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到两个省份的移动网络的调整，故障处理的时间需要很长。

张冰寒打电话到鲁东省，安排鲁东省的技术人员调整无线基站的参数，更换全向天线，再调整定向天线的方位角、重新规范无线蜂窝小区，绝对不是半天或者几个小时就能完成的。

而姜新圩他们在津天市这边验证效果也不是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因为无线故障很多时候是时好时不好，有时仅仅因为气温的不同，也能让故障消失或发生，所以，当网络突然稳定下来，你不能就此断定故障消除了，必须反复测试反复验证，只有长时间故障不发生了才行，才算故障真正解决。

姜新圩在津天市一呆就是好几天，直到津天市电信局的技术员确认故障真的消除了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姜新圩交给了张冰寒几张纸，让他回飞讯集团总部之后交给任振飞，请任振飞安排人员进行有关仪器仪表的研制。

上面写了自己能够提供的一些帮助，也写了相关的建议。

其实，在这几天，姜新圩已经给任振飞打了电话，将自己的主要意思跟任振飞做了相关交流。任振飞认同了他的想法，请求姜新圩将一些要点写下来，他才写的这几张纸。

从津天市回到京城，文国忠再次邀请姜新圩与他见面，两人在文国忠家的书房密谈了好久。告别文国忠之后，姜新圩通知飞讯集团总部的小克留齐科夫前往京城，两人在一家酒店悄悄会面。至于两人见面后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小克留齐科夫不久之后就离开了华夏，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南联盟。

姜新圩则去了俄罗斯的巴拉宾斯克地区，再次与王进东他们在一起。

他赶到俄罗斯是因为他接到了王剑云的一个电话。王剑云在电话里告诉他，East-JM投资公司拥有的那块油田准备这几天试油，问他想不想去看看。姜新圩确实想去看看热闹，看看这个不熟悉的领域到底如何花钱，同时也为还没有勘探的沙特加瓦坦油田积累一点点经验，就带着马连涛、刘长贵出发了。

而余元贝因为母亲生病病危，姜新圩命令他回家照顾母亲了。

在动身之前，姜新圩还接到了沙特王子塔拉勒的电话，对方告诉他，他那架私人飞机的飞行机组已经培训完毕，只需要将飞机进行全面细致的检查就可以连人带机飞回华夏。塔拉勒邀请姜新圩前往沙特一同去打猎，他说他将介绍几位其他国家的王子让他认识。

因为姜新圩不想耽误时间专门去打猎，塔拉勒就说他愿意给姜新圩的私人飞机免费保养五年，可以让他节省上千万美元的费用。

姜新圩想起自己如果成立一支私人飞机保养团队，加上零件更换什么的，费用很可能还不止一千万美元，就“爽快”答应了对方，说等在俄罗斯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前往沙特。

当姜新圩到达巴拉宾斯克地区那个属于East-JM投资公司的油田时，A号井的钻井深度已经超过了一千米，正按计划在不断进行取芯工作。

所谓取芯就是在钻头钻进地底下岩石的过程中，会钻出圆柱体的岩石棒，将它们取出来进行研究就是取芯。方式一般是将取芯器的活动头与钻杆连接，另一端与取芯钻具连接，通过在岩心管顶部形成真空，将岩心取心至地面。

研究这些岩石棒的结果将决定钻井的命运。

能够从岩芯上发现油气痕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没有的话，要么继续往深里钻，要么就得放弃。

姜新圩走到钻井旁边，没有打扰那些钻井工人的工作，只是无声地看着王剑云在那里记录泵压、泵量、钻头压力、钻深……

这里没有一个人空闲，钻井的工人都在紧张地忙碌，忙着提取岩芯。

这项工作持续好几个小时，工人一共取到了四百米的岩芯，也见到了十几个含油显示层，总厚度超过了七十米。

油砂的颜色也很漂亮，是饱满的棕黄色。姜新圩虽然没有将鼻子凑过去，但他也闻到了那种令人激动的油气味。

姜新圩不是很懂这些知识，看见王剑云从平台过来休息一下，就走上前问道：“王工，情况怎么样？要固井吗？这么大的油气味，是不是说出现工业流的概率很大。”

