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考虑什么？

刚才她一直在走神，该不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了吧……

手被段奕然这样突如其来的握住，柴心宜下意识要往回缩，却换来段奕然更紧的握住。接收到他警告似的眼神，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阮振海点点头。

段奕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情要交待，我去打个电话。”

临离开前，手使劲的捏了一下柴心宜的，充满示意的看了她一眼。

佣人自从给他们上完茶点之后就没再出现，段奕然去阳台那边打电话了，这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柴心宜和阮振海两个人。

如果是以前，柴心宜还可以勉强找到些话跟阮振海聊上那么一两句。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那样的一层关系之后，她反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阮振海微微一愣，像是没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下雨那天，我看到你了。”

阮振海见她挑明了，也就没再继续装傻。

“我知道你在躲着我，所以怕你看到我在车里会不愿意上车。”

“那你为什么不打伞？”

“车上只有一把伞。”如果他把伞拿走了，金兴拿什么去接她？

阮振海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把车让给她坐，把伞让给她撑这样的事情，全都是他应该做的似的。

柴心宜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砸到了她心上，让她有些愧疚，有些感动，还有些别扭。甚至，让她无法直视他坦然的目光。

想到自己自从十几岁遇到他开始就受他的照顾到现在，他不仅没有要求她做出一点回报，相反，还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而她，除了逃避之外，却什么都没有做。

段奕然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只剩下阮振海一个人了，他在小区楼下的空地追上了柴心宜。

“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亏得我来这里还特地载你过来呢，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车子在那边，你往哪儿走呢！”

“你怎么了？”

段奕然终于发现柴心宜的不对劲，拉住她问道。

“没事。”

声音带着一丝鼻音，眼眶也红红的。

“你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柴心宜甩开段奕然的手，转身往刚才他手指车的方向走去。

段奕然顺着她的话说：“嗯，那可能是今天晚上的风有点大，把沙子吹进眼里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神经！”

柴心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车厢里很安静，性能良好的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平稳得像是坐在自家客厅里。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光芒，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你说……他真的是我爸爸吗？”她像是在问段奕然，又像只是喃喃自语。

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车厢内却也足以让段奕然听得清楚。

“你希望他是你爸爸，还是希望他不是？”

段奕然不答反问，问的还是一直困扰着柴心宜的问题。