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今天看来，他恢复得很快，体质好，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他会给医疗费的，就一千多，年轻人不缺这点钱，你救了他的命，他总不能还让你替他还债吧。”医生安慰老头。

“好吧，但愿他快点醒来。”

在药物作用下，高烧慢慢褪去，文牟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看到面前坐着一个小姑娘，虚弱地开口问，“我是在哪里啊？”

“在我家，”小姑娘看他醒来，很高兴，马上转头对着外面大声喊，“爷爷，他能说话了。”

“是你爷爷救的我？”文牟宇清楚地记得遇到一个老头，老头还背他，他只是迷迷糊糊在老头背上晃，听到老头喘气的声音。

“我爷爷说，你得给医药费，你不能死，”小姑娘天真地说，“我爷爷都烧香求菩萨保佑你，要不你都死了。”

老头马上冲进来，看到文牟宇睁着眼睛，他悬着的心落下来，“你醒了，年轻人。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都后悔把你背到家里来，你死了，我就麻烦了，还得找地方把你埋了。”

“谢谢你！”文牟宇笑着想坐起来。

“不要动，你躺着，你也不用谢我，是你命大，命不该绝。”

老头出去端了一碗粥回来，递给小女孩，“你喂他吧。”

小姑娘坐到文牟宇旁边，用勺子一点一点舀粥喂他。

“为了救你，我爷爷打的鱼只好扔了，还有工具都被别人捡走了，他白忙了半天不说，想出去干活，又怕你死了，一天都不敢出门。”小女孩很懂事，叽叽呱呱地说。

“你读几年级了？”喝了几口热粥以后，文牟宇觉得全身暖融融的，舒服多了。

“四年级，我才放学，作业都还没做，爷爷在外面熬粥，让我守着你。”

“你许个愿，我帮你实现。”文牟宇看着她，眼底全是暖意。

“你自己才活过来，你能帮我？”小姑娘不相信。

“你说吧，我真的能帮你！”文牟宇点头，“我保证，真的可以帮你。”

“好吧，我希望爸爸妈妈今年能回家过年，我想他们了。”小姑娘天真地眨着眼睛。

文牟宇没想到小姑娘许这样的愿，他以为小孩子应该是要新衣服和玩具之类的，心里一酸，“他们今年一定能回家和你过年，如果他们不回来，你就去和他们过年。”

小姑娘摇头，“不可能，我爷爷说了，我过去一趟要花很多钱。”

“放心吧，我帮你！”文牟宇吃完了粥，小姑娘去做作业了。

文牟宇捡回一条命，吃了点东西，又沉沉睡去。

李秋水和李雪，天一亮，再次出发去找文牟宇。

李秋水对李雪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不回江州了！”

她们一直顺着河往下找，一路看到人就发寻人启事，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发现一个小村庄，见人就发。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走过，李秋水也发了一张给她，小姑娘拿着寻人启事，指着上面的人问，“找到这个人就可以给十万吗？”

“对，找到就给，一分不少。”李秋水已经回答了很多人，也不多这一个。

“活人，死人，都一样价吗？”小姑娘跟在李秋水后面问。

李秋水忙着发单子，头都没回，“对，你去告诉你父母，只要找到人，马上给钱，十万块，我保证一分都不会少。”

“不对，我爷爷说过，活鱼比死鱼要值钱，所以，活人应该贵一点。”小姑娘一步步跟在李秋水身后问。

李秋水听了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好想坐下来哭一场，都两天了，人应该没有了，文牟宇还活着的希望很渺茫。

她沙哑着嗓子对小姑娘说，“只要他活着，我也愿意多给点钱！”

“比十万还要多的钱你也愿意给？”小姑娘还问。

“对！”李秋水点点头，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脸蛋。

“好吧，那我告诉你，这个人，他在我家，还吃了我家好多东西。”小姑娘拿着寻人启事高兴地说。

李秋水在发单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照片上的文牟宇，“这个人在你家？你确定？”

“嗯，对，没有照片上那么帅，但我肯定是他。”

李秋水悲喜交加，把小姑娘搂到怀里使劲亲了一口。

转身挥手，“李雪，别发了，人找到了！”

李雪在对面，听了李秋水的话，连忙跑了过来，“找到了？”

“对，这小姑娘说在他家！”李秋水高兴地抱起小姑娘，又放下来，“走，我们去你家！”

小姑娘在前面带路，李秋水和李雪跟在后面，走着走着，小姑娘回头说，“前面是我爷爷。”说完跑了过去。

“你放学了？”爷爷见孙女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女人，还以为要拐卖他孙女，看了她们一眼。

“我们家那个哥哥还值钱，比十万还要多！”小姑娘把寻人启事给爷爷看，还同时用手臂比划了一个很多的姿势。

“大爷你好！”李秋水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小姑娘指着李秋水对爷爷说，“就是她！她说那哥哥值十万，而且活的更值钱，我们家有钱了！”

“走，到屋里坐。”老头招呼她们。

李秋水和老头并排走着，老头说，“这小伙子命大，是个福人，老天都不收他。”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说的人到底是不是文牟宇，李秋水并不是特别激动，她担心空欢喜一场，点点头，跟着走。

拐几个弯，又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出现一栋破旧的小木屋，老头说，“到了，这就是我家，他在里面。”

李秋水跟在老头后面走了进去，看见文牟宇躺在床上，小姑娘指着文牟宇问李秋水，“没错吧，是他吧？”

李秋水含泪点点头，将小姑娘抱到怀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谁呀？”文牟宇问小姑娘。

小姑娘一脸懵，老头也懵了，他们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已经冷静下来，掏出手机马上给文牟宇爸妈打电话，也给王菊花打电话，都只说一句话，“找到了，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