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向云傲注意到了古林的窘迫还是他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安静的看着古林，而满脸愁容的古林也是意识到了周遭的变化直起了身板干咳了几声，眼神的聚焦点四处乱晃以掩盖心中的尴尬。

“古队，您的‘那一招’已经跨过了界限，触碰到了最初的两种堪称为原始能量的力量之一啊。”向云傲的眼里绽放着一丝异样的光泽，可惜古林完全没有注意到。

“天师...您这...这级别的人物我知道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么...就稍微...说的白话一些...不然我...听不太...懂...”古林脑门噙着细密的汗珠，你说好歹遇到个经验库，可打开一看全是天书这怎么不叫人崩溃。

“一为有，零为无，一和零之间相邻，却在其中还有一物，古队您既然已经可以使出那招，应该知道这了吧？”

轰！古林自觉已经坦诚了自己的无知，结果向云傲还是吐出一句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话，他的表情刹那间凝固了，要不是对方是向云傲，要不是对方弹手间解决了自己苦恼的大问题，要不是对方为了游灵城和人世消灭了一个大隐患，古林的五指破地锤真的很想在对方脑门上来上几下！

“呵呵，古队，贫道知道你或许欠于表达，这个问题其实世间人早已经寻出了答案，那就是点，伴随零和一的，不就是点吗？”

“点？点能咋地？”好不容易听到了自己可以听懂的部分，古林也不计前嫌瞬间又变成了学子的状态。

“在有和无之间，破其隔阂，不在其中，这就是点。”

“那...是啥？”

“唉...古队，知道黑洞吗？”向云傲其实本身很希望古林是一个天选之子，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但看起来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黑洞？这我知道！”听了一大段玄之又玄的话最终终于听到一个自己可以理解的名词，古林也是欣喜异常。

向云傲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说：“如此...甚好...古队，您将使而未出的那一招，也就是万径人踪灭，具备和黑洞相同性质的力量。”

“唔？唔...”这个对话的来回很明显在古林的知识范围内，他以前在做装修的时候就很喜欢摆个旧的收音机调到那些什么科普历史和科学的频道，一边听讲解一边干活，或许他水泯心一心二用的能力在那时已经得到了些许的体现。

在回忆了关于黑洞的概念加上他本身的思考，差不多三分钟后他明白了过来，望着吹着茶水的向云傲说：“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当时我在遣海绝境中使用万径人踪灭，徐队和左站都会被波及到？”

向云傲端着被吹凉的茶水没有入口，像是在等古林下一句话。

“再有就是...您当时也在那个幻境之中，所以我出招的话...会对您也有所...伤害？...是吗？”这句话一出向云傲眉毛一颤，也并未回答，只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古林在阐述自己理解的时候向云傲并未插话，可他也明白过来向云傲也是认可了这一点，想到这里古林也有点后怕，那时他只是追随着脑海中的声音推出这一招，却从未想过这一招的破坏力会恐怖如斯，随后他在转念一想向云傲传述给他的意思后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让他尽量一个人前行，也就是说身边只要有同伴，他就绝不能使出万径人踪灭这招，另一个角度而言，他也不知道使出这一招会有什么样的损耗，这样想的话古林承认自己那会确实有点想当然了。

万径人踪灭，是超出这世间理论的力量，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半调子迁魂使用出来的力量。

“古队莫要太过忧心，您的那一招其实解释起来也非常的简单，”向云傲看着古林逐渐陷入自责的状态，开始开导他，“万径人踪灭其实就是控制引力向一个点加重的过程。”

“天师，您的这个现云观是道观还是科学院？”古林看着这个眼前过百寿龄的老人，他不太能理解什么样的状态下除去成长期的二十年，在剩下这几十年里又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明晰游灵城等势力现状和分布概况，并要兼顾自己强绝的实力，这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

古林和向云傲对视了约十秒钟，疑云满布的古林在最后一刻终于找到了对焦的地方，那就是向云傲的眼睛，他的眼睛古林在关注那一刻分明看到了星罗棋布，深不见底，那犹如一股吸力，让古林无法自拔的想从向云傲的眼睛里看到更多东西！

