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傲然而立，护住了身后瘦弱的青年，她的面色略显苍白，但一字一言依旧铿锵有力，“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领头人轻轻一笑，“弦月大人真真是傲骨无双，可惜了了，你已无力再战。”

那被称作弦月的女子咬紧了牙，胸口处气血翻涌，难以抑制，“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与魔界为敌，与九尾天狐一族为敌？”

“别挣扎了，你恶魄已失，此番为你的小鱼护法，气血大伤，血咒趁机反噬，你以为你还是我们的对手吗？”

弦月一身红衣飘舞在空中，猎猎作响，她手中一朵血莲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光芒大盛。“那便战吧，虽死，不悔！”

最后留在楚别眼里的，是一片片血花飞溅，是轻烟薄雾散尽，是浩然天地之间，少年孤独的身影，和他撕心裂肺的痛呼。

“小月？！”

“咚咚咚！”如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别猛地抬起头，确认了声音的来源——汪磬正在用手中的教鞭敲着她的桌子。

“楚别！上课又睡觉，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魔鬼般的声音响起，她吓得腾的站了起来，黑板上的几何数学题，向来是她最畏惧的。更别说她刚才还睡着了...昨天去打工又通宵了，可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如此。她怯怯的揪着衣角，盯着那道题看了半天，却也回答不上来半个字。

数学老师汪磬不屑的瞥了一眼楚别，这种一无是处，又不上进的学生，是她最看不上的人。“坐下吧，若是在这学不下去，不如趁早换个地方！”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声，也许是因着她蠢笨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长得丑的缘故。

是的，楚别很丑，脸上生来便有一道形似疤痕的胎记，占据了她大半张脸的位置，看起来很是可怖。

可看脸的人们，又哪会去在意这些呢？

其实从前楚别还不是一个差生，在父亲还没有抛弃她的时候，她很努力的学习，为了证明自己。但是并没有用，她的父亲，最后还是丢下了她一个人，和别的女人走了。

他依旧履行着自己对楚别的抚养义务，每个月都会给她打足够的生活费，甚至将她送进了贵族高中。可他不知道，楚别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的钱，楚别很少用。她宁愿去给别人打工，也不愿用他的钱，仿佛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与脸面。

“还傻站着干嘛？挡着别的同学看黑板了！”汪磬又吼了一句。

楚别这才有些恍惚的坐下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下课后，她逃离了同学们的议论声，来到了天台。天台的风，很凉，吹的楚别有些清醒了。

“喂，爸爸。”她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终究还是拨了出去。

“噢，小别啊，什么事啊？我这边在开会呢。”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虽然和煦，但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好像不带丝毫温度。

楚别握紧了手机，指尖有些发白，“爸爸，这个学校不太适合我，我想转...”

“小别，爸爸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