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情也证明了唐明杰的预感，第二天当唐明杰赶鸭子上架一般的让和讯公司出去摆摊销售合约机的时候，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滨海地区是唐明杰规划当中的一块核心区域，之前唐明杰在进行线路测试的时候就首先选这里进行，那么现在正式开始合约机销售，这里同样也是重中之重。

上午很早的时候，和讯公司的精英销售人员就在主管的带领下出来摆摊了，其实在懂行的人眼里，唐明杰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起来昨天决定并告知公司上下今天正式开始销售，这似乎是过了一天时间，但实际上中间还要牵扯到电话呼机这些电子产品的运输分配，还有从和讯公司总部到下面各个营业点的计划传达这些，都是需要耐心协调的，按照一般印尼公司的效率，这些事情最快也要三四天的时间，唐明杰却只用了一个晚上，这就是个奇迹。

不过奇迹是奇迹，却不意味着奇迹就能一直奇迹到最后，这不他们的摊还没摆好，也还没开始吆喝的时候，就有人过来了。

“你们是和讯公司的，我家里也一直在用和讯的服务，你们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见有原本自己公司的客户这么问，无疑让这些销售人员都喜出望外，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于是他们开始给这第一位客户解释合约机。

客户听完了销售人员的介绍，二话不说拿走了销售人员手上的电话，还嚷嚷道：“这太好啦！没想到你们和讯公司居然开始免费赠送电话啦，刚好我家的电话坏了我还要换，那我就把电话拿走啦！”

这让销售人员有些傻眼，他们哪知道这人居然直接这么干了，急忙拦住他，不过还没等这些人张嘴解释，旁边那些围观群众们就也按耐不住扑上来开始抢电话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这些电话是合约机，是你们要预存费用才能送给你们的，不是这样随便拿的！”

这些销售人员们一边拼命拦着他们，一边着急在给他们解释，可他们根本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也根本不听他们解释，甚至还有人偷偷打了他们，最终销售主管无奈之下报了警才勉强平息，不过这时候他们的电话和呼机都已经被抢走了很多，尽管追回来一些但仍然有人对他们骂骂咧咧的。

“你们根本就是一群骗子，刚才是你们自己说是免费赠送的，我们才拿，现在又说要钱。”

“不就是电话和呼机吗？我还不稀罕这点东西，只是你们这样翻来覆去的行为让我觉得很可耻，和讯公司一直以来就是靠着欺骗来生存吗？真是垃圾！”

“你们反正带来了这么多电话和呼机，反正我们家里用的就是和讯公司的服务，现在给我们有什么关系，搞的这么小气，你们和讯公司就是该破产！”

这些人嘴上不停的骂骂咧咧，有人还狠狠把电话和呼机摔在地上扬长而去，和讯公司的销售人员根本来不及阻止，而警察到了现场也根本和没看到一样，就这样放任那些人都走了，只是堵着和讯公司的销售人员在录口供。

没办法，既然已经被破坏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显然这次销售就再进行不下去了，和讯公司的销售人员们只好收拾干净了地方才回去了。

回到营业点，这次的销售主管立即打电话回总部，却发现总部的电话正在占线，主管不断的回播了有近半个小时才总算打通了电话，是唐明杰亲自接听的，这位主管忙不迭的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过来。

听完这通电话，那边唐明杰的表情十分凝重，因为这半个小时他的电话之所以一直在占线，就是因为不仅是滨海地区这边，其他地方的销售都出了被哄抢的状况。

“唐明杰教授，我就说着合约机销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结果你偏要那么着急的进行销售，这商业上面的事情哪有这样做的，不管是任何商业行为，都必须在做了充分的市场调查，研究了消费者的消费心理，还有对销售策略进行反复研讨以后再做决定，像你这样昨天决定今天就开始销售的做法根本是乱来呀！”

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推开，梅多和进来对着唐明杰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臭骂，当然梅多和对唐明杰不敢骂多难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责唐明杰这个学者不懂装懂纸上谈兵，结果搞出了事情。

