏市、杭市买房子，租店。在江宁买的房子就登记在我哥江川的名下，苏市购买的住宅就登记在嫂子的名下。我去杭城买住宅就登记在我名下。我们是一家人，登记在谁的名下谁就是房主，不过大家谁都可以住。”那雨薇说：“江海，这样不好，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嫂子，我相信你，后天出发的时候你们分别出发，事情办完后再回来。”两个人都很开心，尤其是那雨薇兴奋的睡不着，看来江海他们真把自己当成了家人。第二天中午，那雨薇骑着自行车专门回了一趟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那海波，王丽芳也非常高兴，女儿女婿这是在江宁、苏市都有房子了，真是一步登天。自己家的苦日子快到头了。两个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江川的家人搞好关系，那雨薇坐了一会就走了。

晚上江海给母亲说，自己要去一趟杭城，梁芬嚷嚷着想和张姨一起去杭城转一转，江海说是要去杭城买房开店，梁芬说既然是这样更应该去，江海没办法答应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