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诗词里的朋友情高义重、山高水长，现实里的朋友却免不了算计和处心积虑。灵邪冒着忤逆王族之罪帮助王山，并非无所图，他一直想要确认族里的黑石传说。而王山也明白，灵邪运送重金属的危险，虽然这个酒友让人看不透，但有些话还是说出来通透，也能各取所需，得一个心安理得。

“又是一年秋来到，灵邪，我们都年过六十了。”

“中秋节是团圆节感伤了？”

“灵邪，我们还有多少年能活？”

“这话从何说起。”

“你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有这句话就够了，喝酒~”

“秋夜、秋酿、秋景，这紫台山的秋天真美。”

“是什么让你选择和我做朋友？”

灵邪嘬了一口酒，“黑石。”

“我就佩服你的坦荡，但是你陪了我十年，才说出来，不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吗？”

“朋友之间谈不上浪费，我陪你十年，你给我一个确认。”

“如果我给不了呢？”

“那就不要。”

“那你还陪我吗？”

“陪啊！正好你也不知道，和你做朋友就心安理得了，也许祖先的黑石传说是假的，就不需要我费心了。”

“灵族的黑石传说是什么？”

“黑石能增进人的进化，王族和黑牡丹家族是进化高阶进化的人类，但因为黑石的能量被两大家族封存，所以其他人的进化就停止了。”

王山很惊讶，灵族内部关于黑石有这样细致的研究，高一阶的巫族应该不知道。不管当初哥哥是因为光荣之战驱逐他，还是因为权力斗争驱逐他，他已经是被驱逐之人了，高山草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了，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而灵邪这个朋友够坦荡，堪比家人。

“既然你给我讲了灵族的传说，我也讲一个远古的传说。你看到月亮没？那埋着我们的祖先。相传姬水和古果，一个是动物细胞进化的人，一个是植物细胞进化的人，姬水高大威猛，古果清秀美丽，两个人都想做高山草原的王。他们的进化各有利弊，输赢对半，分不出个高下。日子久了，他们思考如何让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两个人变成四个人，这样说不定就能组成队伍继续对战。你知道吗？植物进化的人可以同体受精并生育；而动物进化的人却只能与植物进化的人共同受精生育，在生物学上，第一次杂交人类生物诞生了，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界，反而是这种杂交生物更能适应自然界变化，所以姬水的后代成了王族，而古果的后代处于从属地位，就是黑牡丹家族。人类繁衍了这么多代际之后，王族和黑牡丹家族直系从未间断过，这得益于天地之精、受神佑的黑石。在王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两大家族之间禁止通婚，我个人觉得应该是血脉相近。”

灵邪听得目瞪口呆，“那巫族和灵族呢？高山草原的平民呢？”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

“这个传说是只有王族知道吗？另外为什么只有两大家族可以启动黑石？”

“当然，你是第一个王族之外的人知道这个传说；既然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我相信两大家族之外肯定有能启动黑石的人。”

“到底是我们身上的哪组基因启动黑石呢？”

“把我的基因结构给你，你自己筛选吧。”

幸福来得太容易，反而不太真实，但是灵邪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想尽快确认自己能不能启动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