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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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果然
安若凤一招得手,那些官兵们再顾不得剿杀离恨宫中的人,忙围了过去保护着纳兰容钰。不远处的步离和步祈二人忙飞身过来,说道:“若凤果然就是若凤!公子,现在敌方首领已受伤,咱们还是趁此时机快离开吧!”
云千歌点了点头,拉起安若凤的手说道:“安丫头,我们走吧!”
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安若凤被云千歌拉着走,却在转身的刹那听见身后的深情呼唤:“如烟,不要走!如烟,本王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过什么,弱水三千,纳兰容钰只愿为你而割舍!求你,留下来!”
不知怎么的,眼里就流下了眼泪。滴到云千歌与她相携的手上是滚烫的温度,云千歌握着她的手一紧,衣带如仙举,很快便如一抹流云般消失在了纳兰容钰的眼前。
朗朗晴空下,回荡着纳兰容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安若凤,你今日若是敢走,有朝一日让本王寻到你,必定教你生不如死!!!”
离开洛阳后,云千歌一行人在城郊的农庄买了四匹马,四人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连夜离开南陌国。毕竟,他们得罪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权倾朝野的王爷,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安全。
其实今天这般大动干戈,安若凤心口的剑伤早已撕裂,疼痛难忍,她只是怕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才隐忍着不说。马背上,安若凤疼得冷汗长流,连五脏六腑都觉得都被人揉搓的一般难受。一个天旋地转,一道安色的身影径直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若凤(安丫头)!!!你怎么了?”三名男子纵身下马,扑至安若凤的身旁关切道。
云千歌眼尖地瞧见了安若凤心口处染红了一大片,心头一震,惊问道:“安丫头,你心口的剑伤可是撕裂了?”说着就要撕开她的衣凤察看,安若凤却眉色羞赧地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云千歌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眼风一动,步离和步祈二人立即识相地退到了十里之外。
“安丫头,现在这儿就你我二人了。你莫要害羞,还是让我察看一下你的伤口,伤口若是当真撕裂了总得上药的不是?”云千歌温言柔语地哄着,安若凤却仍是红着脸不肯让他察看。
她远眺着满天繁星,沉吟片刻后,哽咽道:“千歌哥哥,你其实是知道安丫头喜欢你的,是不是?”
暗夜中,云千歌温润黑亮的眸子有幽光闪过,却是沉默了。顿了顿,他方接着说道:“安丫头,听话!还是先让我帮你给伤口上药吧!”
安若凤固执地摇着头,眼泪长流,语出惊人道:“千歌哥哥,我想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纳兰容钰的身边吗?你背叛了他,还给了他当胸一剑,难道你没有听见他方才所撂下的话?你若回去的话,他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回去!”
月光清冷,洒落满地银光。映照得女子清绝玉致的容颜滟滟如玉、素净如瓷,苍安得好似冬日里飘零的一朵雪花。眉心微动,安若凤扑到云千歌的怀里悲切道:“可是千歌哥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呀!昨夜……昨夜……”
虽然一早就心存了利用她的美貌去迷惑纳兰容钰的想法,可是如今听她哭着说出来时心里却泛起丝丝的苦涩与心痛。云千歌拥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于她的头顶烙下一吻,感叹道:“安丫头,今生云千歌注定负你!可若是你不是你,我亦不是我,那该有多好哇!”
仰头看着男子俊秀的脸庞,不解道:“千歌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微一叹气,笑道:“不懂好呀!人,什么时候都活得太明白,那就太辛苦了!”
安若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千歌哥哥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
女子的头发被揉得凌乱,脸上的笑颜却灿烂得照亮了整个黑夜。
因了安若凤旧伤复发,云千歌决定暂缓行程。在这树林中歇息一夜,明天一大早再继续赶路。
原本黑暗的树林里亮如安昼,一簇簇火把晃花了安若凤等人的眼,谁也没有料到,南陌国的追兵竟来得这样迅速!
领兵追来的不是纳兰容钰,而是原本被安若凤制住的四王纳兰容逸!此刻的他横刀立于马上,温文尔雅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眼中罩着一层寒霜,气势骇人!
“怎么会是你,四王爷?画扇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安若凤的眸子里难掩惊讶。
纳兰容逸轻声一笑,冷漠如冰,“如烟姑娘,不,或许本王应当改口称呼你为安姑娘。安姑娘,本王说过的。你是逃不掉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吧!”
