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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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眼泪
女子紧咬朱唇,愣是没教盈盈于眶的眼泪掉下一滴来,面容苍安倔强得教人看了心里直心疼。皇后郑重地半蹲在安若凤面前握住她的手,神情殷切而哀楚地恳求道:“如烟妹妹,容钰是一个好男子,日后亦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丈夫!请你一定要珍惜他的情意,保护好他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莫要再教他难过了,好吗?”
如此情景不由得让安若凤的心柔软成一滩春水,她竟不由自主地点头郑重答道:“好。”话一出口心里便后悔得不得了!明明是做不到的事,她怎么就答应了呢?她如何能忘记其实自己与明若兰一般是同样的身不由己!
纳兰容钰,他何其不幸?历史竟是这般惊人的相似!他所深爱的两个女子,竟皆是对他别有所图……他所念念不忘的回忆,却只是旁人精心设下的局……而唯一不同的是明若兰对他有情;而她安若凤对他,却是无关情爱,只有算计!可她对他,当真是没有一丝情意吗?
皇后的凤眸里满是欣慰与欢喜的神色,眼泪不住地滑落下来,她不停地微笑道:“好好好,有你在他身边,我便可以放心了!”
安若凤还欲张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宫女焦急的禀报声:“娘娘,皇上差奴婢来问如烟郡主可收拾好了么?钰王爷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皇后匆匆地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随即动作沉稳地将金碧晶耀的凤冠往安若凤的头上一扣,沉声道:“知道了。还不快派人进来扶着郡主上花轿!”
大红喜帕轻轻罩下,眼前顿时模糊一片。安若凤却觉得比起头上重若千斤的凤冠,更为沉重的是她的心!以致于这一路上她一直只是迷迷糊糊地任由喜娘扶着她的手送入花轿,听着外头的鞭炮钟鼓奏乐声,心里却是大雾茫茫。这一场戏,她虽说是身不由已,但却不曾想过要伤害这么多人的心啊!
在乾清宫拜别了帝后后,纳兰容钰便带着他的新娘子打道回府。吹奏打锣声喜庆震天,在来凑热闹的老百姓的夹道相迎下,迎亲的队伍如一条红色的彩龙般浩浩荡荡地蜿蜒而行,拥挤喧闹的人群中,有一道灼灼发热的目光一直死死地追随着花轿,似是恨不得能将华丽簇锦的花轿剜出一个大洞来。男子冷若冰霜的俊颜上隐隐流露出几分深沉的痛苦之色来,他攥紧双拳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顶大红花轿消失在街角,眼底跳跃着的那簇火花亦渐渐湮灭了下去,心沉如死水。
正午时分,迎亲的队伍终于到达了钰王府。纳兰容钰笑容满面地翻身下马,脚下生风地迎着花轿的方向走去,眸光柔软而缱绻。守在花轿一旁的喜娘忙满脸堆笑地拉开大红色的帘布,利索地将新娘子的纤纤玉手交托到了纳兰容钰的手中。
手心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而真实,安若凤的眼眶一热,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长安街头的那一幕来。千歌哥哥,当年把手交给你,安丫头无悔!今日为了你另嫁他人,安丫头……还是无悔!喜庆的大红喜帕下,有一滴泪悄然地滑落了下来。一步一个脚印,她跟随着身旁的男子踏入了喜堂,心烬成灰。是的,她是无悔!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心就不疼了呀!
回廊曲径,华灯如昼,喜气盈盈。精心粉饰过的喜堂内,宾客满堂,帝后端居高堂,纳兰容钰含情温柔凝睇着红色绸带那一端身着凤冠霞披的女子,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缓缓转过去弓身行礼。
“新郎、新娘二拜帝后!”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在宾仪抑扬顿挫的唱诺声中,纳兰容钰与安若凤行完叩拜大礼,这一场洛阳城内盛大的婚礼缓缓拉下了落幕。
夜色如醉,明月皎皎。清风细细中,洞房内烛红摇影,轻纱曼妙,道不尽的风情旖旎。室内静寂无声,大红色龙凤锦绣床榻上,安若凤双手交握地端坐着,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忽地,随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的接近,朱红色百合镶花门扉“吱嘎”一声轻轻旋开。安若凤的心一紧,手心里是凉浸浸的汗水。透过红色鸳鸯戏水喜帕,她能看到一道长身如玉的身影正朝她走来,是纳兰容钰!
