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日的阿娇格外寡言，刘彻心道，又有什么事惹得不高兴了？

“阿娇可饿了？”刘彻体贴的替阿娇理了理发丝，问道。

陈阿娇相信，十六七岁的刘彻，对自己或多或少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这几分真心太脆弱。

“饿了。叫这些郎中都退下吧，开的那些药方子，够喝上几载了。”陈阿娇懒洋洋的说道。

“依你。那朕今日就在甘泉宫陪皇后一同用膳。”刘彻这幅模样确实是把陈阿娇捧在手心里的架势。

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刘彻，刘彻见阿娇看他，脸上的神色有些陌生，少年皇帝面上笑意愈发温柔，伸手想要抚摸一下阿娇的脸颊，却被陈阿娇躲过。

面色不变，刘彻温声道：“皇后可起？”

“嗯。”陈阿娇虽说要起来，可半晌没有动静，盯着刘彻。

“朕等你。”刘彻无奈的刮了一下陈阿娇的鼻子，摇了摇头，起身离去。

见刘彻离开，陈阿娇这才拿起旁边放着的帕子，擦了擦鼻头，想起刘彻和卫子夫以及李夫人钩弋夫人之余滚在一起的画面，心头作呕。

什么金屋藏娇、荣宠一世？都是无情帝王的掩眼法。五岁便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刘彻会没有心计？是自己愚钝，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信了刘彻的话，觉得他会一辈子宠爱自己。

刚转过头的刘彻，一手负于背后，眸子眯了眯，走出寝宫，刘彻偏了偏头，“去问问金芝，这两日皇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话！一字不落禀告朕。”

“是。”太监苏文悄悄退下。

金芝是刘彻赐给阿娇的贴身丫鬟，因为是刘彻赐的，一个喜鹊，一个金芝，都是陈阿娇经常带出去的丫鬟。

所以，陈阿娇平日有什么动向，这两个丫鬟最清楚不过。

他的皇后，平时蛮很骄纵，却鲜少对他如此冷淡，神色也是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刘彻很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眸光一厉，他已经继位一年，皇位逐渐稳固，阿娇也一直一无所出，窦太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有名贵药才吊着，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如果窦太主做的太过分，他也不必如同以往一样忍让。

用了膳，刘彻没留在甘泉宫小憩，匆匆离开。这个时节，内忧外患，匈奴又开始搞小动作了。

刘彻离开后，阿娇又躺下歇息，一直睡至用晚膳时，方才醒来。未央宫里的刘彻处理了关于匈奴的急奏之后，又拿到了金芝关于皇后起居言行的折子。

看完折子，刘彻反而眉头拧的更紧了。折子上写的皇后的起居作息都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也没见过别的人，这几日窦太主也消停许多。

罢了，不过是冷淡了些，以表姐对他的感情，稍稍哄哄就好了。能冷淡几天也不错，他也能分神处理下匈奴的挑衅。

“去了何处？”阿娇倚在贵妃榻上，头都没抬，问道。

刚递了折子回来的金芝一惊，急忙回答道：“回娘娘，奴婢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