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很特殊的案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照顾。”

夜晚的医院里，一位老医生对着几个年轻护士强调着。

他嗓门有些大，虽然感觉得出来他有所克制，但还是能透过长廊、传遍这一片区域。

“而且现在有流行的趋势，上面也在重视，有什么反应立即报告给李妮子。”

说话的同时，他还带着一些手上大幅的动作、气势很强，不像个医生。

“明白了孙老师。”护士们恭敬地应声。

孙达儒看着他们，眉头紧锁着，显然是一副担心他们能不能做好的样子。

许久后，才摆手离开。

“呼——”等他走后、有些学生长舒一口气。

他们都是医学的智能本科生，现在在那位“孙达儒老师”手下实习。

“老师真吓人啊。”

“虽然他是学府资历最老的医生，但就不能更…小声一点吗。”

有人细细地抱怨着；孙达儒的大嗓门，让他们听得耳膜发疼。

“又要守夜吗？这次是猜拳还是轮号？”

“手机轮号吧，这么多人怎么猜拳？”

也有人多少有些习惯了的感觉，已经在讨论选人的办法。

“唉，要是能到李妮、——李思楚学姐手下实习的话就好了。”

“啊，对啊。我运气怎么没那么好呢。”

有人念着更喜欢的实习老师；显然，他们对自己在孙达儒手下“受苦”不大满意。

“你们认真一点，老师都说了，这不是一般的看护——他们都是前所未有的感染症状。”

也有人这样公正严肃；而其他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立刻闭上了嘴。

“大家快轮班吧，好好休息；我们分个两人一组、一组两小时就过去了。”

最后，正式决定好了轮班顺序后，众人解散。

……

“有什么问题吗？”深夜了，值班也已经换过几人，现在又到了换班的时候。

几人是在护士站值班，这里有着众多的监控显示器，可以看到病房内部的状态。

“什么事都没，你自己看。”值班者指着监控显示器说。

那几个被重点关注的病人都在监控中可以看到，完全没有异常。

“换班了是吧。”说着，值班者站起了身。

“对，到点了。”两人交换，送走了他后，接班者坐在了位置上。

值班是枯燥的，还得紧密关注监控，半夜持续两个小时、对一个实习生来说不算容易。

他喝了口自己带来的热牛奶，还吧唧吧唧嘴。——这算是他消磨时间的一个小方法。

但是很快，他就昏昏睡去。

同时，门外闪进一个黑衣人。

那是一个中性的身影，浑身上下穿着连体黑衣，面部也几乎完全遮掩。

他从身上拿出一块U盘，插到了主机上、并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房间标注后、离开了监控室。

然后、他灵活地躲过巡逻的警备员，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一间病房前。

迅速确认门牌，这里就是刚刚的学生看管的房间之一。他扭身进到了里面。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床上的病人正在睡觉。气色平稳，表情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他身上连接着的众多仪器，证明了他的问题绝不简单。

黑衣人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用布包裹的、看上去木头材质的小人像；

然后把它放到病人口中，让其含着，过了片刻打开嘴，人像居然消失不见了。

轻轻掰开嘴确认无误后，黑衣人迅速离开，前往了下一间。

就这样重复几次、走遍刚刚监控室里所有重点标注了的房间后，这黑衣人再次回到了监控室。

他拔下U盘后，就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任务已经完成了。”

黑衣人此刻，在一处诡秘的洞穴样的地方，向一位老者报告着。

老人面容枯黑、冠容不整，但精气神不知为何格外振奋。

“不愧是你们，效率真高。”老人背对黑衣，这般回应。

“…那东西有什么用？”

黑衣人甚至从声音中、都分辨不出男女，他像是好奇、又像是试探。

“那不是你们这些佣兵要管的。”老者转头，皱眉盯着黑衣，语气强硬。

“……”黑衣人不再做声。

“报酬会按约定交给你们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老者似乎不是很“好客”，直接地下了逐客令。黑衣人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随后、老者向洞内走去，最后走到了一处只有五六平方的狭穴之中。

里面有数人，都在四五十岁以上，挤在这分寸之间。

这地本来就小、桌椅更是一个没有，他们都是站着的。

“他们没有把事情搞砸吧。”站着的其中一人，见这老者回来、便质疑似得说。

“没有，很完美。他们把所有的失误都处理好了。”刚刚进来的老者汇报到。

“那就好，在计划开始之前，我们一定不能引起学府的注意。”

旁站着的一位老妇说。

“那怎么行！那个侦探已经开始行动了！再拖下去、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一人与她争论。

“那难道现在慌了阵脚我们就能成功吗！”

“现在不拼！你是想让我们多年的努力和牺牲都付之东流吗！？”

“别吵了！！”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站在洞里最深处的老者喊了一声。

众人不再说话，齐齐地看向了他。

那老者正背对着众人，看着洞穴深处、墙壁上的石像和一个小盒子。

他没有再说话，双手向石像拜着；许久之后后，才直起了身。

“我们已经失误了，现在被不光那些强盗注意到、那帮黄毛小子也开始查我们了。”

没有人应声，所有人都尊敬地低着头听着。

老者的眉毛黑深、像是要连成一字一样，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

“是。——已经基本准备妥当了，只差一些调整，不日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

“是吗……”为首老人应了一声。

他从始至终向着那尊人像，上身像是石松一般一动不动。

随即，为首老者像是行礼一样、对着石像又开始低头拜礼。

众人身后见状、也跪拜起来。

“我们没有时间了……”为首老者开口：

“要在下一次‘异变’的时候，启动大阵！加紧调整！”

“是！”回答声穿透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