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悍妻:厉少,暂且饶你
作者:君若寒冰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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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果然
“看吓着她。”姐姐嗔我一眼。
“吓不着的,隔这么远,看看也好哇。”
小家伙果然很兴奋,在我怀里尽其所能的动着。别说,她还真有些沉,没一会儿我就抱不住了。可她倒是很亲我,乳母想接过去抱她就瘪嘴。每当烟花炸开就露出笑脸,小嘴里又呵呵呵的。
我只好退到凳子上坐着,这样抱起来比较不吃力。空出来的位置就空着,小家伙视线不受影响倒也没意见。继续在我怀里乐呵。
我察觉到楼下一道视线扫过我,然后就听人说‘殿下过来了’。
这个时候还留在王府看烟花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人了。姐姐和姬瑶各自有人簇拥着,看六哥进来,两人都是眉眼一动。
六哥说了声‘免礼’,直直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拿手指逗着子珏。
子珏睁着大眼睛看看他,我乐得把人要递到他怀里的,子珏这回倒是没意见,六哥愣住了。
看他不伸手,姐姐又冲我打眼色。明白过来,大户人家讲究‘抱孙不抱子’,当众抱孩子恐怕惹人闲话。
子珏被我递出去,又没人接手,小嘴一扁要哭。这大过年让她哭了可不好。姐姐赶紧过来,把人接过去,“子珏乖哦,娘抱你看烟花,小姨的手酸了。”
姐姐抱着哄了几下,她又开始看起烟花,乐呵呵的。
六哥就那么蹲在我面前,看了我两眼。这还是回来后我第一次见他,“六哥,还没有恭喜你呢。”
“我也要恭喜你。到时,我一定来,你想要份什么礼物?”他边说边站起来,和姐姐并肩而立。我也赶紧站起来,方才不过仗着子珏在我怀里,我才没行礼也没站起来。
他说的是及笄礼。
“直接折现就好,这样最有诚意。”我喃喃的说。
姐姐瞪我。
姬瑶本来就在我旁边不远处,走过来说,“听说安小姐要行及笄礼了?”
“嗯,是啊,欢迎姬小姐来观礼。”
“好,一定到。”
我觉得我和他们三人站一处别扭,于是对子珏说:“子珏,小姨去放烟花给你看。”说着,下楼去。
姐姐在身后说:“哎呀,你真是的,小心点啊。”
姬瑶的声音响起:“安小姐看起来不像会去点烟花的人啊?”
六哥说:“她惯会骗人的,外表与内在严重不一。”
我下楼的脚步一滞,我几曾骗过你来,明明是你自己误会了。我一而再的解释你也不听。
在六哥即将迎娶姬瑶的前夕,我小小的及笄礼并不能算得了什么。及笄礼本来该十五岁行的,但由于某种原因提前也是有的。
因为我的生辰是在正月间,所以当日行礼时来的人也是不少,差不多平日在王府走动的人全来了。嗯,这些人都是四处押宝的。哪家都不得罪。
陈夫人也来了,我事前就告诉过四哥她的事。老爷也很重视,说让四哥一定想想办法。
这个,就从医者之心,四哥也会尽心的。我这可是又给他找了个病例。他比较热衷于研究。
行礼时,大嫂长嫂代母替我挽发,从此我的发式便要变化了。这也算是成年礼,以后就不是孩子了。
待到客人全散去,我到四哥房里问他陈夫人的情况。他翻出医书引经据典给我讲,还是有希望的。他私下里很喜欢教我医术,觉得我悟性还算过得去。
“四哥,我有话问你,你如果不能说就瞒着,千万别哄我。”
“嗯。”
“你是不是要出门办事?”
“这都叫你看出来了?”他诧异的问。
“一个屋檐下,留心自然是有蛛丝马迹的。可不可以带上我?你就当带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散心?”