啪嗒一声，从茶台上滴落的水滴被弹到了古林的双眼中，让他下意识的擦了擦眼睛，所有的意识也被拽了回来。

“古队，我们的时间并不富裕，在您回去之后，还有一场战斗需要您亲自面对。”向云傲背靠上了椅子，看向古林的表情里多了几分凝重。

古林动作一滞，也是反应过来他向云傲是解决了五魔挪移阵的威胁，可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没有得到惩处。

“那，天师认为，我应该如何强化自己？”古林深知如果将事态最恶化考虑，就是狩灵队剩下的人都已经成为人造迁魂使，并且要和自己为敌。

“这...不说其他，古队本就身怀一门绝技，足以傲立于世间和游灵城了吧。”向云傲的彩色马屁很到位，古林差点就信了。

“您是说水泯心？我这是防守反击的，也没啥用啊，对方不攻我干耗着吗？”

“您已经把结论说出来了不是吗？”

“啊？啥？”

“对方不攻，那就让他攻不就行了？”

“您是认真的？嘲笑讥讽对方吗？”

“这到不失为一个办法。”

“啊？这...”

“呵呵，只要对方进攻您就有反击的手段了，那么这个时候用什么手段就要看您自己了，那么唯独就要考虑一个变量，那就是对方不为所动，对吗？”

“是。”

“那贫道就教您一个方法，可以把您所有的技能都串联起来。”

“真...真的吗？可我有的...呃...攻击模式比较多，都要练需要多久啊？”

“大概五分钟左右吧。”

“天师...我是真心讨教，不是来开玩笑的。”

“贫道并没有欺骗您，要练全天下武学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您有了水泯心就不一样了。”

“此话怎讲？”

“我先把这武学总纲告诉您可好？”

“好好好好好，当然好！”

“三个字：随便砍。”

“.......天师...几个意思？您百岁高龄我不能和你多计较，那您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看来古队的大脑和身体机能不甚匹配啊...”

“.......天师......您...”

“呵呵，一会您去我藏经阁，找到您身体任意可用作攻击手段的部位以及您本身能力关联的书籍，只看基础部分，了解拳，掌，腿，膝，肘等等的攻击方式，其次，去看您能力相关的攻击手段，同样也是看基础部分，例如剑可以怎么用，劈，刺，荡等等的，您只需要看会这些就可以，我想以您的领悟力怕...五分钟是不太够，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再不行...看一天，也肯定够了。”

“啊？”

“...古队，您的技法需要对方向您攻击，那么如果对方不攻击楞在那，那一般称为什么？”

“唔...活靶子？”

“对咯，您无需要掌握什么武学，相反掌握了武学反而会有了限制，因地制宜选择合适的攻击手段就行了，但掌握了这些后恐怕还有些许不足，您知道是什么吗？”

“唔...唔...速度？”

“没错，对方进攻就正好进入了您的领域范围，而对方不予以进攻的时候，您唯一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到攻击的迅速以达到击打的目的。”

“噢...好像有点明白了。”

“甚好甚好...接下来如何将您所有的本事串联起来做到上中下，近中远的连续就完备了。”

“哦哦哦，这就是无招胜有招的精髓是吗？”

“...您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但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要点。”

“是什么？”

“水泯心的强化，扩大感知的范围，掌握空气的流动，预判对方的进攻路线，即便是对方也拥有相同的能力，只要您能预判对方的预判，就没问题了。”

“这么高端的技巧我能掌握吗？”

“这...贫道不得而知。”

“好吧，嗯...”

数十回合的往来古林也是知道了在武僧谛听之界里的一年之后让自己再度变强的方法，虽然有点粗鲁但好像听起来很合理。

“那两位小友也醒了，您就和他们下山去吃点东西吧，贫道这里菜色清淡，不一定和您的胃口，吃完让他们先回去，他们的车就在山脚，您到时候再回来把贫道刚和您说的东西观摩参悟一下吧。”向云傲站起了身子，向着门口走去。

古林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话说啥，硬生生的说：“徐队，要让她来和您...”

“不，不用，这孩子有属于她的历练，古队您的到来，正好给她打开了一扇门。”

“又来了...听不懂啊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