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肥阿嫩的出现是意料之外，原本苏澄已经放弃，以为这两只小猫挪窝了，没想到突然又见到了，甚至一出现就给直播间送了份“大礼”。

两只小猫出现当天，再次将蒲县直播间送上首页，猫猫的吸引力远比葡柑来得要广，这次上首页，吸引到的流量直接破了直播间的记录。

开播三个月，从粉丝25到300+，再到戏剧性破千，这次，在阿肥阿嫩的最后一击助攻下，蒲县直播间粉丝终于破万了…

直播间似乎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稳定发展。

每周平均下来都有可观的销售量，粉丝数虽然没有猛涨，但也保持着不错的增长速度。

但苏澄却有点莫名的不安感。

不论是农户采访，还是农活PK，抑或后面出现的阿肥阿嫩，这些直播间粉丝点赞的创意环节，除了苏澄的构思，还是一个很大的原因，运气。

农户采访如果没有一开始老大爷意料之外的躲避，苏澄不一定能想到仿普法节目采访的创意；农活PK，如果不是第一期那么滑稽，也许热度不会那么高；阿肥阿嫩，那就更是纯运气了…

但是运气再好，也不能抵挡新鲜感的消失，粉丝一直看固定的环节，总有一天会腻，苏澄这段时间一直在尝试插入别的环节，也许是之前这几个效果太妙，粉丝对新环节似乎都不大买单。

苏澄害怕粉丝对这些环节厌倦，更害怕自己没有运气可以想起新的可以吸引粉丝的环节…

段继尧看着苏澄每天绞尽脑汁地想新环节，有些不可理解。

“现在这几个粉丝都喜欢，轮着来不就行了，我们也轻松一点，再说我们也不是只有直播间的工作，现在稳定了，就要慢慢兼顾其他的推广工作了…”

段继尧还要兼顾县政府的工作，除了直播的几小时，直播间的其他事情例如环节创意等，一般都由苏澄负责，他虽然没有过多参与，但看着苏澄的状态，也有点担心。

在他看来，苏澄做得够好了，开播三个多月，直播间承担了近4000斤的销量，之前春节大促他们也才卖了2000斤，这个成绩，已经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

苏澄无法跟段继尧解释自己的恐惧，直播间竞争这么激烈，不可能有真正的稳定，不进则退，一旦他们不能继续获取新的流量，那么现在直播间的流量也迟早会被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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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澄的恐惧还是应验了。

开播第五个月，直播间粉丝突破3万，但…最核心的销售数据，却降低了50%，每天的观看流量也在持续下降。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直播环节，也渐渐不再有那么大吸引力，评论区已经很少被大爷的背影式“仿普法”采访逗笑，阿肥阿嫩出现的时候大家也只是冷静地发几句。

至于农活PK，农活都做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继续了，刻意地制造农活，反而让粉丝生厌。

乐观点看，直播间前几月的成绩本就相当突出，就算有所下滑，现在的销售量和粉丝数、观看量，也不算差。

但苏澄就是乐观不起来，她听不进段继尧的安慰，因为她很清楚，下滑是不会止步的…

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差，他们必须找到新的方式，吸引新的流量。

恐惧之下，人往往会病急乱投医，苏澄也犯了一样的错误。

苏澄开始疯狂尝试新的元素，最开始，苏澄心想，也许换个面孔，能刺激一下粉丝的活跃度。

为此请了两个有美女主播加入，但美女主播此前做的都是美妆带货，对农产品本就没有经验，更别提对葡柑的熟悉几乎为0了，苏澄着急尝试新面孔，简单培训了一下就让两人上播。

结果两人在直播间就像对着大字报念字一样，丝毫没有专业感，和农产品并不契合，上播两天，粉丝就不买单了，一天几百几百地掉粉，苏澄只能连忙将两个主播换下。

新主播不行，那试试最开始的猎奇手段呢？苏澄还没来得及尝试，段继尧先看不下去了。

段继尧一把摁住苏澄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手，“苏澄，我不赞成这个做法，虽然我不懂创意设计，但我相信我们直播间的粉丝喜欢的并不是这些内容！”

“那你觉得是什么内容？”，苏澄最近想东西想得焦头烂额，语气也不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开口。

段继尧刚刚大声吼完，瞬间就后悔了，苏澄最近有多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又不得不说，苏澄现在是着急到走了歪路，如果他还讲面子当看不到，那算什么搭档…

“我不反对增加主播，但是你得给他们时间，葡柑本来就有一定的特殊性，短时间内他们怎么会记得清楚？”，段继尧拍了拍苏澄肩膀，继续说道，“还有猎奇环节，我们已经尝试过了，涨粉和流量都很一般，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做，太内耗了…”

苏澄不语，趴在桌上眼神呆呆地听着，其实…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只不过是没办法了，瞎试…也许，会有点希望呢？

“你想过吗，现在的粉丝是因为我们的真实被吸引进来的，不管是种植田还是我们两，不都走这个风格吗，如果你做了其他和‘真实’不相符的环节，现在的粉丝还留得住吗？”

段继尧的话将苏澄拉回现实，彻底打破她的希望，不断提醒她——乱试只会有更坏的结果。

苏澄抱头，痛苦万分，忍不住哀嚎，“呜段继尧……”

“接下来几天我上播就行，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你自己看看你状态，我都怕你猝死在直播间…”，段继尧收拾好苏澄的背包，替她做了决定。

苏澄看了一眼镜头里的自己，黑眼圈就快垂到脸颊，整张脸白得没有血色，比鬼还吓人。

连着几天休息不好，做的都是掉粉丝的噩梦，脸色能好吗…

苏澄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有多差，也知道自己最近的尝试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的程度，再坚持也只会更糟，也不勉强了，听从段继尧的建议，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