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双手一摊，往后退开道：“看，你总是这样，连杀个人都要犹豫。”

柳方璞看到她眼底的讥讽，右手一转，对上她的脖颈，厉色道：“你不要激我。”

芷萱笑了：“柳大公子，我没有激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柳方璞，看似大仁大义，其实懦弱至极。”

“当日你没救下我，今天你也救不了林芷白。”

芷萱看他几欲喷火的眼神，拿起断情冷然道：“今天，我非要林芷白死不可。”

柳方璞拿起手中的剑：“是你逼我的。”

两人交战，一个招招下狠手，一个处处在躲避，本来柳方璞怀里抱着一人，是打不过芷萱的，但如今的芷萱，修为纵然晋升，但也只是化境二阶而已，而柳方璞却是元境的高手，如此交手，怕是打个三天三夜都打不出个胜负来。

“懦夫。”

“无能。”

“胆小鬼。”

“傻子。”

“蠢货。”

“……”

芷萱在交战中一直用话刺激柳方璞，但纵使这样，柳方璞却闻若未闻，自顾自地避开芷萱的攻击。

打到最后，芷萱将剑往地上一插：“不打了。”

柳方璞见芷萱停手，也收起了剑，准备劝她。

芷萱却在他停手的时候猛地向林芷白刺去，所蕴含力量之大，足以将林芷白粉身碎骨，柳方璞见林芷白有危险，情急之下，右手化掌向芷萱拍去。

一个初入化境期的人怎么抵挡得了元境高手的一击，芷萱的身体被击飞，砸在了墙壁上，硬是凹出了一个人形大坑，又掉落了下来，白泽赶紧上前去看芷萱。

同境界之内，高出一阶都能造成重击，何况是高出一个大境界的高手一击呢。

小狐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愣了愣，随即又赶紧变作人身上前将芷萱扶起来，看她还有呼吸，连忙将自身灵力渡过去。

柳方璞还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刚才竟然攻击了芷萱，看她软绵绵地掉下来，柳方璞连忙上前察看，却被白泽挡住了，白泽身体倏地变大，眼神猩红如血，张开嘴就要吃了他，却在听到芷萱的话时生生停住了，又变回了原样挡在芷萱前面保护她。

芷萱让小狐狸扶她起来，拿起断情道：“你送我的，还给你，你救过我，如今又伤了我，咱们，互不相欠了。”

芷萱将断情往柳方璞面前一丢，毫不留恋道：“从今以后，我林芷萱与皇城秦家，柳家，以及林芷白不死不休。”

柳方璞看着丢过来的剑疑惑了一会，在听到芷萱的话时更是要冲过去，却被白泽拦了下来。

柳方璞与芷萱也算是故交，自然知道她既然说出了这句话，必定是对皇帝与柳家厌恶到了极点，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非要如此不可吗？”

芷萱看着盛满忧伤的男子，毫不留情地说道：“非如此不可！”

芷萱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只听到原来他们站的地方传来一道哀伤悲痛的哭声，似是被压抑的久了之后的爆发，只让人闻之落泪。

芷萱在回去的途中，又吐出了一口血，喃喃道：“但愿我们兵刃相见的那天，我们都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