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这个，她自己都做不到，我怎么能。像方妍的问题，哥哥和老妈以及方丹已经一无所获地查探了N次了。

“阿姨，恕我没办法给你提供这个情报。”方枘说。

“如果她和方家有冲突，你……”

方枘拂了下手说：“不用顾虑。两边都是坑，要跳也要跳到自家坑里不是？”

方妍点点头，说：“不愧是谷守家的，头脑很明白。”

第一次，严歌也站在了母亲的立场，同样赞许地频频颔首。

“阿姨，”方枘恳切地说，“我知道，为谷守家，你还有严歌的付出，难以想象……”

沉默了良久，方妍说：“是为了天谷。谷守家也是为了天谷，付出了世代人的生命。”

……

在方枘通知卡嘉也将要带严歌过来和大家见个面时，卡嘉迅速做了动员工作。

“列队——！”

酒店外的停车场空地上，在卡嘉的命令下，阎维浩、陈钰莹在前，方志合为首的八人少年组在后排，挺胸昂头，笔直站立。

至少是在陈钰莹眼中，卡嘉破天荒地薄施粉黛，在美若开仙的基础了又加了一重惊叹号，弄得陈钰莹强压着本能中的嫉妒之火，尽量显出一副歆羡的笑容。

“陈钰莹，出列。”

她响亮应着，向前一步，左臂伸出，小臂弯折到胸前，再垂下。

这是血红阵线的军团礼节。本来，卡嘉的设计是手臂向前平伸，遭到了阎维浩的抵制。说这是cos僵尸的，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令人想起了上世纪四十年代那场战火的始作俑者。卡嘉才更改成如今的方案。

在一声向后转的口令下，严歌和陈鲸莹一并后转，远离队伍三十米后，又转身面对队伍。

然后，在卡嘉的口令下，两人用迅捷轻盈的错步隔开了十米的距离，以保证队伍向左看齐时，目光覆盖范围中只是陈钰莹，而向右看齐时，目光覆盖范思围是卡嘉。

然后，两人不再以军姿，而是以美女才有的那种一摇三晃的姿态向队伍走去。

阎维浩接过了队伍的指挥权，大喊：“向左看齐。”

八人少年组看齐刷刷望向陈钰莹，目光中放射着只有面对敌人才有的鄙夷和蔑视的目光。

“向右看齐！”阎维浩又发出指令。

少年组齐刷刷仰望身材高挑的卡嘉，笑意窜了一脸，目光中洋溢着惊艳、讨好的神情。

卡嘉走到队伍前方停下，露出赞许的笑容。先吩咐撅着嘴的陈钰莹归队，而后说：“大家表现得很好。一会儿，我将迎接一位新队友，在俗人眼里，她也算是一位美女。我将像刚才那样和她并肩走到你们的面前。大家看我和看她的表情一定要把握到位。”

“好！”方志合抚胸表态，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大声朗诵：“我们一定用凌厉的目光压制住严歌，让她从老大身边抢走枘哥的企图化为泡影！”

“好，大家再排练一遍！”

……

停车场，一辆出租车停下，卡嘉和方枘一起下了车。

遥望去，见一队统一着装为深红套装练功服的队伍，正在做类似瑜伽的动作。

这个严歌认得，是雕虫境入门训练课程。

“这就是你们血红阵线吧。”严歌用略带欣喜的语气说，“阵容整齐，训练有素，很正规啊。”

“那当然。”方枘得意地说。其实，这种架式，他也是第一次得见。

卡嘉远远地迎来。

待走到严歌面前后，卡嘉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歌，颇有意味地说：“怪不得哦，妹妹的样子简直像明星一样。”

严歌攒了丝笑容，说：“有卡嘉姐姐在，那有星星发光的份儿。”

“这小嘴真甜。”卡嘉说着，把严歌从主枘的保护伞里拉出来，回转身向队伍走去。

方枘还是颠啊颠地跟在严歌侧后身，下意识中，她永远是多年前，那个见了陌生人就会发抖的小女孩。

当他发现所有人在望向严歌时眼神如狼似虎，心里犯了嘀咕。

敏感的严歌也放缓了脚步，悄声问身边的方枘：“怎么回事呀，怎么像要吃了我一样啊？”

“咱血红阵线施行军事化管理，对新来的进行目光威严是个传统。你保持微笑，不用管他们。”

“才成立几个月，就有了传统了？”

“是啊。新公司不也有章程嘛。”

“那好吧。”面对一片近乎凶残的目光，心里凉丝丝的严歌露出了微笑。

“叨叨啥呀你。”卡嘉白了方枘一眼，指了指队伍，“归队！”

方枘只好小跑过去，来了个向后转，夹在阎维浩和陈玉钰中间。

随着几个口令对队伍整肃之后，卡嘉褪去姐姐的角色恢复了铁血教官的身份。

她喝令严歌向队友们进行自我介绍，凌厉的口气却如同让罪犯细述恶行。

严歌嗑嗑绊绊、诚惶诚恐地迎着刺目的阳光，向着人群开口说话。在方枘频频眼色鼓励下，言谈才渐渐流利了些。

但刚说了两句半，不知那儿措辞不对当，队伍里发出一阵嘘声，甚至连阎维浩也有参与，尽管他只是消极迎合、滥竽充数。

“浩子，这是待客之道吗？”方枘暗扯了下阎维浩的衣襟，小声问询。

“这都是必做科目，军令如山，必须遵守的。”阎维浩忍住笑，低声回答。

总算在时时响起的一片嘘声中，严歌做完了自我介绍，松了口气，而脸上的微笑在众人的风刀霜剑下都僵硬变形了。

本以为过了关可以混入行列时，陈钰莹却郑重出列，向严歌说：“血红战线男女成员间不能有私人情感。你能遵守嘛？”

“那……”严歌撇了下冷面肃立的卡嘉，又望向陈钰莹，说，“如果这项规定对所有成员有效，我也当遵守。”

陈钰莹即刻冷冷回击过去：“导师和队长除外。”

对陈钰莹的机智，卡嘉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严歌拂了下额前的秀发，笑了笑，说：“既然这样，我就明确表个态吧。”

队伍中的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凝望着严歌。

“我来，”严歌坏笑了下，说，“我参加血红阵线，就奔着泡帅哥来的！”

在一阵哄笑声中，她甩了甩衣袖，接着说：“爱收不收，不收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