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的信号消失后，灵振没搜到其他的跟踪信号。灵振和马宝丹到林芝的时候，灵族人已经在方圆二十公里内清除了所有痕迹，

“振哥，听说林芝的桃花很有名，好容易来一次，现在看不到真遗憾。”马宝丹不无遗憾地说。

“你这玩心也太重啦，这里山高苦寒，桃花就开一季，八月是最好的赏花季节，过几个月就可以了。”灵振拎着两人的行李，院里院外查看了一番，担心梅志清的人卧底到此。

“嗨，现在也不错，一览无遗的白色，也很欢喜。”一片白茫茫看起来冷冷的，让马宝丹倍感孤单。自小长在大东北，对冰雪有别样的感情，勾起了她的思乡情怀。

“你是想家了吧。”路上，马宝丹想给家里打电话是真实的情感驱动。

“嗯，有点，这边吃不好，睡不好，还是家好。”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父母陪伴出远门，从上海比赛到西藏旅行，出门有小二十天了。路上的种种惊险，说不害怕是假的；脱离了父母的港湾，靠自己就是一次挑战。在家的时候，梦游了高山草原，也是惊险重生，但醒来有家人的陪伴，恐惧和害怕的情绪很快就消散。所以说，在西藏人生地不熟，陌生的城市之中会有孤立无援的感觉。即便灵振和莫煜在身边护卫，都不如爸妈的唠叨体己。

“到了拉萨，我们就回去，不去尼泊尔。”灵珺还未找到，灵明跑去五台山也没了消息，亚父一直催他回去。

“这一路去哪、见什么人，我们就没自己做过主，冥冥之中好像安排好了，但愿到了拉萨，我们能自己做回主。”马宝丹很郁闷，现在不仅是去哪被人安排着，就连做梦都身不由己。

“总会回家的，你快期末考试了吧。”

“我也奇怪呢，我爸不催我我能理解，我妈也这么淡定，一点都不担心我。”妈妈在耳边唠叨闲烦，没了唠叨声，怪想她的。马宝丹一直以为，有一天她离家上学，最不会想念地就是妈妈的唠叨；没想到，刚刚离家二十几天，耳边少了妈妈的唠叨连吃饭都没那么香。

“人就是这样，从不懂得珍惜，总是一山望着一山高，永远在追求，唾手可得的东西懒得看一眼。”灵振这么说是发自肺腑的感慨。对于亚父来说财富唾手可得，但他还一心想重建逝去的高山草原。灵振总觉得重建是痴人说梦的妄想，但亚父对此坚信不疑，在他来看现在的一切都不真实，反而是曾经的高山草原才更真实。亚父每每说起过去，脸泛油光，侃侃而谈，没完没了。要是耳朵真能磨出茧子，现在也失聪了。

“振哥，你是导师型人格。”灵振属于那种痞帅很招女生喜欢的类型，刚开始见到他，一种陌生的疏离感；但接触久了，身上有股大叔气质，人生感悟金句频出。他不需要强势输入个人观点，听者会觉得非常有道理。

“还有这种人格？我可没想当谁的导师！”灵振喜欢思考人生，并不是有意为之，确实是生活总有让人看不懂或者让人欲哭无泪的“故事”。

“你是属于天然导师型人才。”马宝丹就是随便一说，以为灵振会随便一听，没想到他还认真了，不得不解释一下。

“你先去休息，我带人到附近去看看。”灵振觉得奇怪，自从无人机被炸，梅志清这伙消停得蹊跷。

“一起去吧。”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马宝丹想伸伸腿。

“听话去睡会，你脸生；我是这的常客，不会引起注意。”林芝在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物产丰富，风景秀丽，被称为“西藏江南”。以前为了找黑牡丹转世，他经常来此地，还把灵族工厂也带到当地。所以灵振走在这里，就像走在北京一样熟悉。灵振出门不会引起注意，但是他身边出现一个陌生的姑娘，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吧，我就是想出去转转。”林芝是藏文“尼池”或“娘池”音译而来，藏语意为“娘氏家庭的宝座或太阳的宝座”。马宝丹猜这里应该有很多古迹和自然风景，遗憾地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梅志清，旅行变成了躲猫猫。

“等会给你带桃花饼，晚点我们去逛逛夜市。”灵振知道马宝丹玩心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安抚她。

“好吧，我睡觉去。”长这么大，还没有哪是马宝丹不能去，明着不行就溜出去。上幼儿园的时候，不喜欢严厉的老师，和小伙伴从墙空儿下溜出去是常事。屡教不改，性子和胆子磨砺得越来越坚强。经过斯叶的谆谆教诲，马宝丹的功夫见长，更有恃无恐。

看着灵振一行人走远，马宝丹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一个小女孩在服务台后探出了头。

“出去啊……”看不出来吗？还用问？从哪冒出个爱管闲事的小女孩。

“不是让你睡觉吗？你不能出去！”女孩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挡在门前。

“嗨！要你多管闲事，你是谁啊？”马宝丹没想到灵振还留了一手，找了个小门神。

“我叫灵子兮，是这个服务员，灵振是我爸爸。”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马宝丹记得这首先秦时期无名氏的诗。“你是灵振的女儿，真没想到振哥都有女儿了。”

“我今年9岁，你呢？”灵子兮不知道养父为什么带这个姑娘回家，弄得家里人都很紧张。一个小姑娘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干嘛弄得兴师动众。灵族驻地本来一日三次的巡逻，现在父亲把级别提升，要求一日七次，而且把少年侍卫团分派到街头巷尾做侦查。再看这个马宝丹，没什么特别，大家这么积极地保护她，好像她并不怎么待见。

“14，你是留下来看着我的……”早知道就多磨灵振一会，说不定能跟着出去呢，没想到这还留下一个干女儿，而且这姑娘看着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