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宫里这样哭是犯忌讳的，要让旁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青竹柔声道。

“是。”小宫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如夫人呢？我是来给她送点药的。”青竹问。

小宫女诧异的抬头看她，看了一眼又慌的低下头，“姑姑，姑姑怕是不行了。奴婢就是担心姑姑才会、、、”

“没有让人来瞧瞧吗？”青竹故意问，皇后下令打的人，没有她的旨意，谁又敢找太医来瞧。

“没有人敢来。”小宫女小声的啜泣道。

“你带我去看看姑姑吧！你们在外面守着。”青竹道。

“是。”

小宫女领了青竹进了如夫人的屋子，门一开，血腥气便涌了过来，昏暗的烛灯下，如夫人趴在床榻上，已经换了的衣服上也被血给浸透了。

“你去打点水来，我替姑姑清理清理伤口，也好上药。”青竹道。

小宫女忙的点头，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主子。”

她是新进宫的宫女，连近身伺候主子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是不认识青竹的。

她出去之后带上了门，青竹缓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如夫人轻叹了一声，“姑姑这是何必呢？”

如夫人听见声响，缓缓的转头看着她。

她眼神已经涣散，看了半天仿佛才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

“你、、、”

“姑姑还是别说话了。明月带了一些药膏来，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一会儿让人给姑姑敷上吧！”青竹将药瓶放在了一边的方凳上。

“你、、、”

“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当是阅人无数，为何还要不听劝呢？”青竹笑了一声，“当日我进宫的时候，以为说的那些话，姑姑该明白的。可没成想，姑姑如此固执。姑姑也并非愚笨之人，否则又怎么能让皇后娘娘和德贵妃都如此信任你？只可惜，姑姑太心急了。”

如夫人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她。

“姑姑是想知道那本春宫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青竹笑问，如夫人喘了两口气，嘴角有鲜血溢出，“姑姑已成这样，明月也不好再隐瞒。”她一笑，如夫人的身子猛一战栗，她俯下身对上她不甘的眼睛轻声道：“我放在那儿，就是想看姑姑会怎么做。若姑姑没有异心，自然相安无事。若有，那本‘春宫图’便是送姑姑下黄泉的刀。明月只是递了刀，要杀你的人可不是我。宫中最忌背叛主子之人，姑姑明知故犯便怨不得旁人了。”

如夫人用尽最后一点气力，突然一把抓住了青竹的手，青竹一笑，反抓住她的手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秦桑和随行的宫女急的推门而入，小宫女正端了热水进来，青竹哭着道：“姑姑，姑姑不行了。”

哐当一声，小宫女手里的盆打翻在地上，她冲到床榻边看着没了气息的如夫人，“姑姑，姑姑。”

“姑娘，可不行为了一个奴婢落泪。”随青竹来的一个宫女上前，将如夫人的手从青竹的手上拉开，对在哭的小宫女低喝了一声：“哭什么？还不快去通知人，将如夫人送出宫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