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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公主刘相夫

作者:唯妙唯笑 | 分类:古言 | 字数:36万

第十九章 拂墙花影玉人来

书名:大汉公主刘相夫 作者:唯妙唯笑 字数:2221 更新时间:2025-01-21 02:14:34

“稍微停一下。”相夫打断了前排的舞者,“跳跃的部分能不能再来一遍,我实在是没有看清。”

前面的舞者欠身听命,又回到原地,站在中间的纤纤比划示范道:“请郡主注意脚下,左手起时,右手滑落,脚尖踮地,左脚起,右脚上,然后旋转身体,左脚跳到右边,右脚跳到左边,这样往复一次,再前后各跳一次。”她跳完,看着相夫等待指示。

相夫点头,说:“好的,我们再来一次。”

乐师奏乐,相夫跟着一群人,左手起,右手落,双脚踮地又落下;

左足上前落地,右足又跟上踮地;

身体向右旋转,顺着方向从左跳到右边.......有些吃力;

相夫觉着跳跃的动作最难,而且总是觉得脚下打滑。却见其余众人都做得很是顺当,便没有作声,继续跟着练习。

往复一次后,方向变换,左脚向前踮地,落地;右脚向前,踮地落地;然后左脚踮起,落下右腿往前一跳.........

只听“啊呀”一声,一声闷响从后面穿来。前排的舞者赶紧回头,却见相夫坐在地上,低头不言。

新燕和小桃赶紧上前扶住,所有的舞者也是跪地。

听见没有声音,李惢默默抬了一下头,探了一眼,倒不像是摔得有多重,便又低了头,额前的头发挡住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

小桃见相夫面色凝重,一直没有坑声,忽然反应过来,赶紧伸手为她揉着腰。

新燕四处打量一番,走上前,脱下了其中一个舞者的袜子,用手一摸,又退回摸了一下相夫脚上的袜子,厉色道:“大家都知道在这里跳舞是要褪掉鞋履,只着袜子。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郡主,你们穿的袜子和郡主所着不一样?”

若芳见无人回答,便磕着头道:“启禀郡主,我们在流芳榭练舞所穿的袜子,平日都是熟皮所制的袜,以免在木板上打滑;而郡主所穿的是宫里贵人们用的罗袜,若在这木地板上做跳跃的动作,很易摔倒。这个.......本应由掌管舞师的仆射胡娘子所提醒的。”

新燕轻轻脱下相夫的袜子,又用自己的外衣搭上双脚,把两只袜子拿给洛尘,让他去找乐府令解大人问话。复又蹲下观察地面,发现今日的地板格外的锃亮,像是不久才打理过一番。

她又转过头,看相夫还是坐在地上不说话,便走上前问:“郡主,是不是.......腰疾复发?”

相夫疼得脸都发白了,额头已经沁了一层微密的汗珠,她勉强地点点头,又叫回了洛尘:“先不要去管袜子的事。赶紧去太医令.........传义灼大人.........”

洛尘听了,立刻起身出了乐府。新燕找来几个帮手,把相夫一起抬回了寝殿。好一阵子,流芳榭才清净下来。

李惢看着众人离开,心满意足的坐到了地上,手指轻轻在地面滑过,口中念道:“师傅,徒儿不孝,只能拿师傅来挡刀了。”说着,又从怀里取了一个布包,里面装了一块用剩的蜡油,然后随手扔进了墙边长信宫灯的烛火里。烛火瞬间燃得很高,像是人心中的火焰,伸着滚烫的舌头想要吞噬着,又想毁掉心里最厌弃的部分。

李惢看着燃烧的烛火,嘴角微微地抬起,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相夫的寝殿走去。

相夫趴在床榻上呻吟,小桃急得一边为她揉着腰,一边自责道:“都怪我连累了郡主,这旧疾复发,怎么比新伤还要疼痛。”

相夫只偶尔问一句义灼大人是否到了,说完便继续趴着。

三人在房间焦躁无比,新燕一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又担心相夫不太敢走远,时不时地回去看一眼。只见相夫的脸色越来越白,摸着额头还有点烫手,她有些担心,也很是疑惑为什么摔了一跤比上次的腰伤严重这么多。

天色越发阴沉,新燕怕相夫睡着后病情加重,便让小桃一直陪着她说着话。她点了一支蜡烛,让屋里稍微亮堂些,然后不停地在房内踱步,等着洛尘带人过来。

新燕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急忙往外走。只听得外面风吹得地面和墙角的草叶唰唰地响,走来的像是有好些人的脚步。

就在脚步快接近的时候,新燕忽然又听得另一侧窗边有些声响,像是有人在外面。她正要过去看,听到背后开门的声音,赶紧转过头。

洛尘打开门,只见义灼拄着拐杖,旁边一个高个子,身材修长,带着一顶纱帽的青衣男子扶着她。新燕没有多话,赶紧迎了两人往屋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向义灼讲述相夫的病情。

“义灼大人,郡主今日只是摔了一跤,却又是发烫又是昏睡,奴婢们实在是担心。”义灼没有说话。新燕看到纱帽遮面的青衣男子像是微微抖了一下手,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几人走到相夫塌前,小桃见有陌生男子来,便赶紧用被子再给相夫盖好身体,只露出一只手腕。洛尘端了凳子放在相夫床榻旁边,与青衣男子一同扶了义灼座下,然后侧立一旁等待义灼的诊治。

义灼坐下道:“把她抱起来,正面对我。”小桃正要上前,只见青衣男子止住了她,走上前抱起了相夫,然后坐下将相夫靠在自己的胸前。新燕看到,本想上前制止,想着救人紧急关头,又克制住了。

男子抱住了相夫,相夫略微睁眼,转了头去看,气若游丝地说了句:“卿之药师........”

义灼把着脉,用另一只手摸了相夫额头。众人见她的眉头越发地皱在一起,一时都有些慌神。她又从怀里布包中拔了几只银针,这一次没有扎在相夫伤处,只取了人中,嘴下方的乘浆穴,和锁骨之间的天突穴,往穴位深处一扎。三针都下得略深,相夫神识尚未清醒,一下子痛得大叫起来。小桃流着泪拉住相夫的手,抱着她的青衣男子没有说话,只轻拍着她的肩膀,又抱得略紧了一些。

她取出三只银针,往蜡烛光亮的地方一照。

“果然........”义灼轻轻地一声惊叹,又拿了银针递给卿之看。

“除了人中,其余两针的尖端都是黑色,分明是中了毒。”义灼说道,“郡主是被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