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作者:橙子澄澄 | 分类:古言 | 字数:8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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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把你家二傻子带走
此时,距离定州城近百里的官道上,四匹疾驰的骏马骤然停下。
前方的路,被一堆覆裹了坚冰的树杈枯枝阻拦,在枯枝之下,还有无数大小不一顶端尖利的冰锥,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骏马原地踏步,在雪地上击出嘚嘚的声响,骏马上的人,皆着墨色劲装,身披同色大氅,表情肃杀,眼睛锐利的打量周围。
北风凛冽,将人的发丝、衣袍吹得高高扬起,不断舞动。
悬挂在他们腰间的利剑在寒风中若有似无的轻响。
杀气浓烈。
对峙的时间不过片刻,官道两旁的雪丘后面冒出数十道人影,夹道而来!
皆是衣衫褴褛,发丝蓬乱,脸颊瘦削凹陷的汉子,掩盖在发丝下的眼睛赤红,浑浊,尽是戾气。
流民!
“主子。”四人当中其一低声道了句,眼睛盯着那些冲过来的流民眨也不眨。
一个小脑袋从男子紧裹的大氅中钻了出来,视线扫过周围的流民,眼神波澜不惊。
很快,四人便被团团围住,这些流民手里拿着或刀或匕首或棍棒,嘴里嚯嚯喘着粗气,神色狠戾,“将吃的和财物都交出来!”
“交出来就放你们走!我们不伤人!”
许是出于对四人腰间佩剑的忌惮,流民没有即刻动手,而是开出了条件。
“主子?”侍卫又道了句。
“杀了。”风灌进脖子极冷,司承焕瑟了下,将脑袋缩回大氅。
利剑出鞘的声音划过虚空,留下一串铮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即便隔了大氅厚实的布料,仍然能清晰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道。
马蹄声再起,疾驰而去。
身后的雪地,被鲜血染红。
那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很快僵硬,慢慢的,一切皆被蔓延的冰雪覆盖。
来年春暖,冰雪消融之前,谁都不会发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杀戮。
同一时间,京城。
下学之后,景离径自往国师府的马车行去,任由司承辛在他身边左窜右跳,皆不予回应。
“景离,去嘛,去我家玩儿!反正国师不在,你在国师府也是独自一人,还不如去我那里,有我跟我哥陪你,多热闹不是?我祖父也让我邀请你,你就给个面子行不行?诶我说你好歹吱个声嘛!”
“景离!我都拿热脸贴你冷屁股了,你能不能给点反应,你这样让我看起来像个二傻子似的你知不知道!”
踏上马车前,景离回头朝走在最后不疾不徐的司承彦淡声道,“把你家二傻子带走,别老跟着我。”
二傻子司承辛:“……”
马车扬长而去,司承辛手指指着马车的背影,气得浑身哆嗦,“他是什么意思?啊?他什么意思!”
司承彦嘴角抽抽,横他一眼,“走吧,二傻子。”
“……司承彦,你不是我哥!”
“我是你亲哥。”
这边厢甩开了司承辛的纠缠,景离也没能顺利回到国师府,马车在朱雀街的岔道口被人拦下了。
看着站在马车前眼神祥和的老者,景离一言不发。
“离儿,我数度上门你都避而不见,别无他法之下,只能在这里等你,景福楼里我定了位置,你我祖父二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可好?”景长冬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然语气里尽数透着温和。
如同家中威严又慈爱的长者。
景离垂眸,眼底薄凉,“那便谈。”
不谈,对方始终不肯死心。
避而不见,也只会让他小看。
见景离应允,景长冬嘴角隐有了笑意。
马车一前一后,先后达到景福酒楼,两人一同上了三楼雅间。
隔着梨花木嵌大理石圆桌,两臂的距离,二人相对而坐。
圆桌中间放着茶壶,茶香袅袅,热气从壶口升腾而上,于半空中留下飘渺白雾。
开始,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景离只垂着眼眸静坐不动,景长冬的视线则一直停留在景离身上,细细的将他打量。
过了半响,景长冬长叹一声,探手取过茶壶,分别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景离面前,“香山大红袍,茶香浓郁,顺滑回甘,你品一品。”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放下,“离儿,说来祖父与你也有四年未见了吧,你父亲公务繁忙,回徐州的机会甚少,连带的我们祖孙俩情分也越发淡漠,是祖父疏忽了你啊。”
“这次你父亲丢掉爵位,回了徐州,我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竟然那般薄待你,人老了,就耳不聪目不明了。族中子弟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也都不喜同我这个老头子说道了。”
“你心里是不是怪责祖父不理会你?若你受到委屈的时候肯同我说,我定会为你出头。”
“只要你身上流着景氏一族的血液,就算撇开祖父的身份,身为景氏家主,我也不可能不管你。”
“可惜自小就没人告诉你这些,让你以为身后没有靠山。”
说到这里,景长冬苦笑了下,将茶杯提至嘴边,复又放下,眼底尽是苦涩与歉疚。
“你父亲糊涂,所以他丢掉了祖宗挣来的世袭爵位,我也不多说什么,就当是他受到的惩罚,我景氏一族一并将这个惩罚担了,当作是给你的交代。离儿,此事,便算作揭过去了可好?”
“我不知道你心里如何看待你父亲母亲,劝解的话我不说,你怨他也好恨他也好,随你。但你终究是我景氏血脉,我不能让你流落在外。随我回徐州吧,你不想跟着你父亲,那便跟在我身边,日后,祖父亲自教导你,再不会让人薄待你去。”
景长冬的话,语气不轻不重,缓缓叙来,却能让人品出其中各种滋味,很是能打动人心。
景离端坐在对面,唇角轻抿,始终不发一言。
微微下垂的眼眸,掩盖了所有神色,面前茶杯里蹿出来的雾气,将他精致完美的面容氤氲得有些模糊。
他不说话,景长冬也不催,显得极有耐心,包容着他的倔强与任性。
良久,景离伸出手来,轻转面前的茶杯,看杯中茶水波纹荡漾,“祖父,景荣既已回了徐州,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当日宫宴之上他被撸去爵位之前,我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