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令没有亲眼见过红眼丧尸，可经常战斗在一线的武装青年见过。

普通丧尸并不是太可怕，只要有合适的武器和行之有效的战术安排，他自信可以对付任何尸群，最起码逃跑总是没问题的。

可在红眼丧尸的指挥下，尸群渐渐有集团化、分工化的进化趋势，这就让他头疼起来。

早在会展中心被围攻时他就发现，丧尸们不再是一味地顶着枪林弹雨傻呼呼地冲锋；而是学会了利用各种防御掩体和分工协同，这已经透露出红眼丧尸的进化方向——尸群指挥官！

而且这些红眼丧尸也越来越狡猾，它们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混迹在尸群中间指挥战斗，而是学会了小心隐藏自己，能不露头就不露头，和人类玩起了捉迷藏。

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敢保证这些红眼丧尸能进化到何种地步，甚至——接近人类！

而面前的这一男一女，就比较符合武装青年关于丧尸进化方向的猜测：

他们没有发红的眼睛，也不惧怕将自己置于人类的枪口之下，甚至还能说出人类的语言，要和人类谈交易！

这极为荒诞的一幕虽然他早有预想，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而又如此自然。

“呵呵呵，想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是让无关的人出去后再聊吧！”这时，那中年男人见彻底震住司令两人后，才出口道。

一直举着枪的司令冷汗都下来了，虽然他听说过高级丧尸的存在，可他万万没想到它们居然是这样一副面孔，几乎和人类完全一样，除了刚才中年男人展示出来的力量。

“......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思考良久后，司令终于想通了。

眼下的形势虽然诡异，可手中武器还是给了司令莫大的勇气，他心道：

就算这两个家伙真是丧尸又如何？老子手中有枪，屁股后面还挂着手雷，大不了给他们来一颗然后撤退就是，老子就不信他们连手雷都不怕！

片刻后，军帐门口的卫兵和通讯员都退去了，指挥所内就剩下司令和武装青年两人。

“这样才对嘛！”中年男人漠无表情地称赞一句，旁若无人走到指挥桌前坐下，皮裙女则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

“请坐吧！关于我们的身份还有交易内容，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哦，有咖啡吗——来两杯吧！”

司令呆了呆，强自镇定下来走到指挥桌后坐下，他看了眼淡漠如水的中年男人，勉强笑道：“咖啡？有，要加糖吗？”

中年男人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军帐内部设施，顺口道：“不加糖的咖啡味苦，能让人集中精神思考问题；而糖份能让人体大脑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能够让你们保持兴奋状态，所以——我建议你们俩人可以随自己口味选择！当然了，如果主人给客人来两杯表示欢迎，我们欣然接受！”

他说得慢条斯理，有一股子极为冷静的理性味道，让本以为是对方索要咖啡的司令有些尴尬。

“哦呵呵呵，我喝惯了加糖的咖啡......”司令干笑几声掩饰过去。“可惜现在这时候没有新鲜牛奶，不然咖啡的味道会更丰富！廖队长，后面有冲好的咖啡，来四杯加糖的吧！”

武装青年慢慢举枪后退，走到帐后拿咖啡去了。

中年男人听完司令的尴尬对话，收回四处乱看的目光，玩味地盯着他的脸。

这是张满脸横肉，目光凶狠而又透出几丝猜疑和不信任的中年脸庞，其整体形象有些像以前样板戏中的“座山雕”。

不过从眼神和面部表情上看，他没有“座山雕”的机智阴狠，却多出一份隐藏的暴戾和疯狂。

司令被这中年男人盯得有些发毛，他用手枪底座敲了敲指挥桌，干咳一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是不是人类？”

中年男人极为爽快地双手一摊：“你不是看到了吗？你觉得有哪个人类能空手掰开石头，而且还是鹅卵石！”

司令枪口一颤，眼神不自觉的就放在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不用看了，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们的进化程度要比什么高级丧尸、红眼丧尸更高！”中年男人轻松道。“简单来说，我们就是丧尸的领袖！”

司令倒吸一口凉气，握住枪把的手都颤抖起来，他强自镇定道：“那——你们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杀了我们？那外面的丧尸大军就能把你们撕成肉沫！哦，忘了告诉你了，这蔬菜大棚的周围早就埋伏了尸群，估计总共有好几万吧......”

“好，好几万！？”司令傻眼了，今晚他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太大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思考，基本上处于被动接受状态。

“当然了，如果你愿意拼个你死我活，我也可以奉陪！”中年男人指着他手中的手枪又道。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玩意儿的口径太小，对我的伤害力不大。我个人建议你可以试试大口径的狙击枪，或者手雷。不过从爆炸范围来说，你们自己也逃不了！”

言下之意，这是不怕子弹了？

司令骇然心道，仅仅只是两个多月，就有丧尸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虽然不信，可刚才这家伙徒手掰开石头的场景实在太深刻了，由不得他组织语言反驳。

正想着，这时，帐后的武装青年端着几杯咖啡放在指挥桌上，冷峻的双眼扫过他们道：

“用我们的几条命换两只丧尸领袖，这笔生意我不觉得吃亏，司令——”

“住口！”司令瞟了他一眼，马上打断道。“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出去！”

武装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转身就想离开，不想那中年男人忽然笑道：“慢来慢来！我暂时还不能相信你们两个，不是在演一出双簧！想赶他出去然后从外面狙杀我们？哈哈哈哈，两位，我劝你们少耍小聪明，还是把重点放在我们这次的交易上吧！”

司令大惊，刚才他瞟向武装青年的眼神中确实有别的意思，但那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想不到这么隐蔽的小动作都瞒不过这中年人......

不过他到底上位颇久，马上恢复了常态笑道：“你们多心了，多心了！呵呵呵，这年轻人经常顶撞我，平时骂习惯了！既然你们不放心，那......那就不出去了！”

中年男人没出声，一双眸子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算了，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这叫——欲盖弥彰！不过我还是很大度的，毕竟你们暂时还是弱小的人类嘛！”他平静道。“下面，我们是不是进入正题，聊聊交易内容？”

司令深吸了口气，手枪虽然还没离手，枪口却已经朝下了，他认真道：“你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