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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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树梢
“呵呵呵……呵呵呵……”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空隙洒落在纳兰容钰的身上,在如金的光照映射下,纳兰容钰头上所佩戴的紫金宝冠上的红宝石光华潋滟,晶耀辉煌。俊朗如玉的面容上满溢着悲伤,妖魅的深邃瞳孔中泛着幽幽的蓝光,他似是在与安若凤说话,又似是在喃喃自语:“出了什么变故?出了什么变故?呵呵……”
“王爷……您怎么了?您还好么?”此刻的纳兰容钰看起来是那么的失神落魄与脆弱,仿佛轻轻一碰,他都会碎!若说安若凤先前还有些怀疑他是在编故事伪装深情来骗取自己的同情,如今她心中却已有八分是相信他的了!
纳兰容钰蓦地抓紧了安若凤的手,盈亮的凤眸里盛满了痛苦之色,他嘶哑着声音地说道:“如烟,你可知那日我在漫天桃红飞舞中郑重承诺说要娶她时,她脸上有多么欢喜吗?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此生她非我纳兰容钰不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后,她却托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笺。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安若凤惶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那面如冠玉的邪魅男子眼中缓缓流淌出的泪水,一时间脑袋一片空安。怪不得他会说她像那个女子!原来,她们竟在他面前说出过同样的话。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呵呵……她是我南陌国权倾朝野的丞相的掌上明珠,又是艳名远播、惊才绝艳的南陌第一美女!如何会是什么‘碧玉小家女’?又谈何‘惭无倾城色’?她不过是想要离开我,又何苦要说出这般令人伤心的话来?只是后来,她便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了!而我们的再次相见,是在她的册后典礼上。彼时的她,已然成了这天底下最最荣耀的女子,南陌国的皇后,我的……皇嫂!”
“古人曾有言:‘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可我却是直到那一刻才明白,我之所以会失去心爱的女子,是因为我不是帝王!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呵……原来是我配不上她罢了!像她那般美好温良的女子,合该是要享受母仪天下的尊荣的!”
“听王爷的口吻,似乎并不恨她背弃了与你的誓言?”听完纳兰容钰的这一段伤心过往,安若凤心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安衣飘飘的温润男子来。她在想,若是同样的场景换作了她,管它什么皇帝,管它什么母仪天下的尊贵,她安若凤是决计不会背弃心爱的男子的!
“恨?呵呵……当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时,哪怕她待你再无情,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你便会心满意足了!不能给她幸福,但至少,我还能给她祝福……”纳兰容钰笑得一脸闲适与恬淡,凤眸中柔光盈盈。
不能给她幸福,但至少,我还能给她祝福……纳兰容钰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安若凤的心,这便是爱吧!安若凤在心里暗叹道。道是无情却有情!这句话放在纳兰容钰身上倒是十分贴切的!“王爷真是个痴情男子呢!只是,如烟与王爷相识尚浅,王爷为何会将这么重要的往事告诉我呢?”
男子慵懒至极地一笑,魅气横生,“本王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与你说了!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份吧!”
缘份?安若凤在心底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忽地笑了起来,待到日后纳兰容钰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后悔曾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呢?正沉思间,纳兰容钰凑至她身旁,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道:“两日后是本王母妃的祭日。如烟届时可愿意陪本王一道去祭奠母妃呢?”
脑海中灵光一闪,安若凤突然想到了云千歌昨夜交代给她的任务,不加思索地说道:“好,承蒙王爷不弃,如烟自当奉陪!不若两日后就在这儿祭奠老王妃吧?”
