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有什么事吗？”吃惊过后，黄来娣恢复正常表情，对着两位军装警问道。见多识广的她，出来之后见到两个军装警并没有对两个日本学生有什么严厉的举动，加上她知道其中一个日本学生会说中文，也不担心交流的问题，所以心里显得很镇定。

“你是？”戴眼镜的军装警看着她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大致猜测出她的身份。

“我叫黄来娣，是一个导游，这是我的证件。”黄来娣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一边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戴眼镜的军装警检查了一遍她的证件，发现没有问题之后，递回给她，说道：“是这样的，这两个学生目击到了凶手的长相，所以我想请他们去警署配合我们的调查。”其实只有其中一个学生见到了凶手的真面目，但他就没必要解释了，直觉上，将两个学生一起带到警署里去可能会更好一点。

听到这个，黄来娣明显松了口气，虽然牵扯上杀人案很麻烦，但既然是现场的目击者，自然要配合警方的行动。

不过黄来娣也没有私自答应下来：“请等一下。”然后将事情翻译给了古川老师听。

古川老师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也能理解，看了眼两个学生，点了点头表情愿意配合，接着又表示要进去先跟另外两位领队老师商量一下，然后才能跟着一起去警署。

黄来娣将他的话翻译给了两个军装警听，两人也表示没有问题。

古川老师进去了，没过多久又出来了。

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然后停在了巷口。

一行人匆匆地走了进来，有军装警还有便衣。

两个军装警连忙上前报告，报告的对象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精悍的短发，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精悍。

两个军装警一边说，一边又指了指李学浩几人。

精悍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挥手下属们开始做事。

现场拍照，搜寻证据之后，从车上下来的两个军装警抬来一个担架，用裹尸袋将那个身材中等的死者装起来，然后离开了。

警车呼啸而去，但还有一辆停在了巷口。

这辆车，是接李学浩几人去警署的。

临离开前，李学浩朝刚刚那个躺着死者的墙角下微不可察地挥动了下手腕，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半透明身影被他吸进了储物戒指中。

这个半透明身影，就是那个死者的灵体，可能因为才刚死亡，所以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从之前开始就一直站在死者肉身的旁边，大概是还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李学浩已经看过了，对方也是个中年人，四十岁上下。身上的煞气和怨气都很浓，从这点看，这个家伙生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死后很容易化为怨灵，还是抓起来不要去祸害普通人的好，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

警署里，古川老师和黄来娣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李学浩和山本良太则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配合调查。

房间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个警察，都是便衣，一个二十多年的年轻便衣，另一个则是那个之前出现在巷子里的那个精悍男子，他的职衔似乎很高，起码在进警署的这一路上，很多警员都跟他打招呼问候，神态都显得很恭敬。

“你们有人会说广东话是吗？”年轻便衣坐到了李学浩两人对面，摊开手里的记录本问道。

“是我。”李学浩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便衣的态度很好，可能也是看在对面的两个目击者都是外国的学生份上。

“真中浩二，他是山本良太。”李学浩作了介绍。

年轻便衣记录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写两人的名字，旁边的精悍男子可能觉得他连名字都不会写很丢脸，在一旁说道：“先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李学浩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是你的同学目击到了那个凶手？”精悍男子盯着山本良太。

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吓人了，山本良太都不敢和他对视。

“没错。”李学浩皱了皱眉，要不是没感觉出来精悍男子的恶意，他就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了。

“那么可以请他为我们拼图吗？拼出凶手的样子。”精悍男子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说道。

李学浩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要先问一下我的同伴。”说着，看向身边很不自然的山本良太，“良太，如果让你拼图拼出那个凶手的长相，你可以完成吗？”

“……我不知道。”山本良太很犹豫，显然对于这种事不是很自信。

“你描述，我来配合，试试看。”李学浩解说道，如果可以拼出那个凶手的样子，他甚至可以直接找到对方。

“嗯。”有了好友的支持，山本良太也有了一点自信。

精悍男子得到同意之后，很快叫了一个带着一部电脑的眼镜男进来，后者打开电脑，然后等着李学浩的描述。

根据山本良太的说法，李学浩进行翻译，电脑屏幕全程面向两人，如果哪里不对，可以随时进行修改。

没想到拼图异常的顺利，当然主要是李学浩的功劳，山本良太描述得虽然断断续续，但有他的加工，几乎不存在什么问题。

不多久，一个面目阴鸷的男人出现在了电脑屏幕里，见到屏幕里的人，精悍男子和另外两人都皱起了眉头，甚至刚刚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年轻便衣低低地惊呼一声：“是他！”

“你们认识？”李学浩看着三人吃惊和忌惮的表情。

“嗯。”精悍男子点了点头，朝年轻便衣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郑重地转回头来，“你同学确定没有拼错吗？”

“没有。”李学浩直接说道，山本良太根本不会拼出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人，而且既然对方认识，那说明是确有其人，也就不存在拼错的问题。

“谢谢你们的配合，接下来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你们……我还是和你们老师说吧。”或许是看两人只是学生，精悍男子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学浩暗暗皱眉，因为他感觉出来，精悍男子对于那个凶手很忌惮，明明是想跟他们交代什么的，但估计是嫌他们年轻不能做主，所以转而准备跟能做主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