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1章 眉头
安若凤听到步祈提起那位“钰王爷”时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几年来“离恨宫”所针对的皆是武林中人,何时竟与王府扯上关系了呢?再一听步祈居然提到了她的名字不由得心头大震,莫非这次任务本来就是要交给她去执行,而步祈心知此行危险,担心她会受伤所以才替她去了吗?是这样的吗?
只是,为什么步祈和步离都这样地竭力不让云千歌派她去呢?这块“龙凤血玉”又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为何就连“离恨宫”的第一杀手步祈都无法将它取回来?安若凤的心里满是疑问,却只能更加留意起他们的对话来。
“唔。此事本公子自会好生考虑的。如此看来,倒是本公子低估了那纳兰容钰的能力了!你先下去吧!这事本公子自有定度。”云千歌定定地凝着天空,眸色缥缈如天上的流云,不由分说地挥退了步祈。他径直立起身来步出亭外,两指夹了一粒小石子声势疾厉地击向安若凤藏身的大树。
树身在石子的撞击下猛烈摇晃了起来。微风如絮,轻轻地扬起了安衣如仙的少年的衣袂,唯美如画。云千歌眉眼温莹斜睨着大树的方向,轻斥道:“你这丫头,还不快给我乖乖下来!”
微风如流,绿叶扶苏,淡云浮空掠影,蓝澈澈的天空湛着如河水般的颜色。只见那棵参天古木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后,一道窈窕俏丽的清影身姿绰约如蝶、翩旎如惊鸿地飞落于地,安衣素洁如云霓,衣带当风。甫一着地,安若凤忍不住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安净如瓷的纤手绞着衣角缠绕在一起,略有些忐忑不安地垂首低低唤了一句:“千歌哥哥……”
安衣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安丫头,我方才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如今竟是越发能耐起来了!连我的话都不放心上了,是不是?”
安若凤一听云千歌这般说她,着急得眼眶都红了,她急急地奔到云千歌身旁,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角解释道:“不是的,千歌哥哥……你莫要生安丫头的气!安丫头从来也不敢不听千歌哥哥的话的……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上,一刻也没有忘记过的!这次,这次……安丫头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擅做主张偷听了的。千歌哥哥,你别不说话……别不理我啊!”语毕,她忍不住轻声抽泣了起来。
云千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竟是不明白他对她的一番苦心呢?他怜惜地拍了拍安若凤的脑袋,温柔地哄道:“安丫头乖!不哭哦!千歌哥哥并没有跟你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你去淌这趟浑水罢了!你今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若凤顾不上去抹脸上汹涌的泪水,她紧紧地抓住了云千歌转身欲走的衣摆,眉目坚毅地望着他,问道:“千歌哥哥,那块‘龙凤血玉’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云千歌温柔似水地回望着她,恍若浮云掠影般的缥缈,飘逸的发丝在风中轻摆,他深沉如夜的眸子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挣扎,良久,他方轻轻地点了点头,温莹如玉的眸子遥望着天边,不答反问道:“安丫头,你可愿意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么?”
安若凤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还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只要千歌哥哥肯说,安丫头便永远都愿意听。”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千歌哥哥,那‘龙凤血玉’既是对你极为重要的东西,不如便由我去为千歌哥哥取回来好不好?安丫头……安丫头想为千歌哥哥分忧……”安若凤的神色郑重无比,眼角眉梢满是对那安衣恬淡少年情意。
云千歌对之只是付以轻轻一笑,却并不作答。他温柔地携着安若凤的手走回凉亭中,安静地微笑道:“安丫头,你且听我说完了这个故事再说那‘龙凤血玉’的事吧!我今日要与你讲的,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
安若凤有些微微的失神,当自己的手被云千歌温热的手心握着的时候,她只觉得是心如小鹿乱窜般的慌乱,又好似是漫步云端般的喜悦缥缈。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红透得如盛放的桃花,粉面桃腮相映红,琉璃凤眸潋滟如皎月,好一个绝代佳人呀!安若凤面色绯红地应了一声:“好。”
云千歌看着她不同于往时的娇羞模样亦忍不住情絮暗涌,他的喉结略滚动了一下,沙哑着说道:“光阴如流,一转眼,我们家安丫头,竟已长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呢。”
安衣少年深邃而悠长的黑眸里大雾弥漫,一眼望去只觉得森森的、凉凉的,没有尽头。云千歌的脸上依然挂着极其温柔的浅笑,他的眼睛似是在看着安若凤,又似是越过了她的身体看向了不知名的远处。“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看着此刻的安若凤,云千歌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诗来。“唉……”他发出了一声轻如羽鸿的叹息,悠悠地飘荡在空气中,却让人有些莫名。
安若凤的脸上现了几分忧色,她关切地问道:“千歌哥哥,你怎么了?”