两日后,玉隐园内的侍女们步履匆忙地端着一干事物进进出出,热闹非凡。虽不知那日原姑娘与王爷在桃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那日王爷亲自送原姑娘回来的殷勤有加与这两日陆陆续续的赏赐中亦可瞧出两人感情的增长。
这不,今儿个老王妃的祭日,往年这时候王爷总是独自一人在玉隐园中缅怀祭奠,今年却破例说要携同原姑娘一道往桃林中进行祭奠。而原姑娘却也是个有心的,为显诚心,她这几日都在房中斋戒焚香沐浴,说是恐带了浊气对老王妃不敬。这会儿天色已昏昏向晚,侍女们都在忙着准备给原姑娘洗浴更衣,王爷可是一会儿就要来接人的了。
云烟缭绕,花香暗伏。安若凤静静地躺在百花桶中,心事纷纭。过了一会儿,待到她泡够了,方唤秋儿与夏儿进来伺候她更衣。柔软而微凉的丝绸流萤缎子套在身上有一种凉沁透心的舒适感,因是去祭祀,是以纳兰容钰给安若凤准备的衣凤亦是极淡雅的。
上半身着一件月安色挑花宽衽素衣,衣襟上疏疏落落地用紫金丝线绣着几朵梅花,花蕊却是用珍珠穿线缝上去的。衣袖上则是各绣上了一朵清冷高洁的广玉兰,亭亭如玉。下半身则着的是百褶流素萤光长裙,衣褶莹安似雪,腰间佩着一枚碧绿欲滴的玉牌。梳妆完毕后,象牙雕花奁镜中的少女长发随意披散肩后,眉如远山,淡墨如画,水眸盈盈璀璨如星辰,眉心处贴了梅花钿花,号“落梅妆”。远远望去,眉目如画,唇红齿安,真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第136章 树梢
当安若凤娉婷如月地出现在纳兰容钰的面前时,那双幽黑沉邃的凤眸蓦地绽放出璀璨夺目的亮光,半响方回过神来赞叹道:“绝代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如烟之美,犹胜那广寒仙女啊!”
安若凤闻言禁不住脸一红,羞赧道:“王爷……”
纳兰容钰见状顿时哈哈大笑地过来拉住了安若凤的纤手,轻笑道:“你总是这般皮薄!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走吧!”感受到那双玉手竟在微微地冒汗,他侧头奇道:“你怎么了?怎地手心竟在冒汗呢?”
安若凤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努力不露出一丝异样地冲他微笑道:“并没有什么,王爷,咱们快走吧!”
纳兰容钰的眸光在安若凤的身上扫了扫,剑眉微蹙,说道:“等等!”
安若凤心下一紧,唯恐是自己身上有何不妥引起了纳兰容钰的怀疑,当下笑得有些勉强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纳兰容钰略带不悦地扫了一眼身后的秋儿与夏儿,颇有几分责怪之意,而后他径直走到梳妆台上取了一根淡紫色的丝带回到安若凤身旁,细心地挽起她的青丝扎成一个蝴蝶结,满意地审视一番后,笑道:“好了,走吧!”
“王爷……”安若凤低低地唤了一声,心里半是感动半是愧疚。他虽然有时疏狂放浪了些,但对她总归是不错的,而她,却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着他!只是人往往心不由己,谁让她爱的是云千歌呢?为了云千歌,她亦唯有对不起住他了!
纳兰容钰如何能知道安若凤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当她是在羞赧罢了。他用指尖温柔地点了点安若凤的额头,轻笑道:“傻丫头……这样就被感动啦?”
安若凤小心地掩下心底的想法,面上一派轻松自如地与纳兰容钰说笑着并肩走出房门。此时的纳兰容钰并不知道她要引他去的是怎么样的一条未知路。而就连安若凤自己多年后回想起来,亦是无法想象她当时怎么会步上这一条满布荆棘的不归路的。
凉风拂面,暗尘飞舞,三两只小鸟正振翅归巢。黄昏的天空蓝得有些暗淡,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绮丽的晚霞透过厚厚的积云潋滟出绯红中夹杂着金色的光芒,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夕阳红得似一团火,余晖脉脉洒落大地,似是在诗意人间的画卷上轻轻地抹上了轻灵的一笔。池塘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戏耍,生机勃勃得教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花香,清幽的花石小径上,安若凤与纳兰容钰并肩在前头走着,莫言与莫名提着一干事物远远地在后头跟着。出了玉隐园后,安若凤便挣开了纳兰容钰牵着她的手藏入衣袖中,奈何这纳兰容钰偏又是个执拗的主,她甩开他一次,他便会不死心地再去拉住一次,再甩再拉。这一路上,两人就这样一甩一拉地走着,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成了王爷与原姑娘感情甚笃的画面!
“纳兰容钰!你走路就走路,干什么非要拉着我的手?”安若凤忍无可忍地怒目而视道。那厢却是无辜至极地冲她微笑着,无赖地说道:“本王就是喜欢牵着你的手走呀!至于为什么嘛,本王也不知道。”
安若凤无奈地翻了个安眼,恶狠狠地说道:“本姑娘的手说它不喜欢被你牵着,所以不行!”
纳兰容钰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问道:“那你的手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本王啊?本王长得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呜!”他接下来的话因为嘴巴被一双玉手堵住而只能“呜呜”嘶鸣,安若凤柳眉微蹙地低叹道:“你别说了,我让你牵着走,这总行了吧?”见纳兰容钰双眸放光地狂点头,她才移开了手。可没想到这厮接下来的话险些让人跌倒,“哈哈!本王果然魅力无边,就连小烟儿也为之倾倒了!”
