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很吃惊，难道武林泰斗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都不是吗？

“方正大师和我俱都不是。”

林平之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凉，方正大师都不是，那我目前还追求什么，只能穷年累月，或许能达到。

“那风清扬老前辈是不是呢？”

“风老前辈的剑术已臻化境，当今武林无人能及，至于内功，这我就不好判断了！”

“方正大师与我，都是初窥门径而已，离融合阴阳的金丹尚远，不过是能初步调和阴阳而已！”

等等，有门儿，初步调和阴阳也可以呀！至于金丹不金丹的，那也不是我现在追求的，甚至也没有想过以后会去追求。

“贫道决定将三丰祖师的‘内丹’修行之法传授给你，你以此为根基，慢慢体悟，再结合《两仪剑法》，自然可以调和阴阳……”

看来是我浅薄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只是给我《两仪剑法》，我肯定很难找到门径。

不过，这么高深的道法却不是好拿的，且听听冲虚道长的下文。

“不过你需要答应我我一个条件，武当山目前人才凋敝，而天下武林将乱，贫道若是不在了，还望少侠能够护持一二，维护武当山门厅不坠。”

“武当派底蕴深厚，哪里会轻易出事，不过万一有需要林某的地方，林某自当尽力。”

“林少侠，这是我的玉牌，你拿着去找灵渊师叔，他会教你内丹之法。”

林平之接过玉牌，带着林力云离开。

冲虚道长又看了看青霄，“你是个根骨不错，心性极佳的孩子，平安等人之事，平心而论，在那样的环境中，你做的不错，更是为武当山立下了大功。只是一般人哪里能够想到这么深呢，不过是只看到眼前罢了。”

“成远今日针对你，被我压下了，想必等过了些时日，大家都不在关注了，恐怕还会有人对你下手。所以我建议你转为武当暗部，我会将武当的部分功法交给你，你自己修炼，可以传给后代，不可传给别人，如果武当遭难，你需要出手相助；如果武当典籍毁弃，你这一脉需要将所传典籍复录之后，送回武当，你可愿意？”

“如此甚好，既可以避免与同门冲突，又能够不负武当的恩养之意，我自然愿意。”

“那离开武当山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实不相瞒，林少侠之前就曾与弟子说过，武当山未必能够容得下我。如果我有需要，可以托庇于福威派门下。不过，掌门师祖请放心，我虽为福威派效劳，但是不会将武当绝学泄露半分。”

冲虚点了点头，赞许地看着陈青霄，“托庇于福威派是个不错的选择，与我武当对福威派的方略一致。”

武当，后山，无名洞穴。

小道童将林平之领到，进洞禀告一番就离开了。

林平之二人走进山洞，里边光线昏暗，有一个石榻，铺设简单，石桌之上有竹杯盛着清水。一位须发皆白的清癯道人端坐，见林平之二人进来，开口道：

“既然冲虚师侄说你有恩于武当，让我传你‘内丹’之道，我就与你讲上三天。今天先将‘内丹理论’，你先熟记，明天给你解释，后天指导你修行，以你的资质应该可以。”

“其重在水火。火性炎上，逆之便下，则火不镖烈，惟温养而和燠；水性润下，逆之便上，则水不卑湿，惟温养而光泽……”

“奉道之人，肾气交心气，气中藏真一之水，负载正阳之气。以气交真水为胞胎，状同黍米，温养无亏，始也即阴留阳，次用阳炼阴。气变为精，精变为汞，汞变为砂，砂变为金丹……”

“故作金丹之通。与生身事同，但顺则成人，逆则成仙，顺逆之间，天地悬隔……”

席地而坐了几个时辰，老道人将‘内胆’之法讲完。期间讲一段停一会儿，让林平之复述一遍，道人指出错误，再让林平之复述，如此反复，直到林平之记下来。

“天色已黑，林少侠请回客舍休息，明日卯初到此，有不懂之处，可向贫道提问。”

从后山回来，林平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被各科难以理解的知识支配的感觉。老道长说的每一个字林平之都认识，可是连起来成一句话，就不理解了。

什么灵明粟米，真一之水，河车初动，这是怎么产生的词汇！

自己好歹也读过《道德经》《南华经》等道家典籍，修炼过《九阴真经》《九阳真经》等内功典籍。

可是这些经典的理解难度与“内丹”理论比起来就如同初等数学与高等数学的差别。

“没事，别人能修，我为什么不能修！学多少是多少呗！日有所得，得得相连，稳扎稳打，功不唐捐！”

灌完了鸡汤，林平之感觉自己的内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午饭没吃，胃口极好，吃了许多。

“青霄师侄，今天你的武当九阳功已经入门，以后依法修炼即可。师父交待我传你《震山铁掌》《五雷天心掌法》《神门十三剑》《两仪剑法》，这些功夫以刚猛为主，比较符合你坚毅的性格，性向相合，必然可以有所成就。”

“多谢师伯！”

“你回你师父那里去吧，他也会教你一些，你先将这些武功心法和招式记下来，日后再慢慢习练。这些日子好好孝敬你的师傅，他并不知道武当暗部之事，你也莫要向他提起。估计过些时日，关注你的人少了，可能就会有人对你动手，你要保护好自己。而那时你应该将这些功夫都记下来了，我会将你开革出武当派，到时候你便可以前往福威派了，你的师父向来与我交好，我自会照顾好他。”

“武当之高，不在肉眼可见的巅峰，而在深藏地底的根基，你就是武当的根基之一……”

你还别说，这小词儿整的，虽然陈青霄心志坚毅，但毕竟年岁尚浅，听得心潮澎湃，热血上涌，一股自我高尚的感动油然而生，同时暗下决心，必然不负武当。

“年轻人，食量佳，真好！贫道好生羡慕。”

林平之见是冲虚道长，抹了嘴，见礼。

“林少门主，嵩山派今日传信，三月十五，五岳剑派将于嵩山举行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