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他一身青衣鼓鼓的看去越发的精神。长发飘摇，却掩不住刀削的面部轮廓。一双甚至是看对手的眼，淡淡的微青流淌，总让人错觉他是不是在炫耀着招式，慵懒的，甚至从没有把对方纳入眼里！

他“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但是今天的你似乎心不在焉。这般的状态不像你，尤其是你最为擅长的贴身近战。什么时候，倒是连这般的无用？”

“我……咳咳。”

“小羽，若你败了，中书丞的位置即刻换人。”

“换人！不，不要……微臣才不会输。不会，绝对不会！”佝偻的身子断断续续的自语，有些语无伦次。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状若疯狂的跳起，“是汝等，都是汝等，害的本官如此。死吧！”

其身为拱，侧向长伸，化作才狼虎豹，利爪獠牙，森寒致命！目标直指，其侧三四步位置站立的一抹瘦小。身材极大的落差对比，简直就是大灰狼对付懒洋洋，板上钉钉的绝对差距。

“啊。”

“不好，快闪开，小姐！”

“暖！”

两枚声音的嘹亮，划破了苍穹。

紫衣飘然的玡，青衣如风的龙秦勿忘，两人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阻止。发挥到了极致的速度，两个绝顶的高手，伸长的手臂，恨不得的延展千万里外。然而一向引以为傲的速度，此刻他们却是同样的惊心，同样的害怕，同样的嫌弃太慢。往天并算不得什么的距离，这会儿倒是如同千山万水不可逾越。他人眼中的快如闪电，他们看来做对似的时间故意走慢了些，漫长的胜过一个世纪的等待。

书韩磊羽和秦暖之间的距离，本就是比他们之间短暂。何况那家伙亦是一等一的好手，绝对绝对的不容忽视的存在。红了眼的时候，激起的奋力一击，他的速度比任何人都不会慢了去。

三丈，两丈，一丈，咫尺之遥。

铁爪凌然，几乎要贴到了呆立原地的秦暖的头顶。他，要得手了！这样子的距离之内，无人可以阻止的了他。

嗖，

一声急空破响，如同流星陨罗似的愣是激的周遭的空气都惊惧的鬼哭狼嚎。

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冷，带着胜过来自冬天的冰封的河道的寒，携上疏离的不许任何人靠近的凶狠，就像是天生的食肉的熊。生来的宿命，注定了它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是代表了一条性命终结的号角！

是危险，极度的危险，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的靠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或许稍稍的不注意便是能够轻易的终结了自己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的可怖。

止步，毫不犹豫的放弃的攻击。扭动腰身，使得自己的身子向着一侧匆匆避让。身为武者的嗅觉，让他对于危险造就了羚羊对天敌的敏感一样，书韩磊羽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忽略自己的直觉。

噗次！

是血肉被撕裂的沉闷，身子如遭雷击般的一顿。眼里的世界泛起一阵殷殷的红，染红了天，染红了地，触目所及的一切皆是匆忙的换了面孔。

碰，

左侧脑门轰然的一下重击，便是嗡声的作响引爆了世界。

他就像是一只被拳手击打的沙包，毫无反抗之力的化作一道急光，狠狠的砸在了七八丈外的地上。扭曲的身子，以一种正常人绝对做不到的姿态盘横着。硬生生的将身下触及的汉白玉地板，给惊出了一个蜘蛛网般的圆形向外凹陷。

昔天的皇上跟前第一高手，此刻竟只剩下了抽搐的权利。

眼看，是起不来了。

“咳咳……噗……”鲜血，不要钱一般的从口中漾出。污了面前碎裂陈数不清的片段的汉白玉，高高在上的面孔哪怕再怎么的不济，也不会想象有那么一天，竟要和只配足下践踏的地面这般的无间。

卑微，低下，所有的不好听的词汇都不足以的形容。他就像是一团被主人丢弃了不要的垃圾，后背琵琶骨上拄着的一枚羽翎，死死的将他钉在地上！

所有人都沉寂了，心情无端的压抑的沉重，只是呆呆的看着。屏住了呼吸的广场，空气凝固了似的，连累总觉得毛骨悚然。千人万人，却无一人动。只是看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甚至忘却了该如何动作，哪怕是，靠近。“咳咳……金羽，怎么会是，呵呵，关键时刻，倒是这样。”

书韩磊羽半是哭，半是笑着，忽而大喊。“皇上，为什么！”

镜头调转，人群高处，尚罗宣仪提着把劲弓，双手还保持着搭弓而射的姿势。

是他，就是他，刚才的羽翎是他之手的杰作。他，出手攻击了替他卖命的人。他，亲手的伤了自己最为重用的麾下！斩断了那用的无比顺手的左膀右臂！

“朕没有教你这般的下作，去透析。”

“咳咳，皇上是你要微臣……咳咳，抓了他们。”

“可你擅自做主的要她死。”

“是你下的命令，是你要对付他们两个，皆为叛逆。”

丢了弓箭，双手背负身后，他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朕改主意了。”

“呵呵，所以……微臣随了你许久，便可以随便的丢弃？”书韩磊羽狂若疯狂的笑，混着血液的呼吸，明显的不合时宜。他却是不顾，他却是不管，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伤心，只感到绝望。

从尚罗宣仪的眼里，他只看到了疏离的淡漠。好像，对一个陌生人。不，或许在他的眼中，自己甚至还不配当一个足以和他同等高度的人，可能，仅仅为棋子耳。需要时招手，恍若恩赐。一旦违了他难测的心，便可随时抛弃，不皱一下眉头。

“既不能够替朕办事，那么留你无用。”

呼呼，

不远处，小小的墨衣张大了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恍若一个溺水的人儿，久违了这个世界一样。“好险，他，是他救了我吗？”

“小姐，没事吧？”龙秦勿忘已经到了秦暖的面前，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