笼罩在脑袋上的大红喜帕忽然被一根细长的龙凤喜棒挑开,如一朵艳红色的花般翩翩迤地。那张玉面如生的邪魅俊颜霎时撞入眼帘。许是喝了不少酒的关系,纳兰容钰面色酡红,濯亮如星的凤眸内闪耀着炽热而缠绵的光晕,安若凤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心微微一动。
纳兰容钰忽地轻声一笑,媚眼如丝,动人心魄!他起身到一旁的紫檀木桌上倒了两杯酒端过来,微笑着说道:“虽然今**已喝了不少酒,但在我心中现在与你的这一交杯酒才是最重要的!烟儿,纳兰容钰多么欢喜能娶你为妻!今后的日子,倾我所有,换你一世的平安喜乐!”
安若凤心底一酸,说不上是感动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她眼眶湿润地接过纳兰容钰递给她的酒,轻声问道:“钰,娶我为妻,也许你将来有一日会后悔的!”
第144章 眼泪
“烟儿,莫要说傻话!哪怕是万劫不复,我纳兰容钰也绝不后悔今日娶你为妻!”纳兰容钰,他答得那般斩钉截铁。真的……万劫不复,也无悔吗?
但这些对于安若凤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枚似血般妖魅的龙凤形玉佩终于由纳兰容钰亲手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千歌哥哥,安丫头终究是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呵!只是那一刻,安若凤的心中却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是浓烈得化不开的苦涩!
当晨曦灰蒙蒙的微光投射在薄薄的贴着双喜字的纱窗上时,纳兰容钰便已然醒来了。微一侧头,他便看到了头枕在自己臂腕里兀自睡得香甜的女子,沉静清妍的笑颜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性感的薄唇畔蕴了一抹温柔似水的浅笑,似是一颗小石子落在一池平静无波的湖面漾起的一圈圈涟漪。
纳兰容钰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眼角眉梢,眸光怜惜而缱绻。俯身在女子嫣红的朱唇上烙上一。旋即悄然抽出自己的手臂,细心地为安若凤掖了掖被子,然后便起身到外间唤人来与他更衣。纵然芙蓉帐暖春宵短、好梦留人睡,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忘记今天是他要出征的日子!然而假若他在起身下床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的话,他就会发现床上的女子蓦然睁开的双眼,以及她幽深如潭的眸光,似是漆黑夜晚树林深处忽明忽灭的幽幽萤火,慑人而深远。昨夜纳兰容钰没有睡踏实,她亦不曾安睡。少顷,安若凤便听到了隔着帘幕,秋儿恭谨的询问声:“王妃,您起来了吗?”
安若凤翻了翻身,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倦意甚浓地低声道:“我起来了。你进来吧!”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移近床榻,夏儿与雨儿分立两旁将桃红色的床帷捞起挂在龙凤金勾上,秋儿则移近床榻伸手扶着安若凤起来,目光不经意间瞥见龙凤锦绣床褥上的落红便当即很快地移开了目光,脸颊微微发红。
“王爷方才已吩咐奴婢们给王妃备好了沐浴的玫瑰花瓣水,王妃淋浴了再更衣吧!”
纳兰容钰为何会命人给她准备热水沐浴,安若凤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她的脸颊禁不住一红,心里是淡淡的感动,却只是但笑不语。
秋儿小心地偷觑着安若凤的神色,见她不语还惟恐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她不悦。不料却瞧见她霞飞两靥,明眸皓齿,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心念一动,她脱口而出道:“王妃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呢,就连奴婢都看痴了!也莫怪王爷会这般的把王妃视若珍宝地宠爱着!”
安若凤闻言淡淡一笑,玉颜上并未见到有多欢喜的神色。纵然如今贵为王妃,安若凤却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她的身旁伺候着。将秋儿等人尽数挡在湘水荷花锦屏外,纤手如玉,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薄杉,整个人困倦地闭上双眸浸泡在热气蒸腾、芳香四溢的玫瑰花瓣水中,下半身的不适感渐渐得到缓解,仿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透气的感觉。她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忽然睁开眼睛说道:“秋儿,一会儿等我沐浴更衣好了,你去请总管过来一趟。记着,切不可教王爷知道,听明白了吗?”
“是,王妃。”纵然心里有疑虑万千,但秋儿还是恭谨地应了下来。主子有命,做奴才的只管听命就是了。至于主子的心思,那不是她能揣度得了的,亦不是她该揣度的。
朦胧水雾中,佳人冰肌玉骨,雪貌花容,如云的秀长披洒而下,妩媚动人至极!安若凤的青葱纤手在身上缓缓地游移着,神情若有所思,最后停留在了心口的红点处。那是,她在桃林为纳兰容钰挡下那一剑所留下的伤痕。时隔不久,今日她却是又要给纳兰容钰上演一出好戏了。
一刻钟后,当安若凤换上了一身淡雅秀丽而不失庄重的粉紫色窄衽云绣芙蓉泣露曳地长裙慵懒地斜倚在贵妃软榻上喝茶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不高不低的通报声:“王妃,奴婢已将总管请来了!是要这会儿将总管请进去么?”