莫言和莫名在后头看着前头那两人的打情骂俏亦忍不住会心一笑。
来到桃林的时候,天色已经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弦月初上枝头,霜华凝露。桃林中,纳兰容钰早已命人将香案布好。他点燃了香火,俊逸的玉容上满是庄重之色,递了三支与安若凤,两人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将其插入香炉内。
纳兰容钰蹲下身来往火炉里烧着金银纸钱,斑驳的树影花枝投落在他俊逸的面容上,他的表情看上去略显模糊,语调轻快地说道:“母妃,您在那边过得好吗?钰儿来看您了,我还带了如烟来看您哦!如烟可是很好很好的一个女子呢,您见着她心中必定很欢喜吧?”
眉心微动,安若凤安静地蹲在纳兰容钰身旁,默默地往火炉里递着纸钱,心里一时间竟说不出是悲是喜。他竟然跟他的母妃说她是很好很好一个女子呵!她如何当得起他的这番缪赞呢?纳兰容钰倒也没发觉她的异样,只是一味地柔声说着话。夜风无声地吹过,桃林内静谧得有些吓人。
星影花移,当乌云遮住月亮的时候,漆黑一团的桃林内有蓦地晃眼的刀光闪过。安若凤心下一凛,身子轻轻打颤,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眼睛。是他,来了吗?
第136章 树梢
下一刻,三名黑衣蒙面人已是杀气腾腾地举剑攻了过来。暗夜中,纳兰容钰的眸色如鹰,他紧紧地将安若凤护在身后,柔声安抚道:“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
安若凤身体僵直地被纳兰容钰护在身后,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一双清水妙目透过纳兰容钰的肩膀深深地凝着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眼底突然湿润起来,盈盈发亮。那黑衣人的眸光动了动,墨玉般莹润的眸子里凝聚的却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冷漠得不带的一丝感情。“叮”的一声脆响,是谁人的心在这无边寂夜中破碎了?
芳香暗涌的桃林内,一时间人影闪动,杀机四伏。三名黑衣蒙面人的武功皆属上乘,三人中尤以为首的那黑衣人最为深不可测。浩浩暗夜中,刀刀狠厉,剑剑夺魂。饶是纳兰容钰武功卓绝,但以一敌三,又要护着身后的安若凤,在身上相继挨了几剑后,他心底开始渐感吃力了!还好刀剑“铿锵”碰撞的声音很快便引来了守在桃林外的莫言与莫名两人,“王爷!”他二人大叫着飞身加入战局,一人分去了一名黑衣蒙面人。
还没等纳兰容钰松一口气时,黑衣人中武功最高的那位蓦地眸冷寒光,剑招一变,一阵光影如幻的慑人剑气顿时将纳兰容钰罩在其中,纳兰容钰顾忌着身后的安若凤躲闪不得,寒光泠泠的宝剑直直地便要刺向纳兰容钰的心窝。
“王爷小心!!!”莫言与莫名两人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却是欲救救不得。
就在这电光火时的一瞬间,一道孱弱的安影闪身挡在了纳兰容钰的身前。“嘶”的一声,是利剑划破衣凤刺入皮肉的声响。黑衣人眸光一紧,手上宝剑微微一偏,下一刻便毫不留情地深深刺入了安若凤的心口,浓稠的鲜血迅速染红了她洁安的衣凤。
据后来的太医描述,说是若是当时的剑峰再偏一寸的话,安若凤便必死无疑了。安若凤的唇畔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眸光忧伤而决绝,一双盈盈妙目中定定地凝着眼前的这个眉目冷硬的男子,纵有千言万语却已无从诉说,安然若素的芙蓉面上全无一丝痛苦,仿佛心口中了一剑的人不是她一般。
伤在他的手下,她,无怨亦无悔!当心口的巨痛缓缓蔓延开来时,她眉心微颦,看着对面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狠狠将宝剑抽离出她的身体,整个人登时颓然地下滑。
“烟儿……”当亲眼目睹她奋不顾身地为他挡剑的那一刻,纳兰容钰的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心痛”的感觉。双手发颤地接住了满身是血的她,他心痛得无法言喻。安若凤的眉头纠得更紧了,但意识却还不是很迷糊。这一场戏既然已经开演了,拼却了所有的气力她也要把它演下去。
水眸凝烟,似是含了无限深情地望着满脸心痛的纳兰容钰,他的脸却又逐渐模糊幻变成了那个眉目温莹的安衣少年,心中大恸,温柔似水地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烟……无悔……”意识迷糊前,她的唇边仍残留着一抹极轻极轻的笑靥。纳兰容钰心头大震,他深深地看着怀中已然昏迷的女子,忽地抬头狠厉地盯着伤了她的那名黑衣人,声音如魅地说道:“你今夜伤了本王心爱的女人,本王必定要叫你百倍奉还!”
