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高斯收手早，伊瑟拉只是觉察心灵，被人植入了鬼祟异物，并晓得这异物，还是一个心灵间谍，若是她明了内情，恐怕高斯面对的，可就不会只是一口龙息。

不过即便如此，摆脱枷锁之后，伊瑟拉变化成精灵，对他仍是不假辞色。

这还是红龙女王在一旁，也帮高斯说了很多好话，甚至向伊瑟拉委婉提及，死亡之翼偷走的那批龙蛋，不知何故落到了高斯手里，而高斯已把红龙蛋归还了她。伊瑟拉脸上的表情，原本一直冷若冰霜，直到听到这个消息，才皮笑肉不笑，招呼了高斯几句。

实际这时候，伊瑟拉还没有完全复原，只是她已然打定主意，要泰兰德帮忙自己，就算明知有高斯出手，自己肯定恢复更快，她都不愿意和高斯，再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高斯这也是自找的。

若当时月神祭司泰兰德，还有余力启动艾露恩之泪，他肯定不会有任何想法，但看到泰兰德并无余力，心思活泛如他，却就立刻发现了自己的机会。也就趁这时，他才能堂而皇之窥视月神之力，以及伊瑟拉的梦境之力，这时机如果不抓过，以后肯定会后悔。

月神之力虽关系星魂艾露恩，但实际只是一种独特能量，而心灵镜像从伊瑟拉那里窃取到的，却不是伊瑟拉的梦境能量，而是她的记忆以及感悟，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伊瑟拉修行梦境之力的过程以及感悟。高斯有这些收获，自然就有可能，成为另一个织梦者。

有意思的是，相比伊瑟拉羞怒交加，泰兰德却没有什么反应。

她却是不知道，高斯真正的第一目标，其实是月神之力。

即便月神之力，对于泰兰德来说，和祭司修行没有直接相关，而是通过祭司修行召唤来的一种力量，但高斯掌握了月神之力，却不但可以用同源的力量，来催动月神神器艾露恩之泪，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透过艾露恩之泪，和月神艾露恩取得沟通！

高斯可不认为，艾露恩只理会祭司。

如果是那样，森林之王塞纳留斯，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高斯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试着和艾露恩取得联系，看有没有机会联手对付恩佐斯。

面对上古之神恩佐斯的腐化，艾露恩身为艾泽拉斯星魂，难道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若是当中横亘许多难题，那把难题一一解决，也是一种应对办法。

艾露恩若能出手，那对付恩佐斯，可就真有了胜算。

伊瑟拉即便再不满，总算身为龙殿之主，没忘记待客之道。

她在龙殿旁边给高斯安排了一个住处，就挨着泰兰德、玛法里奥、图拉扬、奥蕾莉亚他们，只是地方更加宽敞一些，是过去有半神来访才开放的建筑。

高斯挨了伊瑟拉一口龙息，刚开始还装得有点狼狈，等到出了翡翠龙殿，精神立刻就抖擞起来。玛法里奥见此情形，知道他不用休息，就找了个安静所在，以便大家商谈。

虽然印象深刻，但高斯和奥蕾莉亚、泰兰德、玛法里奥，毕竟今天都是初见，不免又由图拉扬居中介绍，让他们几个重新认识了一下。

交谈热络，气氛融洽，但等说到正题，高斯话就少了。

所谓正题，自然就是如何集结艾泽拉斯的力量，对付逃出封印的上古之神恩佐斯。

话少不是高斯怠惰，而是处理这种危机，玛法里奥和图拉扬，肯定比他更有经验。

实际上，这四人谁都不简单。

玛法里奥和图拉扬，一个是神话大德鲁伊，一个是白银之手领袖，已足以代表整个联盟；泰兰德身为月神祭司，以月神艾露恩的名义，也能号召很多种族；奥蕾莉亚则是风行者三姐妹的老大，而现任部落领袖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正是她的二妹。

高斯实力是够，可惜没有人脉，所以除非他选择单干，否则眼前这场危机，至少一开始的时候，他只能退居一旁，乖乖给联盟和部落当后盾。

几人讨论半天，终于确定了一个方案。

简单来说，就是集结、警戒、侦查同时进行，然后再伺机而动。

听起来不错，其实很消极。毕竟他们的意思是，在对大漩涡外围基地发起攻击前，先要找到封印上古之神恩佐斯的办法。他们虽然寄望于，将艾泽拉斯的力量集结起来，或许能集思广益想出办法，但除非泰坦重临艾泽拉斯，否则谁敢轻言封印上古之神？

高斯当然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扫清大漩涡外围那几个基地，难度再大也总能想出办法，但若是不管不顾直接动手，即便能够成功，也肯定会打草惊蛇，将恩佐斯从大漩涡下惹出来。若是恩佐斯改变主意，要先对付艾泽拉斯陆地种族，那时局面很可能就会崩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与其如此，反倒不如任由恩佐斯腐化星魂，然后利用这段时间，加紧研究对付他的办法。

说来说去，拿不下恩佐斯，一切都是虚谈。

当然，若恩佐斯主动发起进攻，那也只能拼死应战。

这是联盟的方案，用这套方案，未必能说动部落，因此获得红龙女王、绿龙女王的支持，就显得极为重要。守护巨龙负有守护艾泽拉斯的职责，地位十分超然，只要龙眠联军肯发起号召，想来部落对联盟再不满，也不至于弃艾泽拉斯的安危于不顾。

