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喝下一杯酒，有点儿微醉了，刚好这时，新一批舞姬走了进来，期间有个单眼皮舞姬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身材纤弱，嘴唇倒是珠圆玉润的，一张一合，小巧可爱又不失温婉。

这种寡淡之姿和旁边其他的舞姬都不相同。刘彻的目光落在这个舞姬身上，抿了口酒，扭头却没移开目光，好奇地问平阳公主：“那个舞姬也是皇姐挑选的？”

“哪个？”平阳公主见刘彻似乎有兴趣，忙问道。

“左边的，那个。”刘彻抬手指了指。

“那个啊，那个还真不是。她叫卫子夫，是府里大侍女的女儿，年少时就在侯府里教习歌舞，别看她模样小，知书达礼的很，歌舞音乐不在话下，诗词歌赋也都信手拈来。”平阳公主没想到刘彻看上的居然是卫子夫。卫子夫样貌平平，她皇弟这种被美女环绕着的九五至尊居然降下了眼光。

“哦？”刘彻来了兴趣，“卫子夫……卫……又是子，又是夫，这个名字取得妙极，妙极！”

平阳公主也配合的笑了笑，“是啊。”

卫子夫似乎没有注意到刘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认真的跳舞。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温柔的歌音传来，配合着旁边的古琴声，绕梁三日而余音不绝，刘彻眼睛一亮，原来是卫子夫一面缓缓起舞一面唱歌。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杯酒。

平阳公主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皇弟，心里有了大概，微笑着鼓掌：“好。”

平阳公主一鼓掌，旁边其他人自然也跟着鼓掌。

刘彻见别的舞姬或是害羞或是兴奋，唯独卫子夫面不改色，淡淡然的施了礼，然后跟着其他舞姬一同退下。

“皇弟觉得如何？”

“善。”刘彻回了一句，目光待卫子夫离去不见身影时才收回来了，饮了一口酒。

平阳公主意味深长的一笑，召来旁边的嬷嬷，在嬷嬷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去吧。”平阳公主挥了挥手，道。

“是。”

看着平阳公主身边的嬷嬷往门口走，站在门口的陈阿娇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身后还跟了一个被夺舍的家伙。

“公主已经给你安排好，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你们一家人是否能摆脱奴籍，出人头地，就看你自己懂不懂应该怎么做了。”老嬷嬷把一套精美的宝石胭脂盒放到了桌上。意味深长地对卫子夫说道。

等老嬷嬷离开了之后，面色淡然的卫子夫这才转过头看向桌上的那个宝石胭脂盒。玛瑙翡翠剔透玲珑，素指在宝石盒上婆娑，这一盒胭脂，抵得过她和她母亲十年的工钱。

放下胭脂盒，卫子夫离开的脚步却越来越缓，转头看了一眼璀璨夺目的宝石盒，卫子夫的目光中渐渐升腾起一种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