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令曦十五岁那年，我去外地出差，她和我老公在家。但那天晚上我老公喝多了，就……就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许慕阳和叶沁柠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导员询问道，“那之后您是怎么处理的？”

女人看起来也很无奈，“还能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老公也道歉了，我还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住。”

她也想过给苏令曦请个保姆，但每一次苏令曦都冷言拒绝，次数多了，她也就再也没提过。

许慕阳不敢相信，她是苏令曦的母亲啊，怎么可以对苏令曦这么不负责任呢？

“那个人伤害了您的女儿，您就这么算了？”

女人走近许慕阳，紧锁着眉头，一滴泪滑出眼眶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不然你叫我怎么办？去报警叫警察把我老公抓起来，让我女儿被人伤害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还是要我和他离婚？”

许慕阳无言以对，这件事貌似怎么解决都不对，怎么解决到头来受伤的都还是苏令曦。

“我的第一次婚姻遇到一个凤凰男已经很失败了，我也有我的生活，我已经为了她忍受了十年，我受够了，我总不能为了孩子搭上我自己的一辈子吧！”女人愤懑地说道。

是啊，许慕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虽然是母亲，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她不需要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人生。

女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你还年轻，好多事情都不懂，我知道那孩子恨我，不想看见我。”

女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许慕阳的手上，语气诚恳，“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那孩子好像很喜欢你，你可以替阿姨照顾她吗？”

许慕阳想也没想反手将银行卡重新塞进女人包里，“她是我朋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不需要你的钱。”

许慕阳说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苏令曦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把这些信息好好消化一下。

叶沁柠和导员道别后也离开了办公室，真的没想到，这么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看起来那么干净明媚的女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她该有多痛苦。

叶沁柠出了教学楼之后也没看见许慕阳，这丫头，又一个人躲起来了。不过想明白这些事情确实需要些时间。

傍晚，禄水河畔。

禄水河，紧靠禄海大学，还未来得及人工开发，沙土河岸，杂草丛生，一切都保持着她原本的样子。

“站这么久，小心蚊子把你吃了。”

“柠柠，这里的水真清。”

许慕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禄水河，天空倒映在河里，河水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看着那被打碎了的日光出神。

叶沁柠捡起几颗石子投入河中，伴随着石子下沉，河面上石子落下的地方泛起泥浆，并随着水波逐渐扩散开来，原本清澈的河面顿时浑浊一片。

“阳阳，每个人的人生原本就是这样一条清澈的河，你可以隐匿山林，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向你扔石子，但你也难免会遇到暴雨，当河水上涨，卷入了岸边的泥沙，也依然会浑浊。”

叶沁柠说着将一颗石子放在许慕阳手上，“当石子在你手上时，你可以选择扔与不扔，但你不能替别人做选择，你也不可能拦下所有人扔向河水的石子。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不可避免地受伤，这些伤，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你我都不是救世主，有些事情，我们注定无能为力。”

许慕阳将石子扔在了河岸上，“柠柠，谢谢你。”

“好了，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咱俩都不够虫子吃的。”

“嘿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