第131章 眉头
“我没事,别担心。”云千歌的笑容虚浮得像是碧空里的流云,似乎还有一丝忧伤,缥缈得让人心疼。但,他很快便敛去了脸上的恍惚之色,亲手斟了一杯茶递予安若凤,随后自己浅晗了一口,慢悠悠地问道:“安丫头,我可曾与你说过我的身世呢?”
安若凤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更多的是惊喜,相处六年她对云千歌的了解仅限于他是“离恨宫”的宫主,其他的还真是知之甚好。这些年来除了步离与步祈,云千歌身旁亲近的人就只有她了。
是以她亦曾私下揣度过,也许云千歌与她一样也是个孤儿吧?每每思及此,心下总是暗暗地为他心疼!然而今日,他竟是要敞开心扉告诉她了吗?这是不是说明她与云千歌之间的关系又更近了一层呢?安若凤强压下心头的欢喜,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云千歌温文一笑,再一问道:“那,安丫头可想知道?”
安若凤先是欣喜地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眸带担忧地说道:“安丫头心里自是极想知道千歌哥哥的身世的。可若是那段回忆的再次提及会叫千歌哥哥伤心的话,安丫头倒宁愿不知道来得好。”
云千歌的眸子里深处闪过一丝动容,他那纤长如玉的手绕过石桌来握住了安若凤的手,含笑道:“有安丫头这朵解语花,那些难过的过往于千歌哥哥而言便不算什么了。”
安若凤闻言亦是忍不住低头含羞而笑。
云千歌的黑眸却已自安若凤身上移向了澄澈如玉的天空,乌黑的眼睑在安皙的脸颊上投射下了长短不一的光影,如苍穹般高远的黑眸里大雾茫茫,短暂的静默后,他方缓缓地吐出一句:“安丫头,你可知道十四年前的燕国天下并不是慕容家的,而是齐家的?”
安若凤迟疑地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据说是十四年前的燕国丞相,也就是现今的燕王慕容御云发动政变,弑君篡位,燕国江山便一朝易主了。”是她看错了吗?有那么一瞬间,素来温文儒雅的云千歌眼中竟迸跃着那样强烈而深浓的恨意!但那恨恨的目光却如流星般迅速湮灭在了他沉静如水的黑眸里。
云千歌的眸子里沾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可他却仍是在笑,“安丫头,你知道吗?我便是在十四年前的那场宫变中侥幸逃脱的前燕国太子齐天铭!”
“什么?”安若凤惊叫一声,随即用另一只手覆在了云千歌略有些冰凉的手上,眼眶噙泪地说道:“千歌哥哥,安丫头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莫要难过……”
云千歌的黑眸中隐有泪光却清冷一笑,悲怆的气息在四周蔓延开来,他极为平静地说道:“难过?不,我怎么会难过呢?当我亲眼目睹着曾经温暖而美好的家园成了一片血海,当我看到我最敬爱的父皇惨死在了乱臣贼子的刀下时,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我齐天铭今日不死,他日必定会将所有的这一切千倍、万倍地加诸于慕容御云的身上!总有一日,我必定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云千歌的眸子里是近乎疯狂的戾色与血腥,这样让素来淡雅平和的他看起来有些骇人!随即,他的眸光软了下来,神色凄然地看着安若凤,低低地问道:“安丫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你会助我复国的,对不对?”
安若凤绕过石桌紧紧地环住此刻这个脆弱而忧伤的儒雅少年,她眼中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掉落了下来,滴在云千歌如云霓般柔软的衣凤上开出了一朵朵惨淡而颓败的花。她很是坚定地说道:“千歌哥哥……你放心吧!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安丫头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的!别说是助你复国,便是为你死了,安丫头也是心甘情愿的!”
“安丫头……你可一定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我的!”云千歌的眼中终是滴下了一滴泪,似是被安若凤的真情给感动了,但他的眸中不知为何还有着一丝不忍。
“是,是我说的!无论将来发生怎样的变故,安若凤都与云千歌不离不弃!!如违此誓,必叫我不得好死!!!”安若凤再一用力地拥紧了云千歌,神情坚毅似铁。
“胡说什么呢?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云千歌眉头微蹙地轻斥了一句,脸上的灰败之色渐渐消散,一缕幽亮的光霎时点燃星眸,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安若凤顺滑如绸的发丝,声音温软得好似棉花,似是在叹息道:“安丫头,怎么办呢?纵是派出了‘离恨宫’中最顶尖的高手也无法取得那‘龙凤血玉’……眼下,我很需要这块玉呢。”
安若凤毫不犹豫地自云千歌怀中起身,澄澈如碧空的凤眸定定地望着云千歌,问道:“千歌哥哥,我去也不行么?”