“我不会碍事的,说不定我还有能帮忙的地方呢。四哥,打小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回就当我求你。”
他沉吟半日,“我是要出门去办事,带上你,我得考虑一下。”
“好,我等你的答复。”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再几日就是六哥跟姬瑶大喜的日子。这个时候,要离开应当会容易些。
小柳的身体已经好了,日前被遣到陈将军麾下效力。我知道六哥是要分开我们,但是,这也未尝不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能够到军中靠军功晋升,对他,好过在王府做侍卫。
以六哥的性子,这已经算是放他一马了。毕竟,还是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可是,我不太有可能再见他了。看六哥那晚的样子,他还是打算把我也弄进他的后院的。
这个时候,我怎么还可能往他的后院凑。又不是要演绎孙刘抗曹。
总算,四哥给的答复是可以,不过要我不许声张,谁都不让说。
我当即满口答应。偷偷收拾了细软、银票逢到中衣里,一身换洗衣物。这些,瞒不过翠侬。而且我这么跑了,她说不定会被生气的老爷转手卖掉。
“翠侬,你想跟我走么?”我沉思半晌,开口问。
她眼睛一亮,“小姐,我想。我想继续跟着你学识字、算账还有别的。”
第192章 果然
“那好,你把你的东西也准备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就我们俩么?”她有点担心。
“不是,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独自离家的。放心,有大人。”虽然行过及笄礼了,我还是喜欢拿自己当小孩子。
翠侬听我这么一说,放心啦。然后去收拾东西,我告诉她只带最必须的,其他的只要有银子就可买到。
临要出发的几晚我躺床上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白日精神就稍差。大嫂理解为六哥和姬瑶要成亲了,我心头不好过,什么也没说。只自己独力打理着贺礼。
唯一令老爷安慰的一件事,是六哥说现在是战时,一切建制都不齐全,到时只称姬夫人就是。那就是和姐姐一样了,这令姬家更令姬瑶大失所望。
“我看他姬子衡还怎么在我面前跳,哼,命!算命的说我家若凤是凤鸾之格。”他晚饭时喝着小酒同我说。
厄,对他这个根深蒂固的国丈梦,我只有保持沉默。
到了出门的日子,也就是婚礼举行的五日前。月黑风高,我和翠侬按照指定路线从府里出来。这当然也是四哥打点的,不然我们怎么出得了门。
然后街角有人接应我们,厄,给四哥添麻烦了。
走到僻静的地方,我看到四哥骑在马上,冲我招手,“要走了,快上马车。”
“哇,四哥你对我真好,居然还准备了马车给我。翠侬,来,我们上车。”我心头感动不已。
过去上车,一掀开帘子,就看到,“六哥,你怎么...”
“要一起走就上来,不然就回去。”他冷淡的说。
回去?家里肯定知道我出来过了。婚礼上新郎官不在,姬瑶怕不抓着我一直问。而且,这个想来又有关军国大事,我还是不要留下来了。万一有细作抓住了我去严刑拷问,我一定什么都会招的。
我默默的上去,然后坐到他对面。然后翠侬也被获准进马车坐下,算是陪我。
“六哥,到时候婚礼怎么办?”因为五日后就是婚礼,我一点都没想到六哥也要出远门。我也知道避不了一世,但避得了一时是一时,也许出了门还会有什么变化。但是,六哥同行,这就很难说了。
“老五代我拜堂,能到现场观礼的都是信得过的高级将领,到时自会守口如瓶。我十天半月不现身,众人也只当我大战之后又是过年,再加上新婚燕尔,不现身也是正常的。”
马车里布置的很宽敞,很舒服。六哥面前摆了个棋盘,他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角落甚至还有一个烧水的小炉,火苗旺。翠侬蹲坐过去待水正合适,便泡了两盅茶。先奉于六哥,再递于我。
车壁有厚毡,里头又有火,虽然支开了一些窗透气,但其实很暖和。
我手捧着热茶,缩在凳子上,心头暗暗埋怨四哥。
“带个丫头做什么?”六哥放下一子,出声问。他一直不出声,我也不敢出声。
“做伴。”
他瞟我一眼,“你倒是有闲情。”
其实我带翠侬在身边,一方面是怕我跟着四哥偷偷跑了,老爷生气把翠侬卖掉。另一方面,未来的事很难料。我要收服翠侬做我的帮手,而不是只能做个端茶倒水的丫头。我相信她有这个潜能。
“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我感慨。
六哥挑眉:“何出此言?”