高斯没什么意见，只表示会全力支持。

玛法里奥、图拉扬自然很欣慰，他们实际还不知道，高斯能提供的支持，要远远超乎他们想象。只不过，问题还是一样，高斯提供的炮灰再多，应该也堆不死恩佐斯。

结束交谈，高斯回到住处，没想到，红龙女王已等候多时。

高斯知道红龙女王所谓何来，便先向她公布了自己掌握的法术学识。

阿莱克斯塔萨之怒这个法术的天赋，他当初可没用自由天赋点专精到四十九层，因此即便他毫无保留，能公布的法术学识，也还不到二十层天赋。

红龙女王既有同名神术，而且她的神术和高斯的法术，还发生过奇异共鸣，自然听高斯讲述一遍法术学识，就立刻摸清了其中的脉络。结果不用说，她再是难以置信，也不能不承认，高斯确实用传统法术，复制了自己的神术——阿莱克斯塔萨之怒！

红龙女王也痛快，立时就按照约定，把自己的知识，交换给了高斯。

“高斯，何为神灵？”一上来，她就似笑非笑问道。

“这问题简单……”高斯正想作答，却忽而停了口。

红龙女王笑道：“你还算聪明，没有不懂装懂，其实所谓神灵，和真正的半神、神话职业者、真神并不是一回事。神灵是一种信仰，半神、神话职业者、真神是一类高等生命，固然你数的出来的神灵，一般也极其强大，但未必所有神灵，都称得上半神、神话职业者，更不用说真神！其中最主要的区别，自然就在于神性。”

高斯疑惑道：“难道还有神灵，竟不具神性？”

“当然有！”红龙女王循循善诱，“巨魔的洛阿神灵，你应该听过吧？”

洛阿神灵？巨魔的LOA神？

高斯想了想说：“巨魔信奉洛阿神灵，应该都是一些强大的野兽灵魂以及巨魔灵魂，难道这些大大小小的神灵，甚至远古洛阿神灵，都不具有神性？”

“确实洛阿神灵，都没有神性。”红龙女王解释道，“不过不具神性，虽然相较真正的半神、神话职业者，洛阿神灵显得相对弱小，但洛阿神灵一来更容易成就，二来也更为容易向其先知或信徒传递力量，因此对于巨魔种族来说，有一群洛阿神灵庇佑，远比信奉几个具有神性的半神，更为有利得多。这也是为什么，上古之神的黑暗帝国覆灭之后，巨魔能在那时的卡利姆多大陆，建立起庞大帝国的原因……”

高斯心中一动，忽而笑道：“神灵是个统称，这我已经明白。不过你言语之中，讲到半神及神话职业者，一直在强调‘真正’二字，既有‘真正’一说，岂不就意味着，还存在另一类不具神性的半神或神话职业者？”

“你倒是细心。”红龙女王莞尔：“不错，泛泛而谈的话，不管具不具有神性，只要生物等级超过十五阶，其实都可称之为半神。不过真正的半神，显然应该具有神性，而不具神性的半神，又分两种情形，一种形成信仰崇拜，属于广义的神灵，譬如洛阿野兽神灵，另一种单纯只是生命强大，只能算一类半神生物，深海有许多巨型生物，都能归于此类。”

高斯立刻就注意到了：“神话职业者呢？你好像没提。”

红龙女王耐心道：“神话职业者又不一样。半神既有层次之别，又有真伪之分，而神话职业者，却只有层次之别，并无真伪之分。毕竟职业者的层次，主要用原力等级衡量，而原力等级是一种修行境界，不能和神性这一生物特征，完全划上等号。神话职业者的晋升标志，其实是力量烙印，即便不具神性，只要形成力量烙印，就是神话职业者。”

见高斯不明所以，红龙女王便解释说：“我们把力量烙印，通常称之为能力，而能力之意涵，指的是一种本能力量。只有把自己修行的力量，彻底融会贯通，才能锻造出力量烙印，而有了力量烙印，便可以省略一切中间过程，把自己修行的力量，转化为一种本能。”

高斯恍然大悟，原来能力之意，是指本能之力。

其实说到能力，他也掌握了几种，只不过并没有以力量烙印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无疑意味着，他在艾泽拉斯时空，还可以通过锻造力量烙印，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

红龙女王举例说：“不具神性的神话职业者，也是以巨魔种族居多。譬如祖阿曼森林巨魔的领袖祖尔金、巫术领主玛拉卡斯、熊灵之神纳罗拉克、鹰灵之神埃基尔松、山猫之神哈拉兹、龙鹰之神加亚莱，便都是不具神性却拥有力量烙印的神话巫术师。森林巨魔如此，丛林巨魔、冰霜巨魔、沙地巨魔也是一样。”

高斯感到疑惑：“巨魔为何如此特殊？”

红龙女王笑了笑说：“洛阿是巨魔语言，指的是灵魂力量。巨魔不仅信奉洛阿神灵，也将洛阿视为一种修行资源，而肆意使用洛阿资源来修行，必然会导致自身灵魂不够纯粹，不言而喻，灵魂不够纯粹的巨魔，自然很难升华出神性。不过这种修行体系，也有独到之处，相较其他体系，巨魔利用洛阿资源，更容易锻造力量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