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司都不是他的了。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苦苦的坚持着。

苏雅的心好像被划开了一道裂缝。

那一道裂缝，从头顶到脚底。

撕碎了她的坚持，她的努力，她的信仰。

她在明氏集团这些时间。

不是把明氏集团带上一个新高度。

而是让明氏集团，彻底的走向毁灭。

办公室里。

窗户没有关，夏天的风缓缓吹进来，仿佛要把办公室里的冷意吹散。

可即使如此，苏雅还是觉得一片冰冷。

她坚持的东西在一步步毁灭。

因为她的坚持，被她的坚持打到了。

可笑呢？

或许把。

苏雅想过无数个可能，唯一没有猜到的。

是这一切的源头，来源于她。

苏雅没有说话，张新继续道：“你应该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不离开，因为你活在林家的庇护里，因为你夺走了林溪所有的宠爱，她要明氏集团，要LX，要苏氏集团，要你痛不欲生。”

“不……不可能。”苏雅退后一步。

心事被戳穿。

苏雅不想承认。

高跟鞋在办公室里哒哒的回响着，窗户旁边的风铃配合的“叮咚叮咚”的响着。

苏雅脸色发白。

张新嘴唇动了动，该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淡声道：“苏雅，离开上海吧，回黔城，这样对你，对别人，对一切，都好。”

“我还能离开吗？”

苏雅看着张新，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充满了苦涩。

“程寂，我知道是你，从第二次我就在猜了。”

张新扶镜框的手一顿，而后不自然的别开头。

他侧颜俊美，整个人靠着办公桌，身影修长迷人。

只是，张新唇角有些僵硬。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一分钟后，张新才妥协一样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关心吧。”苏雅看着程寂，道：“从第一次开始，你要送我伞，到现在一模一样的办公室，我几乎都可以断定是你。”

可……可为什么是程寂呢？

为什么是程寂来告诉她这整件事情。

如果是别人。

她不会相信。

可这个是是程寂。

一个拿命保护过她的人。

苏雅不可能不去相信。

可是她相信了又该怎么办？

离开上海？

离开李哲？

手机呜呜的震动起来。

苏雅摸着手机，仿佛是心有灵犀。

来电是李哲。

苏雅没接，继续看着程寂。

程寂手撑在办公桌上面，低垂着眉，并没有说话。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程寂。”苏雅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最后的赌注。

程寂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他偏头，看着苏雅，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如果你不是，那我也应该不会相信你的话，张总监，我们是竞争者关系，如果你是……”

苏雅声音下了起来，直到最后，几乎没有。

程寂眼里的那点光散去了。

整个拢在孤寂里，曾经锐意风发的少年，娱乐圈里的天神，第一次觉得迷茫了起来。

程寂看着苏雅。

眼里里道不明的，全是情愫。

他问道：“如果我说我是，你就会相信我吗？”

苏雅缓缓点头。

电话已经因为无人接通而挂断了，苏雅手紧紧的握着。

手心里也全部都是汗，她浑然未觉，只是看着程寂。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高度的集中。

她在等待程寂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寂终于放弃一样的笑：“没错，我是程寂，是影帝程寂。”

嘣！

苏雅知道，自己心里的那跟弦断了。

与此同时，断的还有她一直以来的坚守。

“是你啊……”苏雅尾音很长，仿佛是不信，到最后的不得不信。

“是我。”程寂抬头。

“所以……明氏集团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所以，苏氏集团的车祸，LX阿莉萨服装事件，包括明氏集团被收购，都是因为我？”

苏雅声音在颤抖，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就像刚刚出生的芽儿，明明应该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暴风雨来了。

她无处可躲，只能一个人忍受着摧残。

芽儿断了。

苏雅的坚持也断了。

“是。”程寂轻轻点头，纵使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他的话依然不改：“苏雅，你还有选择，离开上海。”

“为……为什么？”

“林溪要来上海，她不希望见到你。”

“我是说，林溪为什么恨我？为什么那么想，我失去一切？”

程寂默了一两秒，“因为你是林显的女儿，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和杨邵辰走的近，因为你是上海的风云人物，因为你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天空和世界。”

这一份腹稿。从打出那个电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程寂的心里。

他希望苏雅不要来。却又希望苏雅真的因为此而失望的离开。

他太想保护苏雅。

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守着这片土地，筑成苏雅最后的港湾。

可是……

苏雅太在乎李哲。

柯子枭说，对付一个人，要从她最柔软的地方下手。

苏雅的魔的是李哲。

只有为了李哲，苏雅才会离开上海。

程寂他只能做到这样。

用尽全部力气保护苏雅离开。

“我……”苏雅想解释，可是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大顺理成章，她笑不出来任何反驳的一点。

程寂看着苏雅，缓缓道：“今天，清雅应该出事了吧，我只能和你说，这是前兆。”

“是你们？”

早上李哲匆匆离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苏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寂，她仿佛可以看到，过去的一切事情都在一步步重演。

LX或许会成为下一个明氏集团。

可是，她应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是应该相信李哲，还是果断的离开李哲？

苏雅不知道。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

安定了很久的心，再一次慌乱起来。

四周都博安静沉默，冰冷的光束打在她脸上，逼着她做一个决定。

“是。”程寂承认的很爽快：“苏雅，你要知道，我哥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的，林溪是他最疼爱的人，就是星星，我哥他也会摘下来。”

这句话很冷漠，也很绝情。

当然，更在程寂的极限。

就到底为止吧。

让一切都尘埃落定，让苏雅彻底离开所有人的世界。

“我只有离开？”苏雅滚身都在颤抖，恐惧来自灵魂深处，不过片刻，吞噬了苏雅所有的自信。

她斗不过柯子枭，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