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脸。”

“呲，野蛮人，一点道理不讲。”

“错？不，我只是在纠正你的过错而已。终于是肯说到了？说吧，钱在哪儿？”

“管家，带他去库房。”

“呀，老爷，可是这……”人群里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出列，看了看胖子，又看看一边如同铜墙铁壁似的圈着的一众兵甲，有些犹豫。

“混账东西，照搬就是，没有见到你家老爷我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你家老爷我的性命重要，钱给他吧。”

“是……老爷。”

“嘿嘿，早些这般的说话不是就对了嘛。”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众目睽睽之下透着另类和突兀。小将径直的踱步到了这人的面前，高高在上的随意的打量了一圈：很普通的书生打扮，然后走到了近处看去，身上的衣衫材质却是真丝的。啧啧，档次不低哦。“你就是管家是吧？”

“是，小的正是这鞠府的管家，烦请将我家老爷松开。”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去十个人，跟着他去瞧瞧。”

“诺，捕头。”

“去，你这家伙，前面带路吧。千万的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可休怪吾等的手段。”

“就是，小心些，但凡的让哥几个不满意的话，随便的寻了一个借口便是能够把汝等都丢到大牢里头去。哼哼，那地儿，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额……这边。”

一群人半是催促半是强迫的拥着书生，匆匆的消失在了四面通透的灯火通明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四周倒是空旷了不少，像是堪堪的收割机收割了部分的田地。

“捕……头？”胖子的声音悠悠的传来，简单而又紧凑的两个字而已，倒是透出来几分的变音。寻声看去，胖子半坐在地上，胆怯了似的没有起身。双手搂着自己的一双面颊，然而却是又不敢按的太过的重了。

啧啧，原来倒是硬生生的鼓起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包包，本就是油光的面目更显得蹭亮了，不正常的绯红里头夹杂着红的、紫的、暗的树根状脉络，球笼似的突兀的盘横着。

瞧那碰一下就是抽搐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怕是疼的紧了。

“没错，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襄城刺史府的捕头，随便哪个衙门的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主儿。”站在小将边上的一个士兵大拇指冲着一边。

“低调低调，我不是那么乐意张扬的主儿。”

“牟捕头身居高位还这般的谦逊，当真的是吾辈的楷模。”

“这地方上的府衙便是这样的对待外来人的吗？径直的闯上了门来，你们还真是理直气壮。襄城刺史府，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胖子分不清是疼的厉害还是心头起了怒气，面上纠葛的一道一道的仿佛是一瞬间就苍老了几十年。

“如何？你倒是还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实话倒是告诉你，吾等悉数的都是刺史刘大人派遣来捉拿你这帮宵小之辈的。那么一大批的银两，汝等当真的以为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可笑，真的当这襄城地界没人了。”牟捕头重新的坐回了位置，看着面前倒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不住的啧啧称赞着。“瞧瞧，这一桌子的佳肴，花着不是自己的钱财就是开心哈。”

“额，什么捕头是吧？”

“牟捕头，这位乃是刺史大人跟前的第一大红人牟捕头。”

“他们以为逃得掉吗？做梦！”

“不过是不出手而已，可这一出手却是大不相同。”

“那还是仰赖了牟捕头的英明领导。”

“就是这群小贼，还真是不开眼，什么事儿都敢做呢。”

“你，起来。”牟捕头大手一指，用手指就这样的指着旁人，似乎并不是特别的礼貌。

“啊？哦。”

胖子先是一惊，尔后倒也是没有反抗。怏怏的起了身子，手里嫌弃的拍打着裤腿上的尘埃。“哎哟，疼死我了，长得这么多年，只有人见了我点头哈腰的份儿，你倒是好，牟捕头，刺史府的红人是吧。今天的这事儿，我记下了。”

“你当然的得记下，从今天起，怕是你的余生都得在监牢之中度过。或许呢，你都快没有余生了。”“呵呵，其实你也不是没有这么快的被发现的，怪只怪你们果真的是太过的招摇了。一出手便是购置了诺大的宅院，你们当真的以为这么大的资金流动，倒是可以藏的住吗？”

“不怕是告诉你，在其他的地接倒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然而在这襄城里头嘛，我总归还是有几分的关系的。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我的眼睛盯着，有我的耳朵听着，如天网恢恢，哪里容许汝等逃了去？”

“你行，你牛，看你……呲，真疼，我的脸，倒是好奇你能够得意到了几时。”

哒哒哒，

匆忙的脚步声渐近，在四周悉数的被阴暗所笼罩的局限的光晕里，这样的响声仿佛是战场上擂擂战鼓似的，倒也不是响亮的过分，然而它便是仿佛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言语没法形容的魔力似的，便是惹的心脏没节奏的跳动。

“捕头，情况不对。”阴暗里出来一人，制式衣衫模样，鞠躬行礼，略带一层薄汗的面孔上透着惊慌。

“何事惊慌？”

“你不是跟着官家去拿钱去了？怎么？难不成？”牟捕头一眼的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方才的跟着管家离开的十个士兵中的一人。

这样的惊慌让他不安、让他没有底气、让他突然的开始有些怀疑，视线毒蛇似的移动瞬间的落在了一旁正是立在一边疼的直抽气的主儿身上。“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吾等奉命前去库房搜寻饷银，可。”

“少说话支支吾吾的，直说便是，再吊本官的胃口可别怪本官打断了你的腿。”“说，仔细的说，一五一十的说。莫非，这些家伙倒是手里过分的阔绰，将那一大笔的饷银给用了不少不成？”

“不是这个。”

“那么难不成……还要更加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