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女王质问高斯，当然不是没有道理。

神术固然也是法术，却是半神或真神透过信仰通道，赐予祭司或信徒的特殊法术。

高斯不是红龙女王的祭司或信徒，却偏偏能使用红龙女王的神术，如果不解释清楚，难免会引发轩然大波！毕竟讲到可能，似乎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高斯不知用何种方式，窃夺了红龙女王的神术！而在艾泽拉斯，这种窃夺换个说法，其实就是腐化！

血色十字军之所以会成为悲剧，是因为十字军首领达索汉受到了恐惧魔王腐化。达索汉是圣骑士，恐惧魔王能腐化达索汉而不被其他人察知，自然不难想象，力量属性偏向暗影、混乱、死亡侧的恐惧魔王，必然也能像达索汉一样，召唤圣骑士的圣光之力。

对比一下就知道，用这种办法，应该也能窃取神术。

找不出其他可能，红龙女王当然只能怀疑，高斯是通过腐化红龙窃取了神术！

高斯哪里知道，区区一个法术，背后还有如此多牵扯。

图拉扬见场面僵冷，便走到红龙女王面前，解释起传送门的事。泰兰德犹豫一下，还是被玛法里奥说动，也走上前，把神术牵涉之事，向高斯做了提示。

听过泰兰德讲解，高斯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神术，竟是一个复杂的法术系统！神术不但具备法术的一般特征，另外还和神灵、神力以及信仰直接相关！很简单，神术来源于神，没有神灵就没有神术，有神灵但神灵没有凝炼神力，也不会有神术，有神有神力却没有信仰者，也不能赐予神术！

高斯也终于知道，原来对照很多半神或神话职业者，自己还不具有完整的力量形态！自己缺少的那一块，正是神力，而失去泰坦神力的红龙女王，明明只有十六阶的属性，却偏偏能力抗自己，正是因为她凝炼并运用了神力！

神术便是具有神力的神灵，赐予自己的信仰者的法术！

信仰者可以借神术沟通神灵神力，释放出超乎自身实力的法术威能！

也就是说，即便在月神祭司泰兰德看来，高斯身为无信者，居然能施展红龙女王的神术阿莱克斯塔萨之怒，除了是窃夺而来，基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高斯苦笑之余，却也明白过来。

既然自己嫌疑重大，不把法术交待清楚，看来也是不行了。

当然，坦诚也不是没有好处。

如果说阿莱克斯塔萨之怒，真能复制红龙女王的神术，那同样性质的法术，他还有另外还有两个，一个是艾露恩之怒，一个是伊瑟拉之赐，都是德鲁伊法术。

红龙女王、绿龙女王的神术，即便不用太在意，未来最强泰坦艾露恩的神术，他现在知道内情，当然要努力深研，以便同样复制出来，日后大用特用。这样的话，把阿莱克斯塔萨之怒解释清楚，将来用伊瑟拉之赐、艾露恩之怒，就不用再费那么多口舌。

想到这里，高斯看着泰兰德，目光就奇怪起来。

自己如果复制了月神神术，那岂非也算艾露恩一个编外祭司？

泰兰德见高斯目光古怪，心里难免就泛起嘀咕。

恰在这时，红龙女王走了过来：“高斯，图拉扬说你的传送门，和其他传送门都不同，我是不大信的，你现在不妨开通一个，让看检查检查……”

她口气虽然不太好，但高斯并不在意，当场就开通了传送门。

传送门有两个，因为连接空间，距离只有几米，几乎紧挨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毕竟在正常来说，传送门端口距离如此之近，肯定会发生能量干扰，别说不可能设置成功，即便设置成功，也肯定会很快爆炸。

红龙女王暗自心惊，仔细检查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没可能的事，到高斯这里，居然就能成形，这不能不让她惊奇，甚至惊骇！

“好，传送门不提，但神术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红龙女王就不信自己开发的神术，高斯能用之外，还能给出正当的理由。

理由不好找，也没必要找，高斯基本就是实话实说：“这没什么不能解释的，你开发的阿莱克斯塔萨之怒是神术，我是仿照这种神术，另外开发了一种法术。从效果来看，显然我做的还不错，已经用法术百分百模拟了神术……”

