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女士
作者:狸梨里力 | 分类:现言 | 字数:8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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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救治3
彭里克终于是稍微镇定下来了一些,如果真是去雄旺,他也不是很害怕,毕竟那里现在重兵集结,应该不会特别危险。所以他一面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一面向那个男人打听起了情况。
“不知您怎么称呼啊?这么晚还特地麻烦您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男子熟练地把彭里克的行李箱打开,把他胡乱拿出来的东西细细收好,分门别类地都放了进去,只说了自己的名,没有说姓氏:“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人,干这个为生的,您可以叫我米哈伊尔。”
彭里克看他强迫症似的把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的,猜测他应该有军方背景,于是又打听了一句:“不知您在哪里高就啊?现在市里挺乱的,好多地方,包括我们医院都暂时停工了,您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吗?”
米哈伊尔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分析彭里克话语中包含的小心思,他老实地回答了情况:”这您就问错人了,我今晚才刚刚到哈特堡来,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这话在彭里克听起来就像是承认了哈特堡之外有军事背景的组织已经开始准备干涉哈特堡的事情了,于是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认为现实的确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解决的方法。
米哈伊尔亲自开车把彭里克带到了哈特堡的旧火车站,此处已经濒临废弃,只有少数最老式的货运火车还会在这里停靠,因为也只有这里才有配套的补给设施。
彭里克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看着非常杂乱的地面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
米哈伊尔拎着他的皮箱走到了前面:“医生,请跟着我走。”
空着手的彭里克依旧走得跌跌撞撞的,他远远看见站台那头停了一辆老式的烧煤的火车头,觉得有些忧虑:“坐这种老式火车的话,来不及按时赶到的吧。”
“医生您不用担心,我们只坐到40公里外的罗切瓦,在那边乘飞机。哈特堡本地的机场实在是太乱了。”
见他早有安排,彭里克就乖乖闭上了嘴,走进了车头后面的那截车厢。那截车厢外面看起来只是普通货车常挂的供随车人员休息的车厢,但内部却着实很豪华,看起来像是旧时代某个大人物的专列上拆下来的餐车。
车上已经有三个人,他们和彭里克一样,是那张名单上排名靠前的人,四人客气地相互打了招呼。等他们都落了座,米哈伊尔就打手势示意了站台上的人,一分钟之后,火车汽笛就呜呜的响了起来,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彭里克安静地坐了五分钟之后躁动了起来,这火车实在是太慢了,即使他现在在车外面,他也有把握跳上车来。难怪以前传言说,某些地方的人专靠抢劫货运火车为生。方法很简单,车来了,一个村的壮劳力都爬到车上,把货物掀到车下去,老幼就负责在下面捡。
抱着一支老式猎枪的米哈伊尔现在正坐在门边,他似乎看出了彭里克的想法,便把之后的安排也和他说了:“医生,您不用着急,前面有个检查站,不能保证没人,等过去了,我们会把后面的车厢甩掉,让火车快起来的。”
这让彭里克又紧张的起来,检查站有人的话又怎么样呢?他要杀人吗?半个小时后,列车缓缓过了哈特堡城界上的检查站站台,没有人出来检查,列车直接驶了过去,米哈伊尔站起身,走到了车厢的后门处,断开了这截车厢后后面拉货的车斗的连接,车速瞬间快了起来。
彭里克本能回头去看时,却看到那个检查岗亭的正面玻璃上遍布着弹孔,站台的地面上也有一些可疑的血迹。他赶紧回过头,并有些心虚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这事与他无关,他依旧是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医生。
在罗切瓦的机场,彭里克四人被安排上了一架派头十足的商务机,一个有漂亮酒窝和大眼睛的空姐给他们送来了饮料。
见米哈伊尔和他手下的人都还在停机坪上,他有些八卦地凑过去和另外三个医生聊起了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们有人知道吗?”
医生中年纪最大的鲁道斯医生白了他一眼,非常小声地回答道:“黑手党啊,老弟。”
彭里克对此感到难以置信,他又追问道:“可是他们有科……”
在他说出科洛大公的名字之前,鲁道斯医生就用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阻止了他。后知后觉的彭里克此时才想明白了个中利害,吓得背后立刻出了一层冷汗。
与此同时,米哈伊尔带着两个手下也登上了飞机,鲁道斯害怕他看出彭里克的反常,故意高声喊了空姐一句:“您好,小姐,给我们的彭里克医生来杯烈酒吧,他有恐高症。”
米哈伊尔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医生私下的小九九,他只负责用所有手段尽快把他们都送到沃伊塔身边去。
空中飞行的时间本来并不算长,可是医生们都觉得芒刺在背,既不敢真的休息,又不敢互相聊天,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地慢。
喝完了一大杯烈酒的彭里克突然开了口:“不知道您家小姐怎么了?需要找这么多的医生去。”
米哈伊尔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原本以为他是这些医生中最懦弱的,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但这个问题不算敏感,所以他照实回答了:“她的肩膀受了伤,雄旺的医生看了说很严重,要截肢。”
彭里克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米哈伊尔刚皱起了眉,却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
只见彭里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鲁道斯边上,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说:“鲁道斯,这是你的徒子徒孙吧,没事就截截截的。”
鲁道斯此时脸色很难看,早知道彭里克酒量和酒品都如此之差,他刚才就不给他点酒了。但对面阴沉着脸的米哈伊尔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这个当成是正常的学术问题讨论:“医学也不是万能的,硬是要保肢体,有些时候只会给患者带来更大的损害。”
他说完之后斜眼看了米哈伊尔一眼,发现他脸色更差了,赶紧又自己反驳了自己刚刚的观点:“但是呢,我们的治疗方案都是要看具体情况,的确是不能一概而论地截肢。”
已经完全醉了的彭里克也完全不管同行的面子问题,他大笑了起来:“鲁道斯啊鲁道斯,你不是还写论文专门论述过扩大截肢指征范围的好处吗?怎么又怂了。”
一旁的米哈伊尔想了想,终于是出来制止了两人继续争执:“好了好了,两位医生,没必要为这种问题争论。飞机还要飞一段时间,先休息一下吧。”
他话音刚落,彭里克就头一歪,靠着鲁道斯打起了鼾来。在场的另外两个医生只能尴尬地笑着,各自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