安若凤的嘴角微微上扬,水眸里似是漾起了淡淡的笑意,但眸子深处幽黑如墨、凉意深深。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站在身旁的夏儿,她含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死丫头,怎么能让清叔在门外候着呢?自然是要快快请进来的才是!”说罢她已莲步轻移至门口打开了门,脸上蕴着一抹温柔而贤淑的微笑,客气地说道:“有劳清叔跑这一趟了!”
清叔乍一见到安若凤出门来迎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里是又惊又喜,他连忙屈膝要跪下去行礼道:“见过王妃!属下惶恐,如何能劳王妃亲自来迎呢?”身子却并未真的跪下去,站在清叔身旁的秋儿一早收到安若凤递的眼色便利索地扶住了他。
“清叔快别多礼了!此番我找您是有事相求,且先进来说话吧!”安若凤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入内,衣裾轻扬如落花缤纷,裙褶如雪,长及曳地的裙裾远远望去宛若一朵妍丽鲜艳的西府海棠,气度雍容华贵!
第144章 眼泪
清叔见安若凤如此神色遂也不再多加推让,当即便顺从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大跨步进屋。秋儿心知安若凤是有要紧的话要与总管说,于是便伶俐地挥手示意夏儿她们出去,门扉紧紧叩上。秋儿没有看到安若凤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之色。
待到四下无人后,清叔略一轻咳,恭谨地欠身问道:“王妃方才说找属下来是有事相求,请王妃直言,属下必当尽力为您办到!”
笑浮两靥,眉色姣好如望远山,朱唇轻启道:“此事不宜多人知。且烦清叔附耳过来,我才好告之。”
男子的神色略一迟疑,但还是恭谨地应了一声“是”,遂附耳过去。女子的声音清越婉转若夜莺,温柔得恍若一池春水,清叔每听一句眼底便增添几分动容。一番交代过后,他恭谨地俯地答道:“如此玲珑心窍,体贴入微,王妃真乃千古难得的贤惠之人呀!请王妃放心,您交代的事,属下必定会为您一一办妥当了!属下代王爷谢过王妃的一番体恤之情!”
女子“扑哧”一笑,竟是万般的可爱怜人。她伸手虚扶了清叔一把,俏皮地眨眼笑道:“清叔此言差矣!我这么做原就出自本心,可不是希望清叔来谢我的!再说了,就算是要谢,也该那位正主儿来谢不是?清叔快快请起,时间不多,您早些下去安排着吧!切记不可告诉了王爷啊!”
清叔向来严肃的脸上也绽开了难得的暖煦微笑,他起身点头郑重道:“王妃尽管放心!属下晓得分寸的,属下告退!”
“嗯,去吧!”脸上的笑意恬淡而深长,似是蔚蓝天际的浮云般纯净而不可捉摸。安若凤端起了紫檀木案几上的茶轻轻地晗了一口,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今日,她恐怕又要教纳兰容钰大吃一惊了吧?
这一日的天空蓝得发亮,抬头望去竟像是一块碧透无瑕的蓝田美玉在滟滟发光,流光溢彩。浮光掠影间,树叶子在清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一群群鸿雁低鸣着振翅南飞,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宁静与安好!秋儿她们都说,鸿雁掠空,如此晴好无云的天气是出征的祥兆!
距洛阳城郊三十里处的长亭外,三十万大军已是乌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人人头戴盔甲,身佩长剑,面色肃穆,士气如虹。只为他们都知道此次领兵出征的是南陌国战无不胜的“战神”钰王爷,虽说此次交战皇上这方一直节节败退,但只要有钰王爷在,他们心中就有了底气去与那乱臣贼子奋力一战!且为了国家大义,尊贵如钰王都能忍痛告别了刚刚新婚的王妃出征,他们心中又怎能不备受感动呢?
为了鼓舞士气,帝后二人一大早也乘坐了明黄色九龙腾云祥瑞御撵赶到城郊来。两人又是命人赐酒又是发赏赐的,温言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来收获军心。
长亭之外,盔甲俨然、雄姿英发的纳兰容钰与安若凤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是无语凝噎,脉脉此情谁诉?
蓦地,皇帝信步走了过来拍了拍纳兰容钰的肩膀,说道:“三弟,时候已不早了。你与三弟妹若还有什么话就长话短说吧,该出发了!”
纳兰容钰面色肃穆地回首点了点头,随即眸光温柔似水地凝睇着安若凤的眸子,轻声道:“烟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么?”
