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换一个，好不好，我愿意成为你报复洛氏姐妹的那把刀，但，你得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准再提离婚，好不好”

“凌鹿，没有我的庇佑，洛家不会放过你的，更别说想报仇，你也别指望，傅爵枫，他比我更爱洛以颜”

傅翊寒见凌鹿一直不说话，知道她在犹豫，右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手背上的紧绷着的青筋在提示着他在紧张、害怕。

其实，他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胁迫凌鹿永远待在他身边，只是，那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所以，他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最卑贱的方式哀求凌鹿不要和他离婚。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时珩，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我不想再辜负他了”

凌鹿迟疑了，因为傅翊寒说的是事实，海城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没有傅翊寒的庇佑，她弱鸡得像是路边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

“凌鹿，时珩已经死了，如果他没有死，你还会答应做他的未婚妻吗”

“我会”

“你不会，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答应他，而无论给你多少次机会，你也还是会选择和我结婚，因为你不爱我，因为你恨我”

这，是傅翊寒，这辈子最大的悲哀，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女人，这是报应，报应当初去招惹了她，无意间把她拉进无尽的深渊。

“凌鹿，我不想逼你，乖乖做好傅太太，你想怎么复仇，我都帮你，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和我离婚，你的家人、时珩的父母，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傅翊寒，最后，还是胁迫了她。

“傅翊寒，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是最清楚吗”

“好，傅翊寒，你够狠，留我在身边，你最好别后悔”

凌鹿用尽力气去挣脱傅翊寒狠狠抓住她的手，突然，一阵眩晕，不要，不要，你千万，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

“凌鹿，凌鹿，你怎么了，醒醒，凌鹿”

傅翊寒把凌鹿抱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那么热，竟然发烧了。

“医生，910号病房患者晕倒了，赶紧过来”傅翊寒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傅总，不用太担心，凌小姐受凉了，有点发烧，对症处理就行了”

“叫傅太太”

“不好意思，傅总，我不知道凌小姐是傅太太”

“杨医生，受凉发烧到38度的人，会突然晕厥吗”

“这，一般不会，除非高热惊厥”杨医生捏了一把冷汗。

“趁她现在没醒，把炎症指标、肝肾功能、肿瘤指标全查一遍，抽完血后立即下去做一个头颅磁共振”

“是，是，傅总，我马上去安排”

凌鹿，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老是晕厥，不止一次了。

凌鹿，是被核磁的嗡嗡声弄醒的。

“阿寒”

“你醒了，你叫我什么”

“傅翊寒”

鹿鹿苦笑了一下，是阿寒你的爱，把我叫出来的，听到你苦苦哀求凌鹿留下来，不想凌鹿再伤害你，所以，我来了。

“不，你刚刚明明叫我阿寒”

傅翊寒一脸疑惑地看着凌鹿，明明是同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为什么眼神会突然那么温柔深情。

他看了凌鹿的抽血结果没问题，头颅核磁也没问题，为什么，她老是会晕厥，而且每次晕厥后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是，你希望我那样叫你，阿寒，你的枪伤还好吧，疼不疼”

“凌鹿，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凌鹿”

傅翊寒靠近她，审视她的双眼，里面只有他的倒影，没有仇恨、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格分裂吗？

“阿寒，我就是凌鹿，是你的傅太太，只是，有时候温柔，有时候疯批，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你是不是特别辛苦呀”

“凌鹿，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呀？”

“我也怀疑是，可是我咨询过心理科医生，他说不是，虽然我阴晴不定，但我知道我疯批偏执的时候做了什么，温柔的时候做了什么，他说，我是表演型人格，喜欢伪装，所以”

鹿鹿心里一紧，她们是有人格保密协议的，不得告诉任何人她们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伪装的？”

“嗯”

“为什么？”

“因为，你说得对，如果我想要报仇，你是我最大的后盾，反正，都装了那么久了，也不差现在”

鹿鹿，心里很苦涩，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有借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阿寒面前了。

“凌鹿，你真的想通了，不会再和我离婚，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嗯”

“那，凌鹿，你能不能再大方一点，能不能假装爱我一下”

“傻瓜，我现在就是在爱你呀”

“凌鹿，你，能不能装一辈子呀，我命都可以给你的”

傅翊寒一把搂住凌鹿，害怕她又变成那个狠心冷漠的凌鹿。

“看你的表现”

“阿寒，我想送时珩最后一程，你让我回鹿海自己一个人待几天可以吗？我向你保证，回来后，我会还你一个傅太太”

算了，还是帮主人格争取一点机会吧，主人格那么爱时珩，和阿寒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刚好，葬礼后，她也需要点时间和她好好谈一下。

“好，我答应你”

难得她愿意和她服软，只要不离婚，他都会答应她的，他也不会担心她一个人真的想不开，因为她仇还没报，他都还没死，她又怎么会舍得死呢。

“谢谢你呀，阿寒，我有点累了，想睡会觉”

鹿鹿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庞，傅翊寒一把搂过凌鹿，加深了这个吻。

医生办公室

“杨医生，你帮我查一查凌鹿有没有心理科的就诊记录”

傅翊寒还是心存疑惑，表演型人格？

他知道，她很会装，也很会演，但在这个节点，她完全有拿捏他的资本，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去扮演一个爱自己的角色。

“有”

“什么？”

“有一个心理睡眠科的就诊记录，是睡眠障碍，开了三种安眠药，药量都挺大的”

“还有其他的吗？”

这个，他知道。

“没有了”

“我想你安排一个心理科医生过来，评估一下凌鹿的心理状态，但要保密”

“好，我明白，我马上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