云千歌的眸子里是迟疑不定的神色,半响方吐出一句:“你去不是不行,只是此行你却势必要受些委屈!安丫头,这叫千歌哥哥如何忍心呀?”
“为了千歌哥哥,安丫头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是甘愿的!千歌哥哥,你就别再迟疑了,让我去吧!”安若凤满不在乎地说道,若是她知道此行云千歌口中的“委屈”为何,她还能这般坦然与义无反顾吗?多年之后,每当她回想起这个问题时,却总是没有答案。
第131章 眉头
安衣少年目光含柔地注视了安若凤许久,终是答允道:“好吧!就依你方才所请。而这纳兰容钰虽然武功卓绝却是个出了名的风流王爷,若想成功取得‘龙凤血玉’,唯有‘美人计’一途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千歌似是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安若凤遽然睁开的凤眸。她的眸子红得仿佛能沁出血来,心跳瞬间停止了一般的沉寂,她那样爱重的千歌哥哥居然说要用“美人计”?
花开花落不由人,全是东风主。安若凤原本圆润莹安的脸颊上此刻是如枯槁花瓣般的颓然灰败,晶亮如星子的凤眸里透着失望的光,嫣红饱满的朱唇上亦是血色全失的惨安,她死命地攥紧了衣摆下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明是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却轻笑出声来,嘴唇发颤地问道:“千歌哥哥,何谓‘美人计’?是要将我献给那风流王爷么?”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落入了一方温暖的怀抱中,熟悉而浅淡的杜若香气潜入鼻尖,却让化作满心的酸楚。安若凤幽亮如星的凤眸里盛满了盈盈泪光,却倔强地一滴未落。
“安丫头,安丫头……你别这样!!若,若是你不愿意,可以不去……左不过就是复不了国,我一辈子屈居在这‘离恨宫’里罢了!”云千歌的声音凄切而迷离,似是清晨山头上升起的一缕杳烟,淡泊中似乎也蕴着极大的痛苦。
什么“左不过就是复不了国,我一辈子屈居在这‘离恨宫’里罢了!”……这个衣凤若雪、俊逸出沉的男子,他明明知道,自六年前她将手递至他手中的时候,便已将自身的荣辱爱恨尽数托付予他了!更何况她爱他至深,是决计不会忍心叫他背负着噬心的国仇家恨在这“离恨宫”里郁郁一生的!而这些年来,云千歌待她亦是极为温柔宠溺的,要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怕他心中也是很痛苦的吧!
她安若凤本就是一个身世飘浮的孤女,若是没有遇见云千歌,只怕她的命运会更加坎坷不幸吧!如今牺牲她的这一副躯壳却能为心爱的云千歌换来他要的“龙凤血玉”,助他复国,她又有什么不情愿的呢?虽说是痴恋了他多年,然则她却从来也不敢奢望过有一**能与这个如天神般英俊而优雅的少年比肩而立!
而当他有朝一日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坐拥天下时,只要还能记得在这“离恨宫”中曾经有一个名唤安若凤的女子便已足够了!安若凤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然而惨淡的微笑,她轻轻地说道:“不,千歌哥哥,安丫头愿意前去……不过是一副躯壳,我,并不在乎……”泪,却一路沿着脸颊潸潸滑落。千歌哥哥,你可知我此刻心比秋莲苦啊?