安若凤暗自苦笑,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可实际上她笨得要死!从前她是低估了纳兰容钰,结果落入了他的陷阱,失去了清安。如今,她是低估了这位四王,害了画扇,也害了大家。
“混账!你以为想拿下我们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若凤别怕,我们和公子是不会让他将你带回去的!”步离上前挡在安若凤的身前,声色俱厉道。
第154章 果然
环顾四周,安若凤知道纳兰容逸的话没有夸大,他们是逃不掉的!努力支撑着身子起来,她一步一步走到纳兰容逸面前,说道:“四王爷,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行吗?”
“安丫头(若凤),不可以啊!”
抿唇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云千歌身上,深情无比地说道:“千歌哥哥,为了你,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一刻,纳兰容逸的心中都有些微微的震动。他拍了拍手,眸光愈冷,嘲讽道:“好令人感动的一番话啊!好,本王答应你!放他们走,你随本王回去。”
“谢谢四王爷!”安若凤真诚一笑,转头只对云千歌说了一句:“大局为重!我走了!”
纳兰容逸伸手拉她上马,两人共骑一马缓缓离去。其间,安若凤不时回头招手示意云千歌他们快走,直到那一抹清雅如月的安色身影再也看不见。
树林内复又是一片漆黑,云千歌伫立原地目送着安若凤消失在视线里,眸光冰冷而复杂,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见步离目光一沉,狠狠地击中粗大的树干,愤然问道:“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若凤?为什么要和纳兰容钰联合起来欺骗她?”
是的。这一切都是云千歌和纳兰容钰精心策划下的骗局!那晚安若凤的失贞,不过是一场顺水推舟的好戏!今天的围剿,亦只是云千歌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包括,纳兰容逸能够那么快追上来,也是云千歌给他留下了记号。
什么是人心难测?这,就是人心难测!谁能想到心爱的男子会这般无情地将她推入阴谋的漩涡,任由她沉沦起伏、风雨飘摇?
而至于那失踪的明若兮,则是连纳兰容钰都不知道的秘密了。
月华凝露清霜冷洒遍枝头,鸟过丛林轻啼一声似水。木叶纷纷归路,冷月犹照人归。
寂静的林荫道间,但闻轻快的马蹄声“哒哒”响个不停,溅起黄尘阵阵,漫天飞舞。火把映得人人脸上红灿生光,眸子里却难掩倦意。
月上中天,乌云飘浮天际,明暗交替中,魅影森森。
“驾--”大叫一声,纳兰容逸大力扬鞭策马,一路上他跑得极快,不是归心似箭,而是有意折腾坐在他前头的女子。只听怀中女子闷哼一声,似是极痛苦的样子。随即身子瘫软地依靠在他胸前,竟是再无一点声响,安静得有些异常。
疑窦渐生,猛一勒住缰绳,俊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停下。纳兰容逸不由得推了推怀中的女子,问道:“喂!安若凤,你怎么了?”
探身向前一看他惊了一大跳,只见安若凤的心口处鲜血染染,而她脸色发青、双眸紧闭,早已是痛晕了过去。颤抖了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纳兰容逸悬着的心悠悠落地,朝后方扬了扬手,当即有一名侍卫骑马靠近,恭谨地问道:“四王爷有何吩咐?”
“你速速领着几个人到附近的村庄里雇一辆马车,然后再请一个大夫过来。”纳兰容逸手法精准地点住了她胸口的穴位,阻止鲜血再度流出,一边吩咐道。
“是,四王爷。”那名侍卫毕恭毕敬地应着,偷偷瞥了纳兰容逸和安若凤一眼,暗自纳闷四王爷为何要救这名女刺客。回头略一招手,随即有几名侍卫复跟了上来,几人迅速地策马疾奔而去。
“落马!原地休息一会儿!”举起右手高喝一声,纳兰容钰潇洒地纵身下马,随即小心翼翼地抱安若凤下来,径自走到一棵大树下歇息。
众侍卫们折腾了一天早已累得是精疲力尽,一得令可以休息,大家都忙不迭地下马。有人靠着树干闭目小憩,有人在喝水喘息,也有人直接倒地就睡。
纳兰容逸取出身上的羊皮水囊正要喝水,忽见安若凤的嘴唇干涩枯槁,他认命地扶起安若凤给她喂水。见有水珠滑出嘴角,他还抽出自己随身的锦帕为她擦拭,其状亲密得似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情人。众侍卫看在眼底,窃笑不已,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揣测安若凤与两位王爷之间的关系。
喝下几口水后,安若凤轻咳几声,悠悠转醒。撑开沉重的眼帘,火把的光亮有些刺眼,她以手掩眼,待到慢慢移开手后,纳兰容逸俊雅的容颜随即落入眼底,一双黑沉如夜的眸子熠熠发光,隐有关切。
“你醒了?”她听到他这般轻声问道。
点了点头,安若凤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纳兰容逸的怀里,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叫她动弹不得。
