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许宓猛地睁开眼睛。

看见许暖暖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是她把她摇醒的。

瞧见许宓醒了，许暖暖把手里的纸巾递给许宓。

许宓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摸到了一手的眼泪，很湿。

愣了愣，许宓知道大概是因为又梦到以前那件事了。

无论梦到多少次，她只要一梦见那件事，就一定会哭。

像是心魔。

许宓沉默不言地拿纸擦了擦脸。

之后她勉强笑着对许暖暖说：“吵到你了吗？”

许暖暖摇头。

许宓把纸团扔到纸篓里，朝许暖暖张开双手。

许暖暖会意，爬到她身上抱住她。

许宓翻了个身，侧身抱住许暖暖，轻声说：“暖暖，睡吧，我的女儿。”

许暖暖两只小手抓住她的衣服：“我爱你，妈妈。”

许宓浑身一颤。

眼泪像是又要涌上来了。

她哽咽地嗯了一声，沙哑着嗓子说：“我也爱你，宝贝。”

忘了吧，忘了吧，许宓。

那段回忆，快点忘了吧。

和那个男人有关的，该放下了啊。

……

第二天早上许宓和华兹一起送许暖暖去上学。

把她送进幼儿园之后，许宓答应华兹去游乐园玩过山车。

排队的时间比较长，等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期间华兹已经画出了很多路人的速写，许宓就在旁边看着他……画了两个小时。

等到上了过山车的时候，许宓系好安全带，看着缓缓开动的过山车，问了一嘴：“下午去面试，你准备好了吗？”

华兹郑重地点点头：“我很认真地准备了一个通宵。”

许宓点头。

意料之中的。

华兹热爱美术，也将教师这个职业看得很神圣，自然不会马虎。

过山车开始加速，许宓握紧了保护器。

……

一圈下来，许宓还是有些双腿发软。

自从在天台上那件事情之后，她就有些恐高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

而她自己，也在和华兹一次次的尝试极限运动之后，克服了恐高。

之后又排队了几个项目，两个人在游乐园里吃了午餐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

艺术培训中心。

现在一届高考生刚好结束考试，下一届的集训尚未开始，但是家长们已经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练习美术了。

许宓他们到的时候，许歆联系的那个老师正在门口的等着。

老师姓李，许宓和李老师握手，说：“老师你好，我是许歆的妹妹，这是我朋友华兹，来应聘老师的。”

华兹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弯眼一笑，声音清澈干净：“老师好。”

李老师对他好感频生，她笑眯眯地把两个人往里面领：“应聘地点在四楼，跟我来吧。”

一行人上了四楼。

李老师和一个看起来是主管的人说了几句之后，主管的人看向华兹，点点头，起身说：“和我进去吧。”

华兹进去。

李老师和许宓留在门外，闲聊起来。

李老师先说：“他有过当老师的经验吗？”

许宓摸摸鼻子，尴尬一笑：“应该没有，我和他认识五年多，没见过他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