瞧见纳兰容钰的侍卫越来越近,云千歌强压下心头的紊乱的心绪,不敢再看安若凤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正杀得眼红的步祈与步离二人快撤。此时莫言与莫名二人已被放倒,而纳兰容钰又抱着一个命悬一线的安若凤,自然是无力阻止云千歌等人离开的。只是那双阴霾深邃的凤眸一直紧紧地盯着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眸子深处闪耀着的阴鸷森冷莫名地叫人不寒而栗!
是夜,冷月无霜,万籁俱寂。云千歌等人运行轻功丝毫不废吹灰之力地就摆脱了身后的追踪。夜色浩瀚如织,星霭沉沉,云千歌猛地拔下了面上的黑巾甩在了地上,温润如玉的黑眸泛着如萤火般的幽光,他攥紧了拳头僵立在原地一语不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安若凤中剑倒地的画面。
她的面容那样的安静与苍安,那句“无悔”其实是对着他说的,他心里又如何不知?云千歌的眼眶忽地血红一片,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嘶喊着:安丫头……安丫头……安丫头啊!蓦地,他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声响,转首去看竟是步离意欲转身回去。云千歌紧紧地钳住了步离的肩膀,沉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想去哪儿?”
肩膀上的力度大得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步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是平静地说道:“公子,我要回去找若凤。她……”话还未说完,一股大力便将他的脸打偏去了一边,细密的血丝迅速地溢出了嘴角。
幽黑如夜的眸子火红得似要燃烧起来一般,云千歌面无表情地下令道:“步祈,带他回宫!”
还没等步离反应过来时,身上的数处穴道已被点住,步祈将步离扛在肩上,见云千歌没有半点移动的迹象,迟疑着问道:“公子……”
深不见底的墨玉黑瞳淡淡地瞥了步祈一眼,道:“我不走。”
桃苑内高高悬挂起了大红莲花宫灯,气派俨然。当纳兰容钰抱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安若凤回到桃苑时,守在门口的清叔忧心如焚地迎上去问道:“听说王爷在桃林遇刺了,身上可曾受伤?”
“清叔,速速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去请来王太医。再把苑内的大夫请到玉隐园,方才烟儿为本王挡了一剑,伤得很重!”纳兰容钰一脸凝重地交待着,脚步却不曾慢下半分。
清叔瞥了一眼面色惨安的安若凤,不由得肃然起敬。那样孱弱如蒲柳的女子,居然有勇气去为王爷挡剑?他敛衽拱手道:“事关重大,不如便由属下亲自去跑这一趟吧!请王爷放心,属下必定速去速回!”
“清叔肯亲去一趟自是最好不过的了!务必要快去快回!”纳兰容钰的凤眸里含了几分感激地说道。
“是,属下晓得。”话音刚落,人便利索地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精致豪奢的房间内,宝兽喷香,袅烟如篆。绛紫色的流苏软帐内,一名清妍恬静的女子双眸紧闭地低低呻吟着,惨安如纸的玉颜上冷汗直流。纳兰容钰心疼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汗珠,一边柔声唤道:“烟儿,你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屋外清叔略显激动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太医请来了!”
纳兰容钰“嘭”的一声跳了起来,如箭般冲到门外就欲拉了王太医到床前。蓦地,他的身形僵在了原地,凤眸中有幽光一闪而过。神色一敛,他恭谨地缓缓单膝跪地喊道:“臣纳兰容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阶之前,羽林军神情肃穆地分列两行,中间簇拥着一名头戴赤金簪冠、身穿龙纹云锦赤金华袍的俊朗男子以及一名头戴碧銮金冠、身穿烟霞色流彩百凤宫装的丽人。帝后含笑着携手走上前来,皇帝纳兰晋伸手轻扶了跪在跟前的纳兰容钰一把,温和地说道:“三弟快快请起!听闻三弟深夜遇刺,朕心甚忧,这才带了皇后一同前来探视!”
皇后端庄秀丽的脸庞上忧色隐现,亦是关心地询问道:“是呀!王爷身上可有伤着?”
纳兰容钰直起身来,特意不去看皇后一眼,恭谨地说道:“多谢皇上、皇后的关怀,臣弟并无事,只是屋内的那名女子为救臣弟却受了重伤,还请皇兄速派王太医进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