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老人语气凛然道：“没错，想要成神，就要无情无爱，割舍小爱，心怀大爱！”

芷萱站得直直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量：“那敢问师父，一个人连小爱都没了，她的大爱还是爱吗？”

文洋老人举起藤杖又打了下去：“孽徒，为师这是在帮你！”

芷萱难得对文洋老人用嘲讽的话语：“帮我？帮我什么？无情无爱吗？”

文洋老人看芷萱受了这么重的惩罚还如此执拗，心中生气，举起藤杖就要打在芷萱身上。

芷萱早就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或者说，在她得知了皇甫瑾瑜死讯时，心就已经死了。

一个人，连心都死了，还会在意生死吗！

就在藤杖要打下去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住了。

云乐心疼地扶起芷萱，对着文洋老人劝道：“师父，纵然小师妹有错，你也不该如此重罚！”

文洋老人虽然平日里和徒弟们玩闹无尊卑，可是当他真的生气时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云乐对着芷萱说道：“小师妹，赶紧向师父认个错！”

芷萱向来执拗：“我没有错！”

文洋老人脸色铁青道：“云乐，你退下，看我今天不打断她的腿！”

云乐挡在芷萱面前，说道：“师父……”

文洋老人：“我今日就要打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为了让她成神，我费尽心血寻找神液，又一步步为她布局，她可倒好，不但没有感恩，还顶撞我！”

芷萱想到自己一路的遭遇，所有爱她的人长眠的长眠，魂飞魄散的魂飞魄散，而这一切，有可能都是设计好的。

芷萱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云乐，说道：“师姐，你让开！”

芷萱眼中含泪，但还是强忍着不让它掉下，语气有一种怀疑与祈求：“师父，林族灭门一事，您有参加吗？”

文洋老人：“为师都是为了让你成长！”

芷萱凄厉地嘶吼道：“我就问您，是不是参与了林族灭门一事？？”

文洋老人：“是！”

芷萱眼中的泪倏然掉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怪不得呢，林族在灵界是千万年的世家，底蕴深厚，即便陈白做了内应，灵帝发难，也不会在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战力。

芷萱语气已经无限悲凉了：“皇甫瑾瑜的事呢？”

文洋老人：“皇甫瑾瑜的事，我没有参与！”

芷萱呵呵一笑，不知是笑什么，说道：“但您知道，却没有告诉我，不是吗？”

芷萱的指甲陷进自己的掌心，掐出一个个血印，终于抑制不住，号啕大哭了起来，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她一路傻乎乎地找陈白报仇，从灵界追到秘境，又追到玄天之界，因为她是自己灭族杀父的仇人，杀害皇甫瑾瑜的死敌，却在今日才知道，她找错了人，报错了仇。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林芷萱。

她该杀的，不是陈白，而是自己，她该找的仇人，也是自己。

芷萱癫狂了一般大笑不止，可那笑却比哭更悲惨，更渗人入骨。

云乐担心地在芷萱旁边喊道：“小萱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