“如果我是男子,我也可以出去做一番事业,而且小时我就能和你们一起读书,让老爷重视我。”而不必把自己伪装起来,现在也没这些烦恼。
“你以为做男子就好么?看起来一言以决断,可是手中权势和承受的压力一定是对等的。不然,连自保都谈不上,何谈保全妻儿。天生男女,禀赋不同,你再是恨不生为男儿身也枉然。”他说完阖目养神。
这马车如果一个人用,完全可以很舒服的躺着,现在加了两个人,他这么高的个子着实有些憋屈。
其实方才乍眼看到,我就发觉六哥比上次见面又清瘦了一些。看来事情到了关键时候了。
这一行要往哪走,四哥说他不能说,我也就不再问。可是,现在连六哥都在车上,那问题就严重了。再联想了下早就不见人影,外间风传被六哥气走的魏先生。他们又有什么计划吧。我怎么又稀里糊涂掺和进来了。
听六哥鼻息沉稳,我把旁边的柜子拉开,取出两床毯子,抖开其中的一床给六哥搭上,然后另一床我和翠侬依偎在一处盖着。
搭上去的时候,六哥睁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
往前再走两日,就不是六哥的势力范围了。当夜我们宿在一处牧场,再起来看到的六哥跟四哥都已经变了样。他们全装扮成了道士。嗯,很俊俏的两个道士。连随行的四名侍卫也是。
“我们扮什么,还是要留在这里?”我问。
四哥拿过来两顶纱帽,“你们戴上这个就好,有什么记得不要出声就是了。”
这一趟是往南走,越走越是暖和。一来关内比关口本来就暖些,二来是日渐春暖花开了。
第192章 果然
六哥自从变换了装束,就不再同我们坐马车,而是出去骑马。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那日入承平县城,防备森严,我看到四哥把一个腰牌出示了一下,那些人就立马放行了。为首的人还托四哥向国师问好。
对了,当朝国师是个道士,人称王真人。厄,听说他为了替皇帝炼丹,想出些古怪法子。到处搜寻童女,要凑足五百之数。也不知是要在那些童女身上取什么。
那么六哥他们就是扮作替国师各地搜寻童女的下属了。
我们这是,要上京?
我强忍住疑惑,到了下榻的驿和翠侬馆用过晚饭,才戴着纱帽打开门。
“干什么?”伪道士小豆站在门口问。名义上他是负责看守我们两人的。到了敌人的地盘自然是要处处谨慎。
“小道爷,我就想在这院里走动走动,坐了一天的车了。”
小豆瞥我一眼,“不行,师兄吩咐了入夜不得随意走动,你想逃跑那可是不可能的。咱们还没完成任务呢。”
我退回屋里,希望小豆明白了我的暗示。我没事在这驿馆里走什么呀我,我是想去找六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跟旁边人说:“看着点,我去撒泡尿。”
然后,过了一会儿,四哥从后边的窗户进来,“什么事?”
“我找六哥。”
“他叫我过来的。要不我替你带个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我同他直接说吧。”
四哥点头,“不方便,我知道。厄,若凤,我有句话劝你。你开始时想借这趟出行逃家吧?不妥。你从没独自出过门,不知道出门的艰辛。再有,他娶姬瑶,那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我低声说。
“你知道?”四哥狐疑的问。
“我知道姬家是他的臂助,联姻是最好的办法。”我看四哥的眉松开,“你明白就好。”转身出去。
我怎么可能同你说当时我就在院外,我那该死的好听力让我听到了。估计侍卫也是认为隔得远,我不会听到,所以没有画蛇添足的禀报。
六哥进来的时候,我正盯着窗户,他进来站定,“老四说你有悄悄话要跟我说。”
这个四哥,怎么这么八啊。
“说不上悄悄话。”我看眼在屋子角落的翠侬,她很是乖觉,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决定带翠侬出门前,我曾经托五哥细细查过她的来历,确认不是细作。而且,也没法叫她回避。驿馆人来人往,房间不是那么充裕。我不知道四哥六哥是扮作谁,不过看到还有人同他们寒暄拉关系。
“六哥,为什么要去京城?那么危险。”
六哥在桌子旁边坐下,我提壶给他倒了杯茶,他端在手里低头看着,半日抬头:“你这是在关心我呢?不是急着想逃开么?”
“你是哥哥,是姐夫,我当然关心。”我辩解。
“当――”他把茶杯往桌上一顿,茶水立时溅出来,“谁要做你哥哥、做你姐夫?我今儿把话给你挑明了,就算你和小柳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做那成人之美的事。我就是这么自私一个人。”
我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抬头,“我知道,我一贯知道你是什么人。”
“不,你不知道。”他话里浮上一丝苦涩,“你和小柳,是在那三年里?”
“嗯,一开始我很自暴自弃,多亏小柳开解。他给我带来认真生活的勇气,还有书和外界的消息。那三年,他就是我的阳光。”
六哥脸上涩意更重,“我自作自受。”
看他这样,我也不好过,“刚开始挺怨恨你的,后来也就淡了。可是,我绝没有故意要欺骗你的感情。要不是姐姐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对我变成男女之情。”
六哥盯着我,“你不知道?”
