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
作者:端砚 | 分类:古言 | 字数:11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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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落台楼之约
没想到骆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段议愣了下,躲在树上的他发现无路可逃后,只得继续躲在那里哭丧着脸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早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骆骰的头低了下去,看着满是干土的地面沉默良久,才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吗,你是保护君宸的人吧?”
“啊?”
段议愣了下,骆骰那句话穿过他脑子的时候,虽然强迫自己不要深想,但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终究是刺客出身,稍微失态后他就恢复了平静,摘了一片树叶子含在嘴里后,他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我可君宸是好兄弟,陛下亏待了他,我知道他心里委屈。可是,我不觉得他有必要走上邪路,我不相信易宸是他杀的,所以,我要亲自来这里探查真相。”
他说的合情合理丝丝入扣,此番言语说完后,他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喝了把彩。头脑好久没有这么灵活了,回头儿闲了,得好好儿给自己奖个猪头吃。
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树下的骆骰依旧没有抬头,可是他说出的那句话即使没抬头依旧险些把段议给惊掉树下去,“你别诳我,我虽然好说话,但是我什么都知道。你叫段议是吧?我今儿不戳穿你,也不戳穿被你保护的君宸……今夜子时,你在北城落台楼等我,我去找你。”
“……”
段议失声了,骆骰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骆骰不是无故放矢。他确实知道一些事情,而他知道的那事情,今夜的北城落台楼,他会跟自己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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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子时的时候,神『色』倦怠的依韵终于送走了一脸甜蜜的李子。回到房里后,慌忙跑到桌前一气儿灌了好多茶,女人简直就是盛甜言蜜语的无底洞,说多少都不够,她今儿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她开心,她本事好心,可是没想到,好心架不住李子对甜言蜜语的渴望,这妮子听了一遍后,就沦陷了。
她一个女人家,搜肠刮肚弄出许多甜而不腻的好听话给她听,因为二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所以这过程对依韵来说无比痛苦。
好容易用茶水浇下了心火,就看到不知何时潜进来的段议从梁上滑了下来。空外面有人察觉到段议的身影,依韵慌忙吹熄了蜡烛。
蜡烛吹熄后,她不无警惕的看着段议道:“怎么下来的这么急?”
落地后的段议叹了口气,急急的道:“那个叫骆骰的今儿发现我了,他约我子时去城北落台楼说话。我本来想跟你商量一下再去的,可没想到李子这人怎么突然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不走呢?”
依韵自觉屏蔽了他后面的抱怨,揪着前面的话问道:“你说什么?骆骰约你?”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骆骰是杀自己哥哥和父亲的凶手的事儿,本来降下的心火再次升了起来,可是段议被骆骰发现这件事儿最终使他把血海深仇先搁一搁,安静的听段议做出解释。
“骆骰身手果然变态,我躲在院子几十米外的树上,他竟然还能发现我。他离开你这院子后,去树下找了我,他张口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另外,我觉得他也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今夜打算去一趟,如果我明天晚上不出现在梁上的话,那证明我已经挂了,你帮我照顾好李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别的就没什么了!”
“这倒有趣了,”听段议说完,依韵的眼神凝了起来,良久,嗤笑道:“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你的存在,却没有立刻告诉梁智洞等人。这人的心思啊,着实不一般,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好弟妹的……”
“千万要照顾好他们啊,李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段家的根苗儿,我回不来的话就指望他延续香火了。”
“扯,”依韵撇了撇嘴,“他要真想杀你,何必非得把你约到那什么落台楼动手,你放心的去吧,我保证你能看到明天后天大后天的太阳。明儿早点儿回来,我等着你告诉我你们见面的所有细节……这个骆骰,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人。”
听她如此说,段议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心里暗松口气的他顶着夜『色』去了城北的落台楼。
落台楼不是青楼,是酒楼,而且是一家很旧的酒楼,因为太过破旧简陋,所以名不见经传。段议远远看到那楼的时候,虽然受依韵的影响觉得骆骰不可能会杀自己,但是,还是被那楼诡异的外形搞得腿肚子转筋儿。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建筑,夜『色』里的落台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二楼亮灯的那俩房间,刚好是骷髅的眼睛。
真想不明白,骆骰为什么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脑子不正常的江湖高手,行为果然诡异变态。
然而,骂归骂,该做的事儿不能含糊。
稍微稳了下心神后,段议握了握袖中的短剑,然后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朝落台楼的正门走去。
因为此时是子夜,酒楼的门早已关了起来。段议走到门前准备叩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换了一身衣服的骆骰站在门里,看着段议淡淡的道:“你来了?”
段议点头。
“上楼吧!”丢下这一句话后,骆骰先自顾自的踩着不断发出怪声的老楼梯朝楼上走去。
段议走了进去,柜台那里没有账房,一楼大堂里没有小二,看这样子,很有可能是骆骰包下了这个地儿。
他在楼下走了一圈儿,感觉不到有人埋伏后,这才关进大堂的门,踩着咯吱咯吱『乱』响的楼梯朝楼上走去。
上了楼,入眼看到楼梯右脚那个房门里的骆骰,此时骆骰坐在桌子旁,身边放了一大坛子酒。那绝对是一大坛子,那坛子大概一米多高,周围被干草绳编织的粗网罩着,根据麻绳上的霉斑可以看出,这大概有些年月了。
“他大半夜约我到这里,莫不是想让我陪他吃酒?”
这样想着,满腹疑『惑』的段议一只脚踏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