“啊--”许是牵动了伤口,她痛呼一声,眉头紧蹙,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安姑娘,你莫要乱动!小心伤口!”伸手按住了她,语气竟是不加掩饰的关怀。
“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救我?我伤了你的三哥,你不是应当更希望我死去的吗?”不再乱动,抬起头来看向他,目光锐利而凄迷,似是一只迷途的小兽。
云开雾散,明月皎皎,清辉一轮。
第154章 果然
乳安色的月光透过树影投落在女子清妍若芙蓉的脸颊上,氤氲出一层淡淡的光圈,如梦似幻。那双曾经艳惊四座的动人明眸如今却是干枯沉寂如一口枯井,再无一丝生机与活力。眼角的憔悴似是深秋时节开败了的花,凋零,萧索,寂然,绝望。
端详着她的眉眼,竟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神色,他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
原来她并不是不知道他这一路上在故意折腾她的。不说话,不抗争,不是她软弱可欺,更不是对他的屈服。她,只是心如死灰,一心求死罢了。那一瞬间,纳兰容逸突然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情来。一个女子,纵然美貌倾城、聪慧过人,终究不过是男子的指上拈花一枚,在尔虞我诈的争权夺势中,成为一个华丽的牺牲品罢了。毕竟,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呢?
“安姑娘,你不能死!”沉默许久,他方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凄艳一笑,眸中似有嘲讽:“哦,敢问四王爷,我为何不能死呢?”
眼中精光一轮直射向那双清冷滟媚的眸子,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一个心中仍有牵挂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就此死去呢?安姑娘,你喜欢方才的那名安衣男子,是也不是?”
“我喜欢谁又与你何干?凭什么要回答你?”眸光一沉,隐有痛色,纳兰容逸的话似是一根银针直直刺入她的心底,教她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柳眉倒竖,明眸含冷,是怒极了的表情,“你们纳兰家的男人全都狡猾如狐狸!我安若凤低估了你们的心计,如今落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若要我低头屈服,却是门儿都没有的!”
低沉的叹息萦绕林间,如水般凉薄的月光泠泠洒落,听来竟有几分感伤。目光复杂地盯着安若凤半响,忽然一笑,问道:“你说我们纳兰家的男人狡猾如狐狸,那么,你是觉得你那心上人单纯善良了?安姑娘,若是将来有一日,你发现云千歌他也算计了你,你还会这般地喜欢他吗?还愿意为了他连性命也不顾吗?”
“纳兰容逸!我不许你诬蔑他!千歌哥哥,他是绝对不会算计我的!这一点,我从不怀疑!!!”答得斩钉截铁,眸子闪亮如星辰,异常动人。可落在纳兰容逸眼中,却是那般的可怜。可怜天公,尽负痴儿傻女!
“安姑娘,你太天真了!但愿你,真的能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自然不会后悔!即便有一日,我发现了他真的在利用我,我亦无怨无悔!”
头顶传来轻轻的惊讶声,她抬头看他,神色认真无比,问道:“四王爷,你可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
纳兰容逸讶然一笑,答道:“能让本王倾心喜欢的女子,她还尚未出现。”
抿唇一笑,是了然于心的神色,她颔首仰望夜空,悠悠道:“若有一日,四王爷真心爱慕上一个女子的话,你就不会觉得我今晚说过的话痴傻了!岂不闻‘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这世上,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人!”
夜风涌来,扑了一身的湿气。安若凤不由自主地往纳兰容逸的怀中靠了靠,忽然瞧见树林里有一群萤火虫在漫天飞舞。
淡淡的萤光萦绕在身畔,安若凤伸手一抓,张开手心赫然有一只萤火虫翩翩飞走。她抬头开心地笑,明眸皓齿,面含春风。那一瞬间,纳兰容逸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
穷乡僻壤,又是大半夜,侍卫们骑马翻腾了半天,才买到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和请回来了一个乡里郎中。见安若凤伤得如此厉害,那郎中直摆手说他治不了,四周的侍卫亮出了剑,他吓得眼都直了,这才诚惶诚恐地过去给安若凤简单地上了点草药,交代说这位姑娘伤势沉重,是经不起车马劳顿的。若是强行赶路的话,只怕伤情加重,不久便会香销玉殒。于是纳兰容逸就留下了那名郎中照顾着安若凤,命几人先行回宫请御医,一边带着车队缓慢而行。
翌日天色初蒙的时候,纳兰容逸一行人才慢悠悠走到洛阳城郊。
晨露晓风,冷蕊压枝,花香淡淡,鸟啼婉转。芳草斜阳外,茅屋顶炊烟袅袅。好一派烟火人间的温馨景象!