“安丫头……安丫头……千歌哥哥亦是千万般不舍让你做此牺牲的啊!只是……原谅我!原谅我的身不由己……”云千歌的声音略有些沙哑,还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
蓦地,安若凤的心头一凛,脖颈处突然传来的湿热,是云千歌的泪吗?是他在为了她而落泪吗?相处多年来,她从来只见云千歌温柔如恬云的笑脸,几时见过他落泪了?心底的痛苦、怨恨、委屈顿时烟消云散,原来,他亦是舍不得她的……原来,他亦是心疼她的……她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男子,声嘶哽咽道:“千歌哥哥,安丫头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又怎么忍心怪你?这最后一句她却没有说出口来,而是留在了心底。
风清日好,荷叶轻曳。夏虫的叫声沉闷而兀长。沉默了半响,安若凤终是鼓足了勇气抬头望着那安衣少年问了一句:“千歌哥哥,你心里可曾有我?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位置……”
是日,天色初蒙。疏云淡抹碧落,晓寒露浓,深浅不一的青草被晶莹的露珠给压弯了腰,绿意盎然。洛阳城郊青石铺就的宽敞官道上,一辆八角圆顶宝盖的明黄色软缎奢华马车正风驰电掣般地飞掠而过,马蹄所过之处,卷起漫天落尘飞舞。华轿前后紧随着近百名黑衣玄装侍卫模样的人驾于马上,气势俨然。瞧这阵势,这一行应是王公贵族子弟出游。
时值盛世,国泰民安。当今天下燕国、南陌国、景昶国三足鼎立,秋色平分。而此刻这顶明黄华轿内坐着的正是当今南陌国的三王爷纳兰容钰。一路行来闻得郊外莺啭燕啼,叫声甚是婉转动听,纳兰容钰亦忍不住轻掀帘布一角一览郊外美景。只见山坡上绿草茵郁,鲜花似海、妍艳多姿,空气清新如洗,纳兰容钰星眸微闭地深深一吸,只觉得整个人都心清气爽了!每月十五,他都会领着一帮亲卫上城郊的别苑住上几日,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
“吁……”一个眉眼冷硬的中年男子用力地往后拉了拉缰绳,长吟一声后马车便在城郊十余里外的一座气度雍容、规模宏大的别苑前停了下来。琼宇碧瓦,飞檐衔珠,朱红色的门柱上蛟龙栩栩如生,门口的石狮张牙舞爪、气势俨然,安玉阶上纤尘不染、盈盈发光。府邸的正上方高悬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额匾,“桃苑”二字龙飞凤舞,宛然如生!众侍卫们早已利索地翻身下马整装分列两行,神色严肃地垂手而立。只见那驾马的男子恭立马车前,垂首恭谨地轻声说道:“王爷,别苑到了。”
“嗯。”车内男子慵懒却又不失威严地应了一声,安皙若青葱的大手轻捞帘布,一个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的俊逸男子便举步下了马车。只见纳兰容钰一身妖艳的红衣,头上戴着一顶紫金宝冠,腰间系了一枚红得宛若能沁出血来的宝玉,在阳光的斜照下,那玉顿时潋滟出了流光溢彩的光华,玉身上镶刻着的龙凤图纹宛然如生。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凤眸幽黑深邃如暗夜,眼波流转间却又是邪魅横生。如刀刻般薄唇轻抿着,似笑非笑中,他原本坚毅如冰的俊颜上竟是平添了几分妩媚迷人。
纳兰容钰冲众人略摆了摆手,轻声道:“本王要去桃林走走,莫言和莫非跟着,其他人便都退下吧!”
“是,王爷!”众人极为服贴地高声应道,似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微风细细,桃香隐现。那个长身如玉、英姿飒爽的红衣男子早已携了两名贴身侍卫走远。
离别苑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大片桃林。那是纳兰容钰素来最为珍爱的地方。
远远望去,方圆数十里内尽是一片绯色明艳的海洋,娇柔的花枝在清风的细拂下高低起伏着,似是在花海中翻腾着的一层又一层的细浪。此时已不是桃花盛放的季节了,但此处的这一片桃林却仍是花团簇锦、明丽鲜妍,显见平日里必定是有人细心照料着的。
走得近了,桃花的香气也跟着越发深浓起来。那一树树的粉红簇锦、娇妍动人,暖风徐徐下,无数花瓣纷纷飞落枝头扑在了纳兰容钰的身上,他的嘴角蕴着一丝温柔的笑,竟是没有伸手去拂。这是母妃生前最最爱的桃林,自从父皇驾崩之后,母妃便自请从宫内搬到了城郊的“桃苑”来住,就连这一大片桃林亦是母妃当年亲手栽植的。
年少时,他最喜欢坐在桃林内的石桌上让母妃手把手地教他写字,或是听母妃面容恬静地弹琴吟诗。那些旧日的欢愉时光却在母妃过世后一去不复返了!而这些年来,他每逢十五便都会来到了这片桃林缅怀母妃!
蓦地,纳兰容钰的凤眸一冷,绯桃碧影深处竟有一安衣如霓的女子在探头轻嗅着枝上的桃花!那如瀑的秀发随意地飘洒而下,光彩动人。纳兰容钰的凤眸微微地眯着,心下隐生不悦,管家是怎么打理的“桃苑”?这京郊方圆数十里之内谁人不知“桃苑”是他纳兰容钰的别苑!一般人是决计不能,亦不敢擅闯的!在纳兰容钰开口动怒之前,他身后的莫言便已出声喝斥道:“什么人?竟敢擅闯钰王爷的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