查侬萨就站在旁边，一脸歉意向唐明杰表示他已经尽力在拦但着实拦不住了。

唐明杰向查侬萨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他请梅多和坐在面前对他说：“董事长请稍安勿躁，我今天在这里接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听的抱怨已经够多了，希望董事长你不要再折磨我的耳朵了。”

唐明杰幽了一默，不过梅多和此时却显然一点高兴不起来，只是拿鼻子冷哼一声。

唐明杰并没打算幽默就能蒙混过关，他接着说：“董事长，我不知道你得到了多少消息，但我在这里接到了全部营业点的消息，他们全都遭到了哄抢。”

话音才落梅多和蹭一下站起来了：“什么全都被哄抢了吗？教授啊教授，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看看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唐明杰摊开双手：“难道董事长先生你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那么多营业点，他们摆摊的地方都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为什么都在同一时间同时遭到了哄抢，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只是一个摊位这样还可能是沟通或者解释不到位造成的误会，那么现在所有的摊位都这样，难道董事长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想说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吗？”梅多和哼哼问道。

“这很显然！”唐明杰说，“这说明我们合约机销售的策略是正确的，因为他让有些人害怕了，才会这么针对我们……”

不等唐明杰说完，梅多和就很不客气打断道：“这些我不管，你要知道我的和讯公司一向都是很好的，从来就没出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是你搞出的事情，你就得负责解决，现在的摆摊马上给我停下来，否则我会收回我的股份，让你和你的什么狗屁合约机项目都特么见鬼去吧！”

梅多和狠狠撂下这么一番话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怒气冲冲。

查侬萨看着梅多和离开，也很为自己的老师抱不平：“这人眼光浅就是眼光浅，才出了一点事情就这么大呼小叫的，一点也沉不住气，任何销售手段哪有不经理波折的？更何况这也不是我们的失误啊，我现在算是明白和讯公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唐明杰重重叹了口气：“虽然这个梅多和是很沉不住气，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和讯公司的，毕竟现在发生的事情对和讯公司的确是雪上加霜的。”

“可是他也不能这么说老师您啊！”

查侬萨仍然很为他抱不平：“老师您可是印尼最权威的经济学家，他只不过是一个快破产公司的老板！”

说着查侬萨又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也要怪那个周铭，明明知道现在老师您做的事情都是急不得的，偏偏他还那么催您那么急的就要上马合约机的项目，哪有这么做的嘛，刚才梅多和指责老师您，我看他应该去指责那个周铭才对，他才是始作俑者！”

唐明杰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了，因为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分锅不是主要的，如何面对补救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这我当然也明白，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还能怎么补救，从这么整齐一致的时间来看，对手肯定是预谋已久的，恐怕我们摆摊销售是做不了了，就看咱们的电视和户外广告的效果了。”查侬萨说。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查侬萨才这么说了，唐明杰还来不及表示，他的手机就响了。

唐明杰拿起来接通，是他的另一个学生侯延平。

电话才接通，就听侯延平着急的声音传来：“老师不好啦！刚才传媒公司打电话来，说我们的广告不符合规定，我们的广告没办法上电视和户外广告啦！”

唐明杰打电话并没有避着查侬萨，他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浑身一震。

“怎么会这样？这难道是对手的右勾拳吗？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做广告，他们也早就做好了这边的对策！”查侬萨说。

“看来似乎周铭先生不需要帮我们背这个锅了，显然不管我们准备多长时间，只要对手这么做，我们都没办法避免。”唐明杰无奈道，“现在户外摆摊和广告都没了，我们只能再想另外的办法了。”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查侬萨显得无比沮丧：“现在不管是我们主动出击的销售渠道还是宣传，都被人给掐死了，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就等在营业点里等着那些客户自己上门吗？”

“等着他们自己上门，我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好办法，我们就这么做。”唐明杰说。

查侬萨瞪大了眼睛，只以为自己老师是不是遭受打击太大要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