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在后面呢，正还雇佣了一名杀手，在当夜里假意去藏经阁偷东西，实则是借此人之手，将除我之外有可能知道他那日行踪的四名弟子杀害，而那四位弟子正是临时被正派去守藏经阁的。”

“随后正又在众多弟子面前将那名杀手击毙，以报四名弟子被杀之仇，为此，正还获得了众多教内弟子的称赞以及长老们的嘉奖……估计那名杀手死之前也是心中充斥着疑『惑』，好的假装被挟持，助他逃走的正，却在最后亲手送了他去阴曹地府。”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直到第二初晨，刚从外面回来的正被一夜未睡的我刚好碰见，在他试图掩盖的煞气之下，直觉告诉我，正刚又染了鲜血。在我的一再『逼』问下，正坦白了，那所谓的偷正是他雇的杀手，杀手与其妻子是有名气的雌雄刺客，自从雌的怀了孕，二人便山野游匿，隐居在了附近的乡村之郑”

“是正找到了他们……而就在雄的被正击毙后，他不确定雄的有没有将他的委托告诉雌的，所以他去善了后，将那个杀手留在附近乡野中十月怀胎妻子送上了路，至此，除我之外，所有有可能知道或者推断出二长老之孙死亡真相的人都死绝了。”

听着法道饶叙述，子龙跟少女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二人头皮发麻，实在是被蛊道饶狠毒与缜密震撼到了。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子龙汗颜，扪心自问，站在一个完全客观的角度上，就是子龙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如此这般，滴水不漏。

而现在的少女也越发确定，多年前史家的灭门惨案以及一系列的大案悬案，估计都是蛊道人所为，论实力与心智，时间与地点，也就蛊道人能办的到了。

法道人又长叹了一口气，表情愈发的悲伤：

“正的栽赃嫁祸之策很成功，他悄无声息的制造了诸多线索，将杀人凶手的嫌疑引向了教内一位与我们并肩的少年才，在诸多证据与线索面前，那人百口难辨，当场被二长老一掌打翻在地，并被挑断了全身的经脉，在第二当着众多弟子与长老的面被处以极刑，而行刑的正是正……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正视正，我难以相信我的弟弟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正的戾气并没有减轻，反而是越发严重，那一次，正又要去杀人，我觉得不能再这样让弟弟胡来了，我跑去告诉了师傅，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师傅，并请求师傅帮助正消除魔『性』，重新做人。师傅大怒，不仅亲自出手制止了正，还狠狠教训了正一顿，之后又秘密的将正囚在了教中圣地，派人看守，助他磨练心『性』，消除戾气。”

“师傅很疼爱正，为了保住正的名声，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是我还是师傅，都希望正能尽早除去身上的戾气，改邪归正。然而，令我跟师傅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正被关的半个月后，正杀死了守卫，盗走了教中圣物古夜仙图，而后逃离了神晖教……”

“这件事让我和师傅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身上的戾气与魔『性』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师傅疼惜正之甚，将所有的事都强压了下来。师傅亲传修为于我，帮我突破到了圣者后期，还赐我伏魔金罡阵，派我去追回正与古夜仙图，师傅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们带回来。”

“于是我离开神晖教，去寻找正的下落，然而寻了很久都没有他的下落，我猜想正可能回了中原，于是我回到了曾氏宗家……”

“然待我回到曾氏宗家的所在地颖水城时，那里已是人间地狱，墙毁城塌，草木枯死，立无活物，躺无完尸，惨不忍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没有一个幸存者，我的母亲，叔伯，族人无一幸免，就在我悲疼万分的时候，飞鸽仪来讯，师傅的急召传来，神晖教遭遇大劫，师傅召我速回总坛。”

“然中原、神州相距何止万里，即使我脚踏虚空，回到总坛也是大半月以后的事了。在我踏入总坛的那一刻，杀机四起，暗中隐藏的晖月使，直取我『性』命而来！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他们我是法，不是正，他们不做理会，甚至不给我丝毫解释的机会。”