我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的,其实自从那日他撞见我探视小柳就这样了。
“我是不知道。”这一点我理直气壮。
“那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什么画?”我茫然。
他狠狠盯了我两眼,确定我的确忘了,“看来记得的就是我这个傻瓜而已,安若凤,你好!”
我脑子里迅速搜索着,我那时是有事没事就给吴妈和小柳画像来着,也给偶尔过来的他画过些。好像,好像当着他面也画过一张来着。
对了,当时他看了,脸色古怪,然后把画拿走了。
我画什么了?我就画他的坐像而已啊。
“我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啊,你在说什么?”
六哥不说话,猛地站起身。
我看他好像要走的样子,赶紧说:“京城那么危险,什么事不能交给别人去做么?交给四哥你还不放心么?”这才是我找他来想说的话,结果给他一岔,现在才说出来。
他的身影定住,然后研判的看着我,“你不是说,在你心底老四跟我是一样的么?”
这个,“你的危险性最大啊。”
“老四是前朝余孽,满门都被逆贼灭了,他的危险性可不比我小。而且他长得据说跟医正大人还挺像。”
“你、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嘛?”
他看我半晌,忽然整个人放松下来,又坐下,“你不是说你不想听我说军国大事。”
“我也有份参加啊,你总得让我不糊涂吧。省得什么时候坏了你的事。”
六哥忽然看着我笑了笑,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这个样子?”
“若凤,你说我跟老四一样,却宁可他去冒险,也不愿我去,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我说了,你是...”
“你再说一次试试?”他突然一掌劈在桌上,桌子立马从中间分成两半。
我看到翠侬吓得一缩,然后担心的看着我,示意她安分呆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无非想把我也弄进你的后院去。”
“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若凤,你非得是我的不可。我绝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任何人,想离开,你死了这条心。”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微讽的笑,“到时候姬瑶你往哪里摆,姐姐你又往哪里摆,还有以后无数的女人。我才不想成为你的无数分之一呢。”跟老爷一样,就想娶一大堆摆在后院。
他伸手把我紧紧搂住,挣都挣不脱,“我不会有无数,若凤,只有你才是我想要的。琳琅我不能相负,姬瑶我必须娶她。可是,只有你才是我心里想要的。”
我摇头,“不,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不喜欢你。”
他瞪着我,“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六哥其实是很薄情的人,这从他把没过门的姬瑶就这么丢下就看得出来。其实,他可以带姬瑶上路的。我不知道姬瑶私心里有没有怨,她一生一次的婚礼是六哥潜身离去的障眼法,再是知道家国天下,也不能释怀吧。
六哥对我突然又不再阴阳怪气了,他让四哥把翠侬带出去,然后耐心的把计划告诉我。
“我经不起跟逆贼这样耗,再说消耗的有生力量都是我华禹的兵力。如果我跟他打个两败俱伤,很难说柔然等国不会趁火打劫。所以,我要以最小的代价除掉逆贼本人,让那些军队能全到我掌控下。”
“哦,可是还是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放心我有周全安排。宫里也有我的人,当年我能被魏先生偷出来,就是靠了那些潜伏下来的人。再者说,我跟老四也都想手刃仇人。”
“那我能做什么?”
“你就跟着我,先到了京城再说。到时自有人替换你进宫去。”
“那些人过了这么多年,还可靠么?”
“他们当初帮我逃出来就是冒了最大风险,魏先生这些年也在与他们联系。他说全是我父皇病重时安排下的,可以信任。而且我也有派人混进去,不是全靠他们。还有朝中也有一部分人,一直在等我长大。这些年,老爷时常带着我出门谈生意,就是为了叫那些人看到我还活得好好的。我的身上押着他们的身家性命和富贵呢。”
唉,他的身上也押着安家的未来。
“再周全的计划,也可能有不可知的变数,你千万不能托大。”
他又笑,“我知道。晚了,我走了。”
这一路上京,倒是遇上几拨道士,但还不是王国师主持的玄天观的,对四哥六哥也颇为尊敬。
我悄悄问:“要是咱们假李鬼遇上了真李逵怎么办?”
马车旁边的六哥小声说:“这个当然得防,不过玄天观三千多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先行一步的人传回来消息,说是有一个玄天观的紫袍弟子,叫法明的,跟寻获的童女相恋以至私奔。我让他们把人弄来了,今晚就能见到。”
“哦,那个国师抓童女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