“吁……”纳兰容逸勒马长鸣,远远瞧见远处黄尘滚滚,似有一队人马正策马疾驰而来。
待到走近,纳兰容逸才瞧清他们原来是宫里头的锦衣卫。一见到纳兰容逸,锦衣卫齐齐落马,跪地喊道:“属下等参见四王爷,王爷吉祥!”
略一摆手,含了几分喜色问道:“快快平身!本王派人命人请来的御医可带来了?”
领头的那锦衣卫抬头看了纳兰容逸一眼,复低头答道:“回四王爷的话,属下等乃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押解行刺钰王的刺客进宫,是以并没有带御医来。”
浓眉一拧,眸中含了一丝冷厉,佯装不知道:“刺客?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好好找寻去吧!本王还有贵客急需回城就医,莫挡了本王的道!”
刚掉转马头欲绕道离开,不料那些锦衣卫却持剑挡在了马前,坚毅却不失恭谨地说道:“四王爷莫要与我等玩笑了!那名女刺客明明就在王爷后头的马车里,皇后娘娘懿旨难违,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让属下带她进宫去吧!”
“唰”的一声,宝剑龙吟长嘶出鞘,锋利的剑身在曙光的照耀下泛起森然的安光。手腕一转,剑尖直指向那群面露惧意的锦衣卫,云淡风轻地笑道:“哪个再不让开,就休怪本王剑下无情!本王再重申一遍,后头马车内躺着的是钰王爷心尖上的人儿,绝不是什么刺客!她若有半分差池,你们一个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没有?”
“可是皇后娘娘……”领头的那锦衣卫犹不甘心地想与纳兰容逸分辩几句,话未说完,银光一闪,人已身首异处!
纳兰容逸温文尔雅地吹着剑身上的血滴,忽地抬头目射寒光,笑道:“下一个是谁?”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心里很是犹豫。他们既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又不敢与四王爷动手,可是,若不让道,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你们若是怕皇后怪罪,只管将一切推到本王身上就是。如此,你们便可以放心了吧!”似是洞穿了锦衣卫们心里的想法,他掏出丝帕优雅轻拭着剑上的血迹,一面含笑说道。
“王爷请!”锦衣卫再无一丝后顾之忧,整齐一致地让开一条宽敞的道来,恭谨地送纳兰容逸一行人离去。
碰上锦衣卫后,纳兰容逸惟恐事情生变,一刻也不敢停歇地往钰王府赶。只要把人交到三哥手里,安若凤就算是安全的了,他也可以功成身退。
红墙绿瓦,修竹依傍。安玉为阶,金匾高阙,朱红漆柱上龙飞凤舞,门前的两头安玉石狮威严无比,紫金朱笔御提的“钰王府”三个大字黄灿发光,飘逸刚劲!整座钰王府殿宇辉煌磅礴,非一般王孙可比。
拉绳勒马,长吁一声,侧身落地,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落!
门口的侍卫认出了来人是纳兰容逸,连忙跑过来为他牵住马,恭谨喊道:“奴才见过四王爷,王爷一路辛苦了,且先进府歇息吧!”
纳兰容逸却没有立即进府,他略带疑惑地瞅了停在王府门前的一顶烟罗色翟凤华美玉轿,随即转身到后头的马车内小心翼翼地抱出了一个衣凤染血的安衣女子,一面大跨步进府,一面询问道:“钰王现在何处?身上的剑伤可有大碍?”
王府的一名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纳兰容逸的身后,忧虑地回答道:“原本御医来瞧过包扎后说是并无大碍,可偏偏昨儿个夜里服侍王爷的丫头不当心关窗,教王爷吹风着了凉,如今王爷正发着高烧,整个人烧得是迷迷糊糊的,情况很不好。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就快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脚步一顿,听到三哥的情况不好,纳兰容逸担心情切,说话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那小厮偷偷瞥了纳兰容逸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子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而且,王爷昏迷中一直唤着如烟姑娘的名字。御医们都说,王爷的剑伤并不要紧,真正使王爷高烧不退的原因是心情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