“辉月使是教主座下的精英使者，个个修为奇高，我不是他们的对手，险些陨落当场，最后结阵而逃，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怎么会这样，杀人偷物的明明是你弟弟，你什么都没做啊！”少女愤愤不平道。

“很明显嘛，他那个弟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弟弟在他走之后冒充他又回了总坛，而且肯定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结果他们兄弟俩一块悲剧了呗。”子龙随口出了自己推断。

“友的没错，我重伤而逃，用阵法隐藏踪迹，疗养休息了一个月才敢出来，我到处打探消息，却得知……得知我的师傅六韬道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两个月前异教势力大举来袭，总坛召集各坛高手护教，而就在两教激战正酣之时，神晖教的叛徒曾法偷袭大长老六韬道人，六韬道人身陨，而他的弟弟曾正为护师傅周全，也惨遭曾法的毒手。”

“此外神晖教的圣物古夜仙图与六韬道人所保管的晖月神镜全都下落不明，教中人认定，是被曾法盗走……后来异教被平，中原又传来消息，曾氏宗家满门被灭，颖水城成了一片废墟，而且有人在此见过曾法的踪迹……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曾法成了一个弑弟，弑母，弑师，弑族的十恶之徒，我当时如遭五雷，心神大『乱』……”

鸦雀无声，子龙跟少女此时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声东击西，栽赃嫁祸，金蝉脱壳……蛊道饶心计与手段令权寒，这样的人活了两百余岁，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啊。

虚影摇了摇头，继续道：

“尽管我很心，但还是被神晖教的人给抓了，他们不相信我的辩解，废了我全身筋骨与经络，它们折磨了我一年，只想知道古夜仙图与晖月神镜的下落，但我是着实不知道它们在哪里。百般无果，他们最后也放弃了，准备用最狠毒的极刑送我上路，然而就在我以为我就要死掉的时候，我却被人给救了出来，负责行刑的二长老用另一个人偷偷的把我给换了出来。”

“二长老把我安置在了一处偏僻的山谷之中，在我醒来之后，帮我接上了骨头，我恢复了行动能力却丧失了一身修为，因为经络与筋骨不一样，筋骨可接，但经络难复，白了我就是废人一个了。”

“我问二长老为什么救我，他没有人能扛得住神晖教的诸多酷刑的，我不肯那就明我真的不知道古夜仙图与晖月神镜的下落，这一年暗无日的折磨也算是对我所做一切的惩罚了，他知道大长老视我们兄弟为己出，他他只想给大长老留个后，他不想让他这些个老朋友都断子绝孙。”

“罢，二长老便离开了，我多想告诉二长老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但口无凭，所有的委屈我只能藏在心里，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二长老了……”

“我用了一年时间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原本以为我就要在这个山谷里了此残生了，却不想，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经络竟有了重新复原的迹象，这让我喜出望外，因为饶经络几乎是不可能再生的，我想起了师傅曾经对我们过的话，颅生异角，纵之骄！我开始对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

“经络竟然可以再生！”子龙很惊讶，在他的认知中，经络是承载本源真气的通道，同时也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之一，赵氏雷火灸也不过是能简单的修复现有经络，但要让经络再生，恐怕世间还没有任何医术能做到。

“是的，虽然再生的速度很慢，但我的经络确实是在不断复原，可能是跟我的特殊体质有关吧，我花了二十年的功夫，才恢复到了原来圣者后期的修为。厚积薄发的我很快又来到六阶圣者巅峰，我废寝忘食，潜心修炼，又花了十年功夫，终于突破圣者的瓶颈，成为了一名七阶皇者，至此，我才敢去寻找正的下落。”

“可这一找又是十年啊，待我找到正时，他已经改名为蛊，并自称蛊道人，竟还成为了享誉中原大地的大人物。虽然他改头换面，深居简出，但我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认了出来，所谓的蛊道人就是我的好弟弟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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