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到厨房的时候，火头大叔刚蒸好包子，准备送到山下学堂给孩子们吃。灵霄捡了满满两盘子，另外把大道长的私藏杏花酒温了一壶。

大道长只笑不语，心想臭小子回头找你算账，找个理由去忙了。

大道长出门后，巫钰站在门口守卫，巫兰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想找你的父亲和大王子。”

灵霄愣了一下，“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们被王流放了。”

“流放？我们灵族都多少年没回高山草原了，这是得罪谁了？”

“王上流放地是大王子王明，灵邪伯伯是主动要求被流放。”

“我阿爹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他常年在外溜达，乐不思蜀，流放不流放也没什么区别。”

“问题就在这啊，灵邪伯伯去哪了，我都绕地球一圈了，没找到他老人家的踪影，所以来找你了。”

“白高兴一场。”灵霄知道巫兰不会跋山涉水地无缘无故地找他，找父亲也许他还能帮忙，要是找大王子，他才不要帮忙。

“干嘛，不愿意帮忙啊。”巫兰知道灵霄心里的小九九，要没这点把握，她也不会漂洋过海、翻山越岭地找他。

“我——倒是，想——，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刚才你都不结巴，怎么又结巴上了。”

只有面对巫兰的时候，灵霄才结巴，但刚刚他装结巴，他既不想出卖父亲，也不想让巫兰失望。

“兰兰，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什么人你知道，别说你让我找人，就是找神仙，我都会帮你的。”

“你真不知道啊。”

灵霄特别诚恳地点了点头。

“你这儿子怎么当的，你阿爹去哪了，你都不知道，你心怎么那么大！”

“我这不是才知道他丢了吗？他前天走的时候，也没提流放的事儿。”

“灵霄！”

捂嘴也无济于事，说漏了嘴，灵霄也“后悔”，索性要跑。

“你站住！你不知道他在哪，你们怎么见面的。”

“我们见面了，不等于我知道他在哪，而且他带走了灵年弟弟。”灵霄越说，漏得越多，双手封住嘴。

“还带走了你双胞胎弟弟，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灵霄摇摇头。

“鬼才信！”巫兰掀翻了桌子，“你个大骗子，你就没一句真话。”

巫兰扒开灵霄的双手，逼着灵霄说话。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灵年走的时候就说要长安长见识，什么都没说啊。”灵霄赶紧又捂上嘴。

巫兰直起身，盯着灵霄的眼睛，“你耍我？”

灵霄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有节奏。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不在长安，应该在东都洛阳吧，你就是想把我往反的方向带，对吗？”

灵霄继续捂嘴，但是巫兰的意念连接已深入他的记忆区。灵霄有些生气，高山草原之外是禁止用意念连接的，巫兰为了一个流放的、被遗弃的人，竟然违背律例，这是要受到重惩的。

“你过分了。”

“他们果然去了洛阳。”

“你为了王明，连命都不要了吗？”

“一个没有未来的高山草原，要命做什么？”

“别跟我讲什么深明大义，王族不值得你们效命。”

“你阿爹带着王明走，难道是因为不值得吗？”

“既然王上流放了王明，你何必执念呢？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对王明不是思慕，是敬仰，他是高山草原的未来。”

“你只要一谈起理想和未来，就不可爱了。”

巫钰突然闯进来，“姐，我好像看到灵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