至少十八层的天赋法术学识，还真没提到神灵、神力，所以他的阿莱克斯塔萨之怒，承袭游戏火焰法术，还真不能算艾泽拉斯神术，究其实质，还是用一般法术复制了神术。

红龙女王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高斯知道她不信，不但她不信，看起来在场的人，根本没一个信的，于是便不动声色说道：“让你信也容易，我只要把完整的阿莱克斯塔萨之怒的法术学识公布出来，想必就能够让所有人释疑。只是嘛，这些学识有资格开创一种类神术的法术类型，是我呕心沥血的智慧结晶，就这么白白公布出来，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交易学识 重提旧事

红龙女王虽然怀疑，但目光在高斯脸上转了转，还事提出了交换条件。

“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确定凭你公布的法术学识，真能复制阿莱克斯塔萨之怒，我同样会把半神神力的凝炼诀窍告知于你。你虽然兼具生命半神和神话巫师身份，但只要一日不凝炼神之力，就永远也形不成神之能。没有神力、不具神能，便身具神性，也仅比类半神生物略强一些，终究还不算真正的神灵，我用这种诀窍交换，想必应该会让你满意……”

高斯大喜过望：“满意，当然满意。要不要现在就到旁边，我们交换一下知识？”

红龙女王横了高斯一眼：“别把正事忘了。玛法里奥还好说，伊瑟拉状况比较严重，就算艾露恩之泪能起作用，也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彻底恢复。除非你愿意把艾露恩之泪留在翡翠龙殿，否则就只好在这里住一阵时日。你才刚来，等理清正事，我会找你的……”

话音未落，不等高斯回应，她一扭头，就已转身离去。

见红龙女王这么拽，高斯便问泰兰德说：“她一向如此吗？”

“冕下她……”泰兰德犹豫一阵，刚说了三个字，就突然中断。

高斯回头一看，却是红龙女王又转了回来。

不知何故，她神情有些古怪，忽而示意说：“高斯，我们到那边去……”

高斯喜上眉梢，以为红龙女王改变主意，便跟她远走，来到了一棵树下。

两人停身而立，距离只有几米。

高斯一边打量四周，一边等待红龙女王开口，没想到，红龙女王踌躇好一阵，突然问了他一个很突兀的问题：“高斯，你实话告诉我，你属下几头红龙，到底怎么来的？”

高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红龙女王一年前就透过安度因，问过自己坐骑巨龙的来历，而自己当时也编了一番话，让安度因回报给了红龙女王，现在红龙女王重提旧事，难道是因为她揣摩良久，终于找出了其中的破绽？不过，这好像也无关紧要。自己空口白牙编出来的故事，只要咬定事实就是如此，想来她也没办法验证。

“那些巨龙的来历，我一年前就说过了吧？当然，或许安度因传话没传好，我现在当面再说一遍也无妨。我之所以会有巨龙追随者，实际是因为族中一位长辈，游历扭曲虚空之时，在毁灭之前的德拉诺，发现了死亡之翼藏匿的龙蛋，然后就带回了潘达利亚。有了龙蛋，孵化巨龙，我想不会很难吧？”

红龙女王目光透射寒意，冷笑道：“真是这样吗？如何真是这样，为什么我搜遍潘达利亚，也没找到任何一个与你说法相符的部落或族群？”

高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红龙女王，居然肯花时间做这种事。

心念急转，他似笑非笑，给出了一个理由：“阿莱克斯塔萨，你虽然是红龙之王，该不会真就以为，以自己一介半神，就能看穿潘达利亚的虚实吧？”

红龙女王眉毛一扬：“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便说，你自己体会吧。”高斯避重就轻，脑筋一转，又故意透露了一点消息，“不过，为了应对上古之神恩佐斯的威胁，我们部族已经决定，很快就会向艾泽拉斯昭告自己的存在。我想用不多久，你就会明白，潘达利亚水到底有多深……”

红龙女王见高斯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说谎，便只好换了个话题：“那我问你，你确定你属下那几头红龙，真是从死亡之翼偷的那批龙蛋中孵化出来的吗？”

高斯见她目光闪烁，神情忐忑而又专注，终于意识到，好像有什么问题。

他不明所以，只好试探着问说：“难道那批龙蛋……不……红龙蛋，有什么问题不成？应该不会吧，毕竟整个孵化过程，一切都很正常……”