安若凤但笑不语,玉手轻拍,身后不远处的秋儿立即双手恭谨地捧了一个朱红色的木盒子上来。
“这是?”纳兰容钰目光疑惑地轻轻掠过那个木盒子,既而抬眸望着安若凤问道。
女子莞尔一笑,水眸熠熠发光,她信手打开了盒子自里头取出一方精美艳丽的丝锦来。徐徐将其展开,锦缎上头赫然竟绣着一对鸳鸯!似是含了无限深情蜜意地说道:“夫君远行,妾心忧之!唯愿这方妾身亲手所绣制的鸳鸯锦能伴君左右,佑君平安归来!
只不知这般女儿气的东西,王爷可会喜欢?”话音未落,她捧在手心里的那方鸳鸯锦便被人夺去,整个人亦跟着落入一方宽厚却冰凉的怀抱中。头顶上随即烙下男子深情而炽热的一吻,温热的呼吸徐徐而来,“烟儿……你总是能让我这般的惊喜!只是,你何时绣的这方鸳鸯锦,为何我竟全然不知情?”
“知道你出征在即,又恰好在皇上那几日的赏赐中看到了这方蜀锦,是以我便在进宫前的那几日连夜赶绣出来了!王爷请稍候,妾身还有一曲要弹奏为王爷送行!”安若凤笑得温婉而恬淡,再一拍手,清叔便立即命人将一把墨黑如玉的古琴给抬到了长亭内的石桌上。
“好哇!清叔竟也是个知情的,竟也帮着你来瞒我!”纳兰容钰忍不住笑骂道。
“王爷恕罪!王妃有命,属下不敢不从!”虽说是在请罪,可清叔的语气间却满是笑意。
“得了,敢情在王府中大伙儿的心竟都是向这王妃的了!”纳兰容钰媚眼斜挑,望着安若凤似嗔还喜的面容打趣道。
纵然是皇帝见了安若凤所准备的事物亦忍不住心生好奇,他轻咳一声,笑道:“三弟你莫要闹委屈了!朕早有耳闻三弟妹才情过人,还是先听听三弟妹为你准备的曲子吧!”
温婉地一笑,安若凤略一屈膝道:“如此,臣妾便献丑了!”
莲步轻移至放置了古琴的长亭内,这时守候在亭外的侍女忙伸手为她捞起晶莹明耀的珠帘。待她闪身入内后,重重帘幕随即垂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隔着老远,佳人窈窕的身影隐约可见。
玉手轻扬,一阵流畅悦耳的琴音亦随之流泻而出,珠玉圆润得教人心驰神往,佳人清越婉转的歌声则宛若是声出于朝霞之上:“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
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清丽婉转的歌声,情深若何的词曲,一首《蜀锦》在安若凤的手下弹奏的是跌宕起伏,错落悠扬,纵然是间隔了重重珠帘,弹奏者的忧伤与深情却一丝不漏地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久久萦绕不绝!若非弹奏者的心中蕴藏着极深的感情,纵然她的琴艺再如何的高潮亦是无论如何也弹奏不出这般悱恻动人的乐曲的!
当安若凤在琴弦上拨下最后一个乐符时,面容哀戚,竟是十分动情的样子。而她如泣如慕的歌声、哀婉柔丽的曲词却萦绕在众人心中久久不绝。最后还是皇帝率先反应过来给鼓的掌,颇为心悦诚服地夸赞道:“如此才女,难怪能教朕一向眼高于顶的三弟对你一往情深了!”
纳兰容钰的凤眸里满是震撼与感动,他冲至缓缓步出亭外的安若凤面前将她高高掷起,欢呼道:“有妻若此,夫复何求?”见她大呼头晕,他才忙将她放下,关切地询问道:“烟儿,你还好么?是我不好,一时间太高兴竟是忘了你的身子还没大好了!”
芙蓉面上是如云霞般艳红的光晕,水眸中秋波流睇,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碍事,你心中觉得欢喜就好!这也许,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他温柔万千地揽她入怀,柔声说道:“对我来说,只此一件便已足够了!烟儿,纳兰容钰此生再无所求!”
这个傻瓜!真的……只此一件便已足够了吗?安若凤心里涨满了酸楚,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戏中还是戏外了?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让她很是心疼!甚至于,是有些心痛……
终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当那道气宇轩昂的身影骑马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仍是驻立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悠远而深长,风轻轻地扬起她如雪般圣洁的衣袂,飘然若仙!孱弱的身子茕茕孑立风中,萧索而凄凉!
秋儿她们看着都只是心疼,却没人敢上前去劝,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