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的脑袋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但是她耳边一直重播着程易刚才说的话。

“你向往自由。”

“我向往与你结婚。”

脑海里闪过去年与程易相遇以来的所有与他有关的画面，她能清楚地记起来每一句对话，记起来医院楼下鼻尖萦绕着的花香，记起宴席酒会上的衣香鬓影，记起来淋雨夜行时的酣畅淋漓，记起来冬天雪粒子落在指尖的的触感。

程易说话时一直平心静气，说的每一句都经过层层斟酌，等待回应的过程总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漫长难熬。

但是当景辞主动吻住他的一瞬间，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她，然后才明白她的主动代表了什么意思。

整个房间没有别人，安静得只剩下烛火噼啪的微弱声音，纠缠着呼吸声在夜里沉默。

程易最先停下，他撑着身子，然后从容退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喘着气说，“阿辞，该吃晚饭了。”

“你？”景辞指了指他，颇无奈地回答道，“谁做的饭？”

“我。”程易拽了拽衣服，捡起外套穿上，然后站起来系好扣子。

景辞坐起来抬手把头发顺好，然后扎起来，跟着他出了房门，临走时看了一眼屋子里摆着的蜡烛，“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先放着，有人来收拾。”

景辞下楼梯的时候走在前面，闻言后回头看向他问，“看来你很有把握。”

“一鼓作气，再则更甚，愈挫愈勇。”程易站住步子回答她。

楼下餐桌旁摆盘的姜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们两个，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也没有感觉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好像又没什么变化。

“程哥，你看一眼汤怎么样了。”姜平放下筷子，然后指了指正炖着的汤。

景辞凑过来看了一眼汤锅，然后小声说，“让我看一眼。”

她先程易一步走到汤锅前头，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轻挑眉看向程易道，“手艺不错，程总。”

“新学的，一般般。”

景辞把盖子放在旁边，“很久没吃到中餐了。”

“我猜到你可能会想念这个味道，所以特意把味道带来了Y国。”程易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尝尝看，还有什么要改的？”

“嗯，还不错，再放点胡椒……一点点就好了，你放的有点多。”

“没事，再舀出来就好了，你看。”

景辞看向程易认真的样子，顿时觉得忍俊不禁，她转身走到餐桌边，然后默默坐下，支着下巴笑了两下。

“辞姐，小心烫。”姜平把茶端到她手边，看见她的笑容之后，问道，“什么事让辞姐笑得这么开心？”

“喏。”景辞看了一眼程易的方向，“你们程总以前也会做饭吗？”

“不太会，他也是新学的。”姜平皱眉道，“手艺不好还不让我来，要知道我的厨艺可是突飞猛进，颇有进益了。”

“嗯……”景辞点点头，红润的唇角稍微勾起来一些，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微微点几下头，“挺好的，嗯。”

“辞姐做饭好吃，我还记着呢，去年的时候机缘巧合在你家吃过饭。”

姜平对于景辞那可不是恭维，是真的忍不住吹嘘，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觉得景辞这个小姑娘太不简单了，能拿下程易的一颗真心已经够了不起了，关键是她还有能力，有魄力，有气质，几乎是应有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