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童年是人格定型的关键时期，在马宝丹懵懵懂懂了解世界的时候，斯叶比妈妈都有耐心，教她理解和宽容，教她冲破地球的束缚，探知宇宙，教她在仇恨中理解别人。这是超越了师生的感情，马宝丹更愿意把斯叶当亲人，一个可敬的爷爷。

重回黑石仪式，对马宝丹来说轻车熟路。跟着季年，马宝丹的心有点小慌乱，年轻时的季年真帅气，剑眉星目，笑如明月，魁梧中不失温雅，这身高至少得一米九，有点小迷妹跟在爱豆身后的感觉。

季年得到永生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不知道三千年后的季年，是否像现在这样俊秀挺拔？一想到斯叶，马宝丹也困惑了，他们是同龄人，得到永生还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这不科学。

“芸姐，我感觉身轻如燕。”

“有进化就好。”

“你什么时候回族地？”

“先不回，去雨池。”

“闻姐也说想你。”

“我抽空回去看你们。”

“姐，你今天发现异常没？”

“什么？”

“王上的眼睛会动。”

“不正常吗？”

“你一直在仪式中，我看得清楚，那不是传感器驱动，是神经驱动。”

“……”

“姐，王上是不是终于进化了？”

“他神经系统都有异动吗？”

“我只捕捉到了视神经。”

“如果是进化，不会仅仅是一个视神经，接下来几天，你密切关注王上的神经变化。”

“可我马上要去探秘未知洲。”

“未来的人称那里为非洲。”

“你又和未来的黑牡丹聊天了？”季年忽然有些激动，他只能跨越地点却不能跨越时间，时间是他在探险旅程中，尤其是孤单苦闷的时候，最想感知的东西。时间的迷人之处也是它可恨之处，不能倒流，不能停顿，不能被看到，却一直都在。在黑牡丹家族里，甚至在高山草原历史上，彩芸飞是唯一一个能跨越时间意念交流的人，季年就像迷弟一样崇拜者彩芸飞。

彩芸飞点点头，她知道此刻马宝丹就在季年身后。跨越时间是每个被困在地球上的人，都想挣脱的束缚，这就像魔咒一样，没人能破解时间和空间是如何被设定的，而且规律性强。

“去了非洲注意安全。”

“姐，你每次都这句话，你和我一起去吧。”

“探险是你的使命，而守护黑石是我的使命。”

“偶尔出去一次，就当放松了。”

“你的探险很放松吗？”

“当然不，危险着……呢……”

“季年……”彩芸飞特别爱这个弟弟，温暖如阳的微笑暖人心田，三千年后，不能亲自保护他，至少要各自珍重，今天的分别也许就是诀别，“好好活着。”

“当然啦，姐姐。”

“季年大人。”王上身边的传官打断了姐弟二人的对话，“王上请您去一趟。”

“好的。”季年看了一眼彩芸飞，点点头，让姐姐放心，跟着传官走了。

“王上，因为什么事儿叫我？”

“王上没说，知识让我传您。”

“星辰？”

“季年哥哥，你怎么来了？”

“王上传我。”

“那块去吧，我换值下班了。”

“问巴姑姑好。”

“谢谢季年哥哥。”巫星辰涨红着脸，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季年？”

“女史大人。”

“王上传你？”

“是。”

“定好什么时候去未知洲了吗？”

“三天之后。”

“这块大陆还是咱们史书上的空白，如果你能找到他们的文献资料，一并带回来。”

“放心吧，女史大人。”

“快去吧。”

“季年！”

“筱公主殿下。”

“好久没来陪我骑射了。”

“殿下，我最近在准备去未知洲的事儿，不好意思。”

“道什么歉啊，那你快走了，今天有空吗？”

“王上传我。”

“那快去吧。”

“季年，季年？”

……

在高山草原，季年不仅是英雄，还是大众情人，那个时代的全民偶像。进宫这一路，各色美女悉数聚全，马宝丹算是开眼了。

“季年大人，您真受女孩喜欢，连筱殿下都来问候。”

“碰巧而已。”

“您就是谦虚。”

传官是王上的心腹，最善揣测人心，也最善掩藏内心。他谦卑的微笑，心思却翻江倒海，看到史官倪俊多此一举的嘱咐，醋瓶子都打翻了。

季年对神经系统的感知能力，除了彩芸飞没人知道。这能力的可怕之处在于，没人能在季年面前隐藏情绪，但是季年能。王上的视神经启动的一刹那，季年跟着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