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轻轻呼了口气，并不是他不想运用聚魂之法，只不过一开始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显然周围的怨气并不是寻常的那种，在出现怨气的瞬间，他尝试着使用聚魂之法凝聚，可偏偏完全无法凝聚。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手里有个木瓢，可面对的却是凝成冰块的一滩，已然有些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好在随着两人加快攻击后，对面的纸人显然有些无暇顾及，怨气虽然弥漫的更广，但是凝聚力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牢固。

在和若水意识交流的时候，他也未曾放弃聚魂，毕竟能够隐隐感觉，怨气凝练的越来越松散，显然在到达某个程度后，绝对可以再度凝聚吸收。

面对纸人钟馗的质疑，陈勃也懒得和它解释，左手微微平举到胸前，那只蝴蝶纹身缓缓扇动着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凝聚着那些怨气。

在黑色怨气旁，赫然出现了一些灰色的气雾状物体，缓缓降落在地面，逐渐堆积了起来。

虽然有些在意，只不过那些气雾并没有给他太多感觉，就像只是一堆垃圾一般，并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感觉。

甚至不去注意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那些灰色气雾的存在。只是很明显，这肯定不是可有可无的垃圾，只不过暂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罢了。

陈勃心头暗自留意着，此刻他和若水暂时占据上风，稍微分点心思在这上面，倒也并不影响战局。

过了约摸十多分钟，对面的无常鬼先行溃败，各自发出一声悲鸣后，迅速向身后逃窜了出去。

紧跟着，两个纸人恶狠狠的了句狠话，同样在怨气推动下，快速向后倒退着。

“不对劲，它们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怕是和那堆垃圾有关。”

若水给出的回应，显然证实了陈勃的猜想，两人没有选择贸然挺进，毕竟此刻前方有些东西正在缓缓形成着。

虽然还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正在形成，但可以预测到，应该和地府、怨魂或者阴邪、死尸等有关。

总不见得原本是地府纸人，突然整出点猫啊鼠的这种活物吧。更为关键的是，刚才看见堆积在地的那些垃圾，这会开始蠕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黏稠液体流动的声音，蠕动的那堆垃圾缓缓拔高，形成一个一人高的蛋状物。

就在两人有些错愕的时候，那个蛋状物表面发出一声脆响，同时裂开一条细缝。

细缝出现后，脆响越发密集而频繁的响起，同时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缝，直到完全碎裂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全身青色的人形生物，深埋着头蜷缩成一团，身后隐约可见一对青色的羽翼。

“嘶嘎～”

三秒后，那个生物抬起头，发出奇怪的一声历吼，身后的羽翼也缓缓展开。

石像鬼？

陈勃脑海里闪过一个名词，这个生物乍一看的确很像某些西方魔幻游戏里的一种生物——石像鬼，只不过又有所不同。

它的样貌明显带着浓郁的东方人特征，除了一对瞳孔血红之外，几乎可以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

只不过它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压抑、死寂带着强烈的地府特性，让人一眼就想到了死亡这个词。

陈勃微微扬了扬手，魂剑快速划了一圈，刷出一个淡紫色光圈，随后直接冲向对面那个生物。

想象中，那个生物挣扎或是抵抗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光圈快速没入那个生物体内，随即它就缓缓碎裂成一地。

这么简单？

陈勃有些诧异地瞪辽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生物明明透出无比浓郁的气息，可偏偏如此“脆弱”，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只不过下一秒，他就有些明白，为什么无常鬼和两个纸人如此从容退去的理由了。

碎裂在地的那堆东西，再度汇聚成一人高的蛋状物，随后又一次重复着刚才的那一幕，直到从里面又走出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生物。

陈勃皱了皱眉，即便看上去无比相似，但并不代表就真的一模一样，至少此刻的气息更为凝练了一些。

好在这个生物依旧很“脆弱”。他还是轻描淡写的刷出一道剑芒，第二次将那个生物打碎了一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勃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若水，后者同样无奈的回了一眼。

两人已经在这里不知斩杀了多少遍，虽然那个生物一直都很脆弱，即便此刻透露的气息已经无比凌厉逼人了。

可毕竟还是需要一遍遍重复着机械式的挥砍魂剑，或是拨转阴阳镜，难免会让人有些劳累，而且还是心灵上的劳累。

“又来了，这到底有完没完。难不成，今我们两个就被这玩意，硬生生耗死在这里？”

“的确很麻烦，不过，似乎它复原的速度比之前的慢了些，想必应该也快要到极限了，坚持吧。”

若水完，再度拨转阴阳镜射出一缕镜光，轻易地将那个生物击碎在地。

陈勃同样仔细观察了起来，果然如若水所，能够清晰地感应出，它重新凝聚成蛋状花费的时间，比最初看见的要久了不少。

虽然有些无奈，可两人还是继续不停发动攻击，一次次斩灭着那个生物，直到终于没了任何动静。

“吁，终于是摆平了……”

陈勃的话才了一半，随即张大了嘴，有些错愕的看着前方。

就在不远处，两个纸拳定地漂浮在空中，同时各自一扬手，再度抛洒下两堆垃圾。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幕，陈勃内心有种不出的憋闷，同时也再度感受到了那份心累。

“这么无赖，它们难道准备就靠这种东西，把我们两个逼入绝境？”

若水摇了摇头，蹙紧了眉头并未立即给出回应，显然她有其他看法。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探究，两个纸人这么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了，陈勃瘪了瘪嘴，再度扬起了右手。

“嘿嘿嘿，继续吧，看你们还有多少力气，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