通过这么多天的看书，姜新圩也知道了石油勘探井一般分四个步骤，分别是取芯、测量分析、固井和试油。一旦固井就将进入试油的状态，若是能够产生工业流，勘探过程就可以宣告大功告成了。

王剑云有点为难地说道：“可我父亲认为再打一段距离再说。虽然我们看到了十几个含有油气的岩芯段，能够试油十几次，可是不见得就能见到石油。一般是争取采集到二十多个含油层再试，否则有可能浪费了更多得试油机会。”

发现含油层并不意味着就能找到原油，即使是产量很高的油区，十几个含油层就出现工业流的原油可能性很低，运气不好的勘探队，就是找到四五十个含油层、钻井好几年也不一定打出过工业流。

姜新圩笑着说道：“没事。按你们的计划来，我是门外汉，也就是看看热闹。”

王剑云嗯了一声，再次解释道：“在石油勘探时，第一口勘探井往往要打得比其他勘探井深一点，以充分的了解地层的结构，以及油区的地质状况。只有取得足够多的岩芯，才能掌握更多数据，以便于下一步的勘探。”

因为不固井不试油，姜新圩就回自己的帐篷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王剑云告诉他，勘探井的深度已经超过了两千米，可以固井了。

等姜新圩吃完早饭赶到钻井平台时，好几个技术专家也来了，他们在旁边指导钻井工人进行固井工作，做好试油前的准备。钻井工人一个小心翼翼，比钻井时辛苦工作还显得紧张，有人甚至还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什么。

石油工人都知道，试油固然讲究技术，但也讲究运气。特别是这运气还真是说不准，有时候，油井下面明明就是油层，但就是试不出油。而有时候看岩芯的油气层并不怎么样，可是随便一试油，油就冒了出来。

以至于有人都变得有点迷信了，生怕自己的言行激怒了鬼神，让石油不出来。

当然，钻井工人小心翼翼最主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的行动导致油层被污染，射孔被阻塞。一旦这样，就会导致下面油层因为压力不足而喷不出来。

相对来说，华夏的石油工人还算更唯物主义，不怎么相信鬼神，最多是心里默念一下，而其他国家的石油工人却表现得郑重得多，西方的石油工人喜欢在胸前划十字请耶稣，东亚的石油工人喜欢双手合十请神佛。

马上就要试油，一向镇定的王进东也多少有些紧张，看见姜新圩，他说道：“假如这一次能立即出油，那就最好了，能够给我们和涂铮他们以巨大的信心。……，可如果不出油，我们出国以来的士气就会减少一大半。”

姜新圩还没有说话，王进东的儿子王剑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爸，你说这次出油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进东本来是求姜新圩安慰的，结果被儿子这么一问，他只好说道：“可能性很大，至少有七成。我们认为这些油砂层很厚，含油层的表现也相当不错。对泥浆进行的燃烧实验，最长的烧了快两个小时，说明油气反应非常明显。”

王剑云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王进东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之前又不是不知道，一惊一乍。不是让姜董看笑话吗？我都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够稳重起来。”

王剑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不是紧张吗？有好消息就是好事啊。”

看到他们父子俩的样子，姜新圩忍不住笑了，说道：“别紧张，我们不是一口气打了三口井吗？一口口地试，时间长着呢。如果三口井都没有试出油来，我们再打三口井。”

“乌鸦……”最后一个“嘴”字还没有说出来，王剑云的脑袋就被王进东拍了一下，痛得他一下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说道，“爸，我不是随口说吗？姜董他在这个时候是不该说这话的，口彩不好啊。试油这玩意是讲究运气的，运气就包括口彩。”

王进东心里很是认同儿子的话，可谁叫人家是董事长呢？他说道：“姜董这是宽慰我们，你难道听不出来？”

这些倒让姜新圩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地改口道：“对，我只是鼓励。我相信在王总的指挥下，能够一次就能试出油来。”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或许是姜新圩还真具有乌鸦嘴的能力，第二天的试油结果很不理想：

第一次试油失败！

第二次和第三次试油失败！

第九次和第十次试油同样失败！

第十五次试油依然没有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