红龙女王支支吾吾道：“红龙蛋不……不会有问题，但上古之战后，其他四色巨龙失去龙……龙后，他们生……生育的龙蛋，孵化之后，却只能长成雏龙，再没办法成长为成年巨龙了。所以安宁日之前，除了红龙军团还算齐整，绿龙、蓝龙、青铜龙军团，实力都缩水了一大半。黑龙军团虽然因为临阵倒戈，损失没有其他军团那么大，但也正是因为族群失去龙后能力，死亡之翼才想搞什么暮光龙改造，培养新的巨龙族群……”

高斯记得当初游戏，似乎有类似设定，听红龙女王这么一说，自然就明白这种设定，也具现到了现实。不过，这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目睹红龙女王这种神情、语气，他终于另外想起一件事，而这件事或许才是红龙女王，如此在意自己那几头红龙的原因。

兽人入侵艾泽拉斯之后，其中一支龙喉兽人氏族，曾凭借神器恶魔之魂，奴役过红龙女王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龙喉兽人拼命威胁红龙女王，让她疯狂和配偶交配并生育龙蛋，以便孵化成红龙，供龙喉兽人氏族奴役。红龙女王脱困之后，固然铲除了整支龙喉兽人氏族，但这一段不堪的经历，不言而喻，也必定给她造成了很大创伤。

现在只有德拉维还存在龙喉兽人，而他们奴役的巨龙，也基本都是始祖龙、暮光龙，从黑石塔获得的信息看，没有再和五色巨龙有过牵扯。这样一来，高斯属下那几头红龙，在红龙女王眼里，基本就只有两个来历，若不是孵化自死亡之翼偷的龙蛋，便是当初她被龙喉兽人奴役时生育的龙蛋，有一些莫名其妙流落到了高斯手里。

难怪红龙女王在意，她铲除龙喉兽人氏族之时，也把那段时间生育的龙蛋，以及孵化的红龙，毁的一干二净，杀的一个不剩，这是想让伤口结疤，彻底抹去那段记忆，但高斯属下那几头红龙，却太容易让她回想起曾经的耻辱了！

高斯暗中叹了口气，目光柔和起来：“死亡之翼可是只偷过一批龙蛋？”

红龙女王点了点头：“自然只有一批。”

高斯得到肯定回答，便直接自随身空间，取出几个红龙蛋放置在了地上：“当初得到的龙蛋，我们并没有全部孵化，到底是不是那一批，你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红龙女王神情激动，想要走过去检查，却突然有些畏惧。

高斯想从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心念一转，又取出一批红龙蛋，在树下摆了一地，整整凑足了一百枚，然后才对着瞠目结舌的红龙女王说道：“除了红龙蛋，其他绿龙、蓝龙、青铜龙龙蛋，我也全部都带了出来。我可不是想炫耀，如果有合适人接收，这几百枚五色龙蛋，我本来就想归还几大龙殿，让五色军团重整实力，以应对上古之神的威胁。”

“你既然要检查，就把所有红龙蛋都检查一遍吧……”

高斯就不信，红龙女王受龙喉兽人奴役期间，能生育上百枚的红龙蛋，而就算生育很多，刨除孵化及她后来毁掉的，显然也不可能，还有上百枚流失在外。

一百枚龙蛋摆出来，不用检查，实际就表明了来历。

红龙女王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神情立刻转为了轻松。

检查之后，她没等高斯说话，就用一个次元袋，装起了地上的红龙蛋。

高斯不以为意，他随身次元里面，除了黑龙蛋不到百枚，其他四色龙蛋，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些龙蛋就算要孵化，孵化个一两百头已然足够，剩下来的除了当材料用，他根本也没想到其他处理办法。况且，黑翼之环副本里面，还可以不断收割龙蛋，这种没天理的事情都有，他哪里会在乎给四色巨龙军团区区几百枚？

“高斯……”红龙女王语气轻柔，终于改变了态度，不过与此同时，她也产生了一个疑问：“死亡之翼当初偷走的红龙蛋，看起来几乎全在这里了，只是如果是这样，那就未免太奇怪了。我想不明白，没了这批龙蛋，死亡之翼究竟拿什么改造的暮光龙？”